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落下,老皇帝就看向了安陽王,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難道太子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話,那麽想要謀朝篡位的就真的是安陽王了,這真是太可怕了,他一直以為安陽王忠心耿耿。
下方的某些大臣並不是安陽王的幕僚,所以有的人也並不清楚,聽到太子殿下的話之後,這才用腦子想了想,其實太子殿下根本就不用謀反,本來這個皇位就是要傳給太子殿下的,而如今來看,的確是安陽王想要當皇帝,所以才汙蔑太子殿下的,於是下方有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安陽王,太子說的是真的嗎?販賣軍火和東越國私通的人你是嗎?想要奪得皇位的人是你?”
此刻的老皇帝又是一臉痛心的表情,本來看上去就是病怏怏的,此刻臉色更加蒼白了,無論是太子篡位還是安陽王謀反,他此刻都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安陽王是他的兄弟,而太子又是他的兒子,兩邊都是他的親人。
安陽王又是麵無表情,不過看向皇甫殤的眼中充滿了陰沉的神色,依舊為自己狡辯,說道:“本王冤枉,太子殿下為了脫罪,誣陷本王,還請陛下明察!”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了,安陽王還是死不承認,這個足以說明安陽王到底有多麽的厚臉皮啊。
皇甫殤冷冷一笑,隨即從懷中拿出東方瑾拚死搶過來的交易賬本,上麵記錄著安陽王和東越國所有的秘密交易的情況,這就是讓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也讓安陽王也無法否認的證據。
“都到現在了,安陽王竟然還死不承認!父皇,這些是這些年來安陽王和東越國的人私通,私底下進行的秘密違法交易,除了走私軍火,還有販賣食鹽,茗茶,酒水,還有奴隸,哼,安陽王,有了這些東西,你賴不掉了!”
安陽王麵色一冷,瞬間就從地上站了起來,此刻證據都擺在了麵前,他要是再不承認,就真的是矯情,頓時一步一步走到了皇甫殤的麵前,和他冷冷地對視著,說道:“本王承認,這些都是本王做的,可是那又如何?”
下一刻,安陽王就麵向了上方的老皇帝,臉上是一片冷硬之色,沉聲說道:“陛下,若是太子殿下,才德雙全,得萬民敬仰,本王也就不會謀劃著篡位了,太子自小就在東越國做質子長大,回國之後除了吃喝玩樂,他做過什麽事情?如今他的紈絝無能全國人民都知道,要是讓這樣的太子當上皇帝,那老百姓不知道在暗地裏會如何唾棄陛下呢!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石皖國著想,如果這也是錯的話,那就請陛下殺了本王吧!”
話音落下,安陽王就跪在了地上不起來,臉上依舊是冷硬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我沒有錯也沒有罪的姿態!
而他的一番話也讓不少人十分讚同,畢竟皇甫殤實在是偽裝地太好了,所以在民間的名聲並不好,老百姓也並不看好這樣的太子,而他們這些大臣也不想要輔佐這樣的太子,於是都跪在了地上,為安陽王求情,說道:“陛下,請陛下開恩,安陽王完全是為了整個國家著想,所以才犯了錯的。請陛下開恩,繞過安陽王吧!”
皇甫殤見此,頓時眯著眼睛看向了安陽王,沒想到安陽王果然是老奸巨猾,事情都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他卻用一副冠冕堂皇的話語迷惑眾人,甚至父皇也都以為安陽王一心是為了石皖國著想,真是可笑!
老皇帝對當前的事態也十分明了,看著針鋒相對的安陽王和太子,頓時就覺得自己有心無力,於是擺了擺手,直接就說道:“朕老了,已經沒有能力解決事情了,現在就宣布,由太子來繼承王位,以後任何事情都交給太子來處理,而安陽王雖然有罪,但是畢竟是皇室血親,而且一心為了石皖國,在加上有這麽大臣為之求情,就不治安陽王的罪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免去安陽王十年的俸祿,並且要專心教導和負責太子處理國家大事,朕累了!”
話音落下,老皇帝就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在一旁宦官的攙扶下,離開了議事的大殿。
安陽王此次雖然沒有成功奪取皇位,但是在諸多不利的情況下,他依舊保持自己的地位,不得不說安陽王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狐狸,他緩緩地垂下眼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奸佞的弧度,這些小輩如今還不是他的對手,光是憑借著他在朝堂之中的地位,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扳倒他的!
安陽王在老皇帝離開之後,就站起身來,臉上仍舊是得意的表情,看向皇甫殤的眼神中充滿了冷意和嘲諷,轉過身朝著皇甫殤鞠躬,說道:“恭喜太子登臨地位,參見皇上!”
