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５章、看你不順眼
鬼?一聲清寡的喝聲,蘇宜薇扭過身來,“阿姨。”
隻見湛語薇清淡的臉上一絲的怒氣,好像蘇宜薇的話戳中了她心底的什麽!
蘇宜薇連忙垂下頭來,“我是罵歐陽凱呢!將整個屋子弄得好像鬼來過一樣。”
蘇宜薇心裏嘀咕,是不是這個“鬼”是歐陽凱母子兩個人的心病呢?
“我兒子搞的?明明是你在屋子裏沒有出去。我兒子一大早上就出門了。”清清的話語中,卻蘊藏著無限的怒氣。
“算了,媽,我看蘇宜薇也不是故意的。”
蘇宜薇揉著手指,一下一下的,得,這兩母子,就這麽將事情推給我了。
“阿姨,我馬上就收拾。”蘇宜薇連忙衝進了臥室。
歐陽凱看著她彎著背,低著頭,手在身體兩側緊緊地抓著衣服,揉動著。
可憐兮兮的,歐陽凱轉向湛語薇,“媽,您有什麽事嗎!”
“我聽說你一進門就到蘇宜薇這裏來了,安雅琴被鬼嚇得夠嗆,你也不知道問問。”
蘇宜薇在裏麵撇下嘴,手揉動下,下午你們才去吃私家菜好不好?
她側過臉來,帶了笑意,“快去問問。”
“她被鬼嚇著了,你竟然笑容滿麵!”湛語薇的眉挑起來,瞪起眼來,火好像要噴出來了。
這個母親怎麽搞的,明明是您老人家將我弄進門,現在怎麽事事針對我呢!
歐陽凱的手舉起了金戒指,指向蘇宜薇,“好好的收拾,我晚上回來。”
“晚上你也留在安雅琴那裏,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多害怕!”
蘇宜薇的手在撿起來的枕頭上的花上一揉,我就不是姑娘了?我還被打了呢。
蘇宜薇馬上點頭,“是啊,歐陽凱,快去,別叫安雅琴等急了。”
“歐陽凱是你的男朋友,你怎麽推給安雅琴!”湛語薇清寡的臉繃得緊緊的,好像一片白菜葉子繃得緊緊的,綠水要滴下來了。
蘇宜薇垂下頭,我還是閉嘴吧。
歐陽凱推著母親,“好了,媽,我們這去。”
蘇宜薇看著兩個人出去來,拿起枕頭,重重地丟在床上,“去死!”
“你叫誰去死!”湛語薇的聲音又清清高高地揚起來。
蘇宜薇的手停在半空中,揉動著幾下,換上笑臉,“我看見了蟑螂!”
“我是蟑螂!”湛語薇又喝道。
蘇宜薇扯了下嘴,一絲的苦意掛在嘴角,“我是說我是蟑螂!”
“知道就好,被拍都拍不死!”湛語薇背過身去,歐陽凱扶著她。
“媽,別生氣了,她就一傻丫頭……”
沒有等歐陽凱說完,湛語薇就轉過頭來,指著蘇宜薇的鼻子,眼睛裏一絲的挖苦,“她傻瓜,想的東西哪個沒有拿到手,你!公司!”
蘇宜薇垂下頭,撿著地上的雜物,用長長的烏雲擋著自己發紅的臉。
湛語薇丟開歐陽凱的手,一把拉起蘇宜薇,“在背地裏罵我嗎!”
“不敢!”蘇宜薇連連擺手。
“心裏罵!”湛語薇說著,抬起手來,衝著蘇宜薇扇下來,在隔蘇宜薇的臉幾毫米的地方,被歐陽凱握住了。
“好了媽。”
“什麽!為了她你攔著媽!你從來沒有過,對安雅琴都沒有過!”湛語薇不相信地懷疑地望向歐陽凱。
歐陽凱低下頭來,貼在湛語薇的耳朵上說了什麽。
湛語薇收起手來,“收起你的那份壞心。別當我們母子不知道你是什麽人!”
蘇宜薇斜著眼睛,側目看著那隻停在自己臉邊的手,半天都沒有說話。
陰冷冷的風就在自己的臉上刮過,歐陽凱的手重重地擦過了自己的臉。
蘇宜薇吞了口氣,閉了下眼睛,忍!忍!忍!忍三個月,忍到爸爸平安回來了。
歐陽凱有些鄙夷不屑地掃了蘇宜薇一眼,這家夥在演戲嗎!竟然直直地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盯著母親的手,一轉不轉。
自己拿下了母親的手,可是她還是死死地瞪著剛剛母親打她的手的方向。
也許是恨!歐陽凱心裏想:這種女人才可怕呢!自己要多留個心眼,別叫她害了安雅琴和母親。
蘇宜薇看著兩個人出去了,深深地鬆了口氣。
不管怎麽樣!湛語薇這個母親是要討好的,不然這樣下去,這三個月,自己天天不是被歐陽凱打,就是被她打了。
第二天,蘇強仁打來電話,“姐,我查到了,是老貴家私房菜!”
