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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家族詛咒

  “那你就同意了?你不打算嫁給君卿表哥了?”劉婷的心中還存有一絲希望,她還是想著,若是自己秀女競選落選了,到時候嫁給樓君卿的蕭傾之死了,自己就又能夠和樓君卿在一起了,所以此刻的她是極力支持蕭傾之和樓君卿成親。


  “我不同意又能怎麽樣?”蕭傾之挑著眉,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劉婷,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是喜歡他嗎?我不能和樓君卿成親,最高興的不應該是你嗎?看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很擔心我不能和樓君卿成婚?”


  蕭傾之心裏算計著,莫非劉婷是知道了右賢王家族中關於長子的詛咒,所以才這麽希望自己嫁給樓君卿當替死鬼,而她撿個便宜?

  “你說得什麽話?!”劉婷的臉色變了又變,十分尷尬地瞪了蕭傾之一眼,沉聲說道,“從父親讓我參加秀女競選的時候,我就已經對樓君卿死心了。我現在是真心希望你能嫁給君卿表哥的。我以後就是皇上的妃子了,是不可能再繼續和你搶君卿表哥了。”


  蕭傾之的眼珠子轉了轉,發出了“哦~~~”的一聲長歎,隨即也附和著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你要參加秀女競選,要當皇上的妃子了?”


  劉婷無奈地點頭,眼睛紅紅的:“現在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是皇命難違。我已經這樣了,但是還是希望君卿表哥能夠幸福,所以我不希望你放棄君卿表哥,你還沒有聽說關於君卿表哥家的流言嗎?”


  蕭傾之眨了眨眼睛,語氣低緩,一字一頓地說道:“什——麽——流——言?”然而她心中卻是咯噔一跳,難道別人也知道了君卿身上的詛咒?

  “表哥自己在朝堂上對皇上說是因為家族中長子的第一個妻子會死於非命這個詛咒,所以才和你解除婚約的。”


  “詛咒?”蕭傾之“大驚失色”,就像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樣,差點倒在地上,瞪著眼睛愣愣地看著劉婷,緩緩地說道,“真的是因為這樣的詛咒所以才和我解除婚約的嗎?”


  蕭傾之心中卻是思考了很多,樓君卿那麽冰冷的一個人,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也可能是假的的詛咒就退婚,莫非他真的喜歡上了假扮自己的東方瑾了?


  “傾之,你聽我說。君卿表哥能因為這個詛咒而退婚,這說明了什麽?”劉婷一副認真的模樣,目不轉睛地盯著蕭傾之的眼睛,說著令她十分心痛的話來,但是她表麵上卻依舊表現地十分灑脫,“這說明君卿表哥很愛你,若是不愛你,你嫁過去,死不死和他又有什麽關係?所以看在君卿表哥這麽愛你的份上,你不要放開他的手,和他一起麵對,找出破除詛咒的方法吧。”


  劉婷表麵上說得十分中肯和真心,但是蕭傾之心中還是知道,其實劉婷並沒有對樓君卿死心,她還是想要自己當替死鬼罷了。當然蕭傾之此刻是不會馬上回絕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試試吧,但是如果樓君卿還是堅持退婚的話,那我也不會繼續強求的。”


  劉婷笑了笑,心中就像是得逞了一般,然後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右將軍的府邸。


  劉婷離開之後,右將軍夫人和蕭賀之兩人都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站在了蕭傾之的旁邊。


  此時的蕭傾之已經身心疲憊,想一想從她算計東方瑾,讓她假扮自己以來,自己吃了多少苦,既然現在樓君卿單方麵要求解除婚約,那就不是她這一方的錯,幹脆就順了樓君卿的意思,直接解除婚約算了。


  “娘親,我決定了。”蕭傾之站起來,一臉堅定地對蕭賀之和右將軍夫人說道:“趁著這次機會解除婚約,我不嫁給樓君卿了!”


  “傾之,你在說什麽混賬話呢?!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孤兒寡母的,能依靠的就隻有右賢王了!”右將軍夫人登時就提了一口氣。


  “我受夠了,娘親!”蕭傾之頓時露出了一臉悲苦的表情,就像是受了很多苦難一樣,哭訴道,“就這樣解除婚約不是很好嗎?難道沒有了左賢王當依靠,我們都會死嗎?”


  蕭賀之胸口劇烈起伏著,卻無言以對。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完全沒有料到,更何況當他知道樓君卿身上的詛咒後,心中充滿了對東方瑾的愧疚,畢竟是自己讓她扮演妹妹,就像是自己將她推入了死亡的境地一般。


  “不是還有那個東方姑娘嗎?你隻要乖乖等著就行了,讓她去找樓君卿,讓她嫁給樓君卿不就行了嗎?”右將軍夫人一怒之下,竟然有些口不擇言。


  蕭賀之聞言,頓時就轉過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右將軍夫人,緩緩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啊,是啊!”蕭傾之仰天大笑一聲,精神就像是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一般,淡淡地瞥了一眼右將軍夫人,“讓她繼續代替我,要是她能說服樓君卿,幹脆就讓她和樓君卿結婚好了,我很樂意讓位。最重要的是,娘親,我可不想死,與其嫁給一個連自己未婚妻都不知道已經被換了人而死,我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活著逍遙自在呢!”


