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由不得她

  尤言闕條然怒發衝冠，兀地揪住了李福喜的衣襟，“秦太醫照料著，怎麽會小產！”


  雲夢清懷的是他的骨肉，無論死活可由不得她！


  李福喜嚇得抖如篩糠，囁嚅道：“回陛下，秦太醫並無過錯，是，是雲夢清趁著秦太醫不注意，服下了藏紅花。身子太虛弱，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滾！”尤言闕狠力扔開李福喜，恨不得將雲夢清千刀萬剮。李福喜踉蹌倒地，又聽他厲聲道：“朕要那賤人活下來，不管用什麽辦法！她的命是朕的，死也要朕允許才能死！”


  ***

  雲夢清被秦太醫救活後，被軟禁在永樂宮中。


  永樂，永樂……父皇曾希望她永遠無憂無慮的長大，可她卻再也笑不出來。整日足不出戶，不見陽光不見風雨，人一天天消瘦下去。


  隻要一想到當年的一時仁義，救下的卻是尤言闕，她便滴水不進。


  若是父皇泉下有知，她該如何向他交代？

  絕食之事很快傳到了尤言闕耳朵裏，她揉著眉心，站在永樂宮前慍怒濃烈。


  須臾，他邁開步子走進殿門，縮在床榻一角抱著膝蓋的女人，瘦得脫了相。她眼下一片烏青，空洞的眼在看到他後，霎時怵惕。


  見狀，尤言闕眼裏噴出了火：“朕的孩子被你害死，你就算是死了也無法謝罪！”


  “尤言闕，你以為我會生下你的孩子？嗬——癡人說夢！”她倔強的忍著饑餓感，惡狠狠的瞪著他。


  恍然一眼，尤言闕竟捕捉到一絲熟悉感，就像是兩年前那一抹倩影……


  怎麽可能，秋詞已經死了！

  他打消心頭荒謬的念頭，俯下身貼在她耳邊譏諷道：“朕是癡人說夢，你的母後亦是如此，到現在還惦念著帶你受過，朕能饒了你！”


  母後……


  “尤言闕你個卑鄙小人！有什麽仇什麽怨，你來報複我好了！欺淩我母後算什麽！”想到母後被關在永寧殿中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她情緒激動起來。


  尤言闕不疾不徐，指腹從她眼角滑到唇邊，眉梢輕挑起來，“朕這就帶你去見她。”


  ***

  從永樂宮到永寧宮，不過兩刻鍾，雲夢清卻覺得這是她人生走過最長的路。


  尤言闕不會好心，她摸不清這個修羅般的男人，更忐忑難安。


  然而，她已經太久太久沒見過娘親，不管尤言闕有什麽詭計，也抑製不住她思念如潮。


  永寧殿的殿門被推開，雲夢清看到被捆綁在椅子上的人，腦袋裏霎時一片空白。曾經雍容華貴的母後，此時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她的衣裳被老鼠咬得無數破洞，她的眼隻剩一對黑窟窿……


  “母……母後！”


  晶瑩刹那間布滿了眼眶，雲夢清大喊著就要衝過去，驀然，大手扼住了她的手腕，拖拽到懷裏。


  殿門關緊，本就密不透風的大殿裏更是漆黑幽暗。韋氏聞聲，猛然在太師椅上掙紮起來，“清兒，清兒是你嗎？清兒！”


  雲夢清正欲開口，突然背後的大手環過了她的腰，撥開門襟探進她肚兜裏，揉捏住了柔軟雙峰。


  她心裏一驚，尤言闕低沉的聲色在耳邊輕笑，“乖，親口對她說，你現在是朕的枕邊人，為朕生兒育女。”


  “清兒，清兒，是你嗎？”韋氏探出手，試圖抓到些什麽，可是她眼前隻有無邊的黑暗。


  雲夢清如鯁在喉，緊咬唇角不敢應聲了，若是母後知曉她如今的落魄狀況，肯定活不下去。


  “說啊？怎麽不說話了？”試尤言闕溫熱的呼吸貼著他耳畔，如情人耳鬢廝磨，大手揉捏著嬌嫩的身體，“朕的話，你敢不聽？嗯？”


  她想要將他推開，卻不料兀地被他抵在門框。


  粗魯的手指扯脫了腰際的係帶，肆無忌憚的探索在襦裙下，蠻橫的輕薄令雲夢清難受又倍感恥辱。


  然而，她秀眉緊擰，將痛苦都咽下肚。


  尤言闕徒然惱怒，掐著她的下巴，狠狠地在她耳邊道：“朕要你告訴她，你是如何被朕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