老貴家?蘇宜薇心裏轉了幾轉。
自己對老貴家的菜把握不大,還是上老貴家學學藝吧。
蘇宜薇偷偷地溜出了歐陽家。
老貴家私房菜在一家民國的老別墅裏。
牆麵是一層層的青石。灰灰的顏色,是陳舊的氣味,陽光慵懶地掃過,淡淡地渡了一層金色,卻顯得有些舊照片上的曝光。
門是黑色的木質門,沉沉的,好像壓什麽東西在裏麵。
一陣陣的菜香味從裏麵傳出來,夾著門口高大的槐樹白白槐花的香氣。
陳舊的味道與新鮮、吵鬧的菜香合成了老貴家獨特的味道與悟性。
門口是高高的十層石質的台階。蘇宜薇小步走上來,敲了下門。
裏麵冒出一個帶著紅色帶白條製服帽的尖項下巴小男生來,“對不起,請問你預定了嗎?”
“我沒有預定。”
“我們這裏隻接受預定的客人,如果想吃……”
突然這個製服帽笑起來,“蘇小姐是吧!我們的常客啊。”
原來蘇宜薇愛做菜,蘇鴻暉就常常帶著她去這些本市的名菜館,找大廚討教。
“貴大廚在嗎?”蘇宜薇也笑著,“可以叫我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了。”製服帽拉開了沉重的黑色木質大門,一道光射在了一身暗紅色的製服來。
尖下巴跟在蘇宜薇的後麵,蘇宜薇笑著打趣,“你又去磨下巴了。是不是你們大廚打算用你的下巴做菜,你才這樣熱衷磨下巴。”
尖下巴也笑道,“是我女朋友喜歡,我才去磨的。”
“對了,蘇小姐,上次您男朋友的母親帶著一位小姐來了。”
“嗯,你們家的菜好吃嗎!”蘇宜薇笑著豎起了大拇指,“本市頭一家。我吃了還想來。從民國留下來的方子,誰家有。”
“隻是,隻是……”尖下巴支支吾吾地想說什麽,一麵目光飄移在蘇宜薇的臉上,“簌”地一閃,跳過去了。
蘇宜薇還是捕捉到了這跳躍的目光。
“怎麽了?她們幹什麽了!”
“你男朋友的母親給我們介紹那位安雅琴小姐才是歐陽凱的正牌女朋友。”
蘇宜薇低低“哦!”了一聲,目光垂下來,盯著木質地麵。手指飛快地揉動下。
“我們都知道您的,所以打聽您跟那位歐陽凱先生怎麽了。”
尖下巴滯了下,不說話了。
“說啊。”蘇宜薇揚起頭來,閉了下眼睛,心裏明白點什麽了。
“她說您在歐陽家裏是幹汗的,根本不是主人。”尖下巴小心謹慎地望了眼蘇宜薇。
蘇宜薇在他的心目中是個好女生,自己的女朋友就有幾分像她。可是她竟然找了這樣一個人家,太委屈了!
“別聽她胡說八道。明明是歐陽先生欺負了,她卻覺得是我欺負歐陽先生。”
蘇宜薇扯了下嘴,裝得一絲寬容地笑了下,“你知道母親的心的。”
“我們也這樣想。不然,以您的相貌與學曆,就窮人家的孩子,也能找到好人家。”
尖下巴覺得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應該是這樣,事情就是這麽回事。馬上就相信了蘇宜薇。
現在不是高峰期,吃客沒有多少。隻見廚房裏的紅彤彤的火燃著,卻沒放鍋。
大廚收拾著手裏的菜,準備著下麵高峰期的東西。
“貴大廚!”蘇宜薇甜甜地叫一聲。
“蘇宜薇,好長時間沒到我這裏來了。”貴大廚笑著說道,手下還忙著自己的活。
歐陽凱已經擼起袖子,接過旁邊幫廚手裏的刀子。
“可不敢,蘇宜薇,你又不是我們的廚子,你可不用幹活。”貴大廚說著。
幫廚不情願地要接蘇宜薇手裏的刀。
“沒事,我是叫貴大廚看下我的刀功進步了沒有。”
蘇宜薇說著,沒有將刀子交出去,而是手腳麻利地切起菜來。
大廚給鴨子抹著秘製配軍,一麵貼近了蘇宜薇。
“蘇宜薇,湛語薇夫人是你男朋友的母親嗎!”貴大廚好奇地打聽著。
蘇宜薇手裏的“噌噌噌”的刀子慢了半拍。看樣子,湛語薇沒有話自己的任何好話!
貴大廚眼睛掃了眼蘇宜薇手裏停滯下的刀子,“蘇宜薇,你跟我學做菜不是一天兩天來,我一直都當你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所以說起話來也不客氣。”
蘇宜薇將手裏的菜規規整整地放進了白色的盤子。“師傅,我有什麽錯,您隻管說。”
“歐陽凱是有錢,不過那種人家,還是不要嫁了。別太貪心了,貪到最後,什麽都沒有。”
大廚說著,直視著蘇宜薇的眼睛。
蘇宜薇的手指在白色盤子上揉了下,順勢擦了下盤子上的小碎片。“怎麽了。”
“那個女人……這種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