皇甫殤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安陽王,臉上的青筋暴跳,握緊了拳頭,這樣都沒能扳倒安陽王,這個老狐狸還真是厲害,他狠狠地咬了咬牙,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冰冷了。
下一刻這些大臣全部都重新跪在了地上,朝著皇甫殤跪拜說道:“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
這天晚上,石皖國的皇宮換了新的主人,石皖國換了一個新的皇帝,那邊是曾經的太子皇甫殤而如今的皇帝就是他。
第二天,全國各地都頒布文書,廣發告示,向老百姓宣布老皇帝禪位,將皇位傳給太子皇甫殤的事情,眾多百姓議論紛紛,雖然他們對這個太子的印象不太好,但是皇室的事情不是他們可以置喙的,無論是誰黨政,隻要老百姓能過得好,那麽他們才不在乎是誰當皇帝呢!
東方瑾離開皖京之後,快馬加鞭就回到了昌平城,這段時間柳枝兒和天狼團眾多兄弟相處融洽,尤其是和石頭一來二去,兩人就有了感情。
東方瑾回來之後,大家就一起商量讓柳枝兒和石頭兩人舉辦婚禮,這些天大家都忙著弄聘禮和嫁妝,一派喜慶的模樣,再加上皇甫殤登上皇帝之後,就減免了老百姓的賦稅,在民間的口碑也是越來越好了。
今天便是柳枝兒和石頭兩人成親的日子,天狼山莊已經置辦了成親所需要的一切,同時也請了昌平城不少的人來參見婚禮,所有人都忙的不亦樂乎,尤其是新浪和新娘。
夜色漸漸暗淡下來,東方瑾沿著山莊後山的小路,在幽深的密林之中一個人散步遊走,這些天來的日子是十分平靜的,有時候她也會關注一些皖京城裏的事情,比如皇甫殤登基的第二天,聽說大將軍的兒子李季連同東越國左賢王的二兒子孟重耳一起消失在大牢裏。
空氣中始終彌漫著淡淡的草木的花香,身處自然界中,東方瑾的心情就變得很好,而衛叔夜有時候也是經常帶著她去山上采藥什麽的,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更近了一步。
石子剛剛從首領經營的賭坊回來,就在山莊裏麵開始尋找東方瑾,後來才知道她在後山散步,於是手裏拿著一封信,就衝了過來,走到東方瑾的麵前,說道:“首領,這是從京城來的信,給首領的。”
石子說完就離開了,這封書信是誰送來的,他自然知道,就是當今的皇上送來的,皇甫殤一直想要首領進宮輔佐他,不過首領一直都是拒絕,首領不想待在冷冰冰的吃人的皇宮。
東方瑾緩緩低下頭,看向手中的這封書信,不用看就知道是皇甫殤寫的,幾乎每一天皇甫殤都會給自己寫信,說一說當前的朝政的情況,以及時不時地就勸解她待在他身邊輔佐他!
修兒原本是打算告訴東方瑾他的真實身份的,可是看到她拒絕留在皇宮的時候,就知道東方瑾不喜歡那種地方,於是他也就不再提自己的身世了,反正他本來就是已經死了的人,沒有什麽身份可言,若是真的恢複自己皇子的身份,恐怕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所以修兒最後決定什麽也不說,就安安靜靜地待在東方瑾的身邊。
正當東方瑾想要打開信封來看看,這一次皇甫殤又寫了什麽信的時候,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隻手,就拿走了這封信。
東方瑾定睛一看,原來是衛叔夜,此刻他的背上還背著背簍,裏麵已經裝滿了藥草,這麽近的距離就能聞到一股清香的味道。
衛叔夜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說道:“又是他送來的信?”雖然也沒有幾天,可是皇甫殤每天都要給東方瑾寫信,裏麵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有,他都有些不爽了。
東方瑾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皇甫殤一廂情願的事情,她也沒辦法,而且她到現在為止,也都是以男子的身份活著,基本上除了衛叔夜,沒有人知道她女子的身份。
隻聽死啦一聲,衛叔夜當著東方瑾的麵就把信給撕了,直接扔了,拉起東方瑾的手就走,一邊說道:“我們相處這麽久了,你到底接不接受我?”
東方瑾麵對衛叔夜的攻勢,每一次都是以沉默收場,東方瑾知道自己對衛叔夜似乎有點心動,但是她的理智還在,從她機緣巧合之下來到這個世界,她就告誡自己,不要喜歡上任何人。所以她排斥任何人的感情。
東方瑾緩緩垂下眼簾,慢慢地說道:“衛叔夜,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不喜歡任何人。”
衛叔夜聞言,手中的力氣更深了。
天狼山莊此刻熱鬧非凡,音樂絲竹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各種祝賀和道謝的聲音響徹這一片天地。
現在新浪和新娘登場了,兩人都穿著大紅色的喜慶禮服,麵對麵站著,禮儀過後便要行最後的夫妻交拜之禮。
周圍有很多的賓客,也白了很多的喜酒,大部分都是昌平城中常常見到的人,大家都很熟悉,少數人是生麵孔,不過這並不耽誤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