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蠻狠的占有,捏著她柔弱無骨的手臂生生留下一片紅印,“雲夢清,你可記住,你們雲氏犯下的罪孽,朕要在你們母女身上一筆筆討回來,朕要昏君死不瞑目!”
雲夢清疼得死去活來,依舊一聲不吭。
恍惚間,那年春,她於禦花園指尖繞著紙鳶細線,父皇坐在石亭裏滿目慈愛,母後端莊高貴含笑為他斟酒。
白駒過隙,那些遙遠的夢,觸及既是痛。
秋詞……
支持的信念在心頭默念,承受著尤言闕的暴行,他咬在她肩頭,疼痛已麻木,就像一具屍體任由淩辱。
一泄欲火,尤言闕像是丟掉一塊爛布將她推開,她順著清泉池滑坐,無力的看著他站在殿中的背影,李福喜為他披上鶴氅。
“找的人有下落沒?”他軟和的聲音,問的是李福喜。
李福喜戰戰兢兢,俯身回答道:“陛下……奴才無能,禦膳房中並未尋到陛下所說的那女子,請陛下降罪。”
尤言闕劍眉間一閃而逝的煩躁,冷聲命令道:“務必找到,饒是掘地三尺,朕要見到她的人!”
李福喜拱手應下,默默汗顏。兩年前,尤言闕一慕佳人,驚鴻一瞥,至此尋找不複相見。
***
雲夢清昏死在清泉池,醒來已在偏殿的床榻上。
她澄明雙眸注視著帷幔失了神,兩行清淚自眼角滑落。
秋詞死了……
熬不過昨夜的寒霜暴雪,凍成了冰淩,永遠閉上了眼……
她動彈不得,鞭刑又被泉水中折磨,身體如同撕裂成一片又一片。十日,她被遺忘在偏殿一般,每日隻有送飯的宮娥會準時到來。
眼看著人瘦了一大圈,站在地上都有些頭重腳輕,這日李福喜傳了太妃口諭說是要她去永安宮麵見太妃娘娘。
太妃劉氏,實則乃父皇寵妃。
多年前曾有恩於尤言闕,他滴水恩情湧泉相報,前朝顛覆,唯有劉氏加封為太妃入主永安宮。
憶起太妃為人,雲夢清感慨萬千,那是個菩薩心腸的姨娘。
永寧宮中,闊別多日再見劉氏,雲夢清中規中矩行禮:“奴婢叩見太妃娘娘。”
“快快起身。”太妃忙挽著她雙臂攙扶起,瞧著她瘦骨嶙峋,疼惜不已,“哀家的清兒,苦了你了。”
雲夢清一陣鼻酸,太妃拍著她手背詢問道:“清兒,哀家素來喜歡你這丫頭,哀家問陛下要你留在永安宮可好?”
“夢清感激不盡!”
能脫離尤言闕,她夢寐以求,在永安宮的日子隻需端茶送水,倒是清靜。
這日,她捧著剛沏好的茶入殿中,一記輕蔑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眼,“太妃娘娘,聽聞您宮中有位被陛下臨幸過的女子,臣妾好奇來看看。”
雲夢清瞧了眼,那金絲羅裙鑲金玉步搖的華貴女子不正是麗妃?
“奴婢見過麗妃娘娘。”
她微微欠身,奉上茶水,麗妃視線細細打量她的臉,皮笑肉不笑道:“難怪陛下能看上,倒是個美人胚子。”
言罷,她端著茶盞,漫不經心對太妃道:“還是太妃娘娘宮中清靜,那永寧殿可就恐怖如斯了,前朝餘孽被關押在那,與蛇鼠同眠,聽說啊,眼都被老鼠啄了呢!陛下還命人用藥吊著命,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麗妃嘖嘖的搓了搓手臂的雞皮疙瘩,雲夢清如雷重擊般,整個人都懵了。
“母後!”
轉眼,她急切的衝出殿門,不敢想象母後如今過的是什麽日子!
“還不攔住這不知禮數的賤奴!”麗妃高聲喝道,門前宮娥推搡著雲夢清入殿,臨近麗妃跟前,條然用力。
麗妃恰時將茶盞脫手,陶瓷碎裂,熱茶灼得她腳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