  啪的一聲,蕭傾之的臉上多了一個手掌印。這個耳光是蕭賀之出手打的。他瞪著眼睛,看向自己的妹妹,隻覺得胸口有一團火在燃燒:“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讓她代替你而死?你原來就是這麽惡毒的女人嗎?”


  蕭賀之十分寵愛自己的妹妹,但是並不代表他盲目地溺愛。尤其是妹妹在眼中一向是溫和善良的,今天見到她如此任性惡毒的一麵,的確令他有些招架不住,於是就一怒之下,甩了她一個耳光。


  蕭傾之用手捂著自己被打的臉,用冷冷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蕭賀之,“怎麽?難道我說錯了嗎?我不是已經打算同意解除婚約了嗎?我難道是誠心想讓東方瑾替我去死的嗎?”


  盡管蕭傾之一開始心中就是這麽想的,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就是要讓哥哥心懷愧疚,這個苦肉計她一定要繼續演下去。


  “賀之,你幹什麽打傾之!”右將軍夫人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受虐,頓時就朝自己的兒子怒吼道,“難道現在事情發展成這樣的結果,是傾之一個人的錯嗎?好了,我們不是知道樓君卿退婚的原因了嗎?難道我們會是那種讓那東方姑娘當替死鬼的人嗎?我這就跟右賢王夫人攤牌,告訴她傾之不會嫁給樓君卿的!”


  右將軍夫人牽著蕭傾之的手離開了這個房間,此時房間裏就隻剩下了蕭賀之一人,靜悄悄的,卻心涼不已。


  越京郊外的一處竹林。


  空氣中飄蕩著一陣陣的竹子香味,附近還有潺潺的流水聲。


  “這裏的空氣真是不錯。”右賢王站在河水邊上,遠遠地望著遠處的山巒,緩緩地發出了這樣的歎息。


  “的確不錯。”東方瑾此刻就站在右賢王的身旁,側著身子朝右賢王微微行禮,然後點頭說道,“不知道伯父叫傾之過來做什麽?”


  “想必你也聽說了關於我們家族的詛咒。”右賢王也不打算繞彎子了,既然君卿已經將這件事情公諸於眾,想必東方瑾已經知道了。


  東方瑾心中雖然詫異右賢王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他們家族詛咒的事情,但是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仿佛並不在意這樣的詛咒一般,緩緩說道:“伯父應該也知道傾之那天和西戎國皇帝宇文慵在一起的事情吧?其實傾之曾經救過他,所以他離開越京之前,就特意去感謝我,也就是在那時,他告訴我了君卿身上的詛咒。”


  “啊,原來你是這樣知道的,既然如此,我就實話實說了吧。”右賢王還以為樓君卿在朝堂上說了之後,東方瑾才剛剛知道,沒想到原來宇文慵已經告訴她了,眯著眼睛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雖然我也很不想相信這樣的詛咒會靈驗,但是就連我的第一個妻子也死於非命。”


  東方瑾聽得出他的語氣變得沉重,尤其是當他說起自己的第一個妻子的時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感傷和痛苦。


  “沒錯,那個女人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一直到現在他都在我的心中。即便我後來娶了君卿的母親,我心中唯一愛的女人依然是她。”


  右賢王似乎在緬懷故去一般,東方瑾並沒有開口打擾,而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言語。


  “可是我不希望君卿和我一樣。君卿知道詛咒之後,態度堅決,一定要和你解除婚約。我知道,君卿是愛上你了,他是怕失去你,所以不想要和你成親的,你一定要理解君卿這一點。”右賢王轉過頭語重心長地對東方瑾說道。


  “我知道。”東方瑾點點頭。樓君卿愛不愛她,她不知道也沒必須要知道,她隻知道樓君卿的確不希望她死。


  “所以,我希望你能堅定不移地抓住君卿的手,那麽兩個一起想辦法破除這個詛咒。”右賢王微笑著說道,“如果你喜歡的君卿的話,你一定會這麽做的,對不對?”


  右賢王已經把話說到這種份上了,東方瑾也不好意思拒絕。而另一個原因就是東方瑾對這個所謂的詛咒也十分好奇,就算對樓君卿沒有愛意,至少兩人向市場,也算是朋友,幫助他破除身上的詛咒也沒什麽。


  “伯父,我會幫助君卿努力去找破除詛咒的辦法的,你放心。”最後,東方瑾終於還是答應了右賢王的請求,雖然事情出乎她的意料:她原本打算接著這次退婚事情脫身的,但是現在皇帝還沒有召見她,她就暫時繼續以蕭傾之的身份幫助樓君卿破除詛咒吧。


  ………………


  右賢王府祭祀祖先的殿堂中。


  樓君卿長身玉立,雙眼毫無焦距地望著上方的祖先,然而他的腦子裏想的卻是和東方瑾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盡管他不想承認自己喜歡上了東方瑾,可是這種思念痛苦的感覺令他身心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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