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無語
“我怕你在捅我家主子一刀。”
墨一的話,幾乎讓絔禾嘔血,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墨一,這個墨一,她今日算是記住了。
什麽叫做怕她在這個時候在捅高適一刀,她有那個必要嗎?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他今天早上就不應該偏那麽一下,直接讓高適去見閻羅王得了。
被絔禾的目光掃過,墨一隻覺得渾身都打了一個哆嗦,隻覺告訴他,接下來他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但是,為了自家主子,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森羅地獄,他也會毫不猶豫,眉頭也不會皺一下,勇往直前。
絔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打算暫時不語,墨一這個家夥計較,等她以後有時間了在來慢慢收拾對方。
絔禾簡單的平複了一下心情以後,用沾了水的棉簽為高適一遍又一遍的潤濕著那因為重傷而失血過多而顯得格外蒼白的嘴唇。
而墨一則是隨著絔禾的動作一眨不眨的盯著絔禾,那樣子,還真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
要將絔禾給看好了,生怕絔禾在這個時候,乘著他不注意再捅上高適一刀一樣。
有誰願意看著一個人想防賊一樣防著自己,特別還是像墨一這般明目張膽的,絔禾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在墨一了第N次用防賊一樣的目光看著絔禾時,絔禾終於忍不住了,她幾乎是崩潰的對墨一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家主子怎麽樣的。”
求你高抬貴眼,不要在那麽看著我了,不然我真的就要崩潰的,都說眼神能殺人,墨一的眼神,哪裏隻是殺人的地步,簡直就是會叫人身不如死。
“誰知道你會不會哪裏又出了什麽問題,就又對我家主子動手了。”
墨一一本正經的說道,那樣子,讓絔禾幾乎嘔出了兩大盆的血。
絔禾拚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跟眼前這個沒有腦子的二百五一番計較。可是絔禾這次是真的怎麽也忍不住了。冷冷的說道:
“我要是真的要你家主子的命,你以為你家主子現在還有可能在這裏完整無缺的,好好的躺在這裏嗎?”
這個二百五,剛見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個有腦子的人,哪裏知道,居然蠢笨成這樣,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高適平時是怎麽忍受得了這個二百五的。
想到這個,絔禾便不由自主的佩服起高適來,這不愧是大周朝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年輕有為的適公子,雪衣侯。
其實,墨一也不是真的就如絔禾看到這這樣,隻是關心則亂,墨一此時也是太擔心高適有個什麽好歹,也就會出現這種鑽牛角尖的一幕。
墨一可不知道絔禾早心裏是怎麽想他的,見絔禾這般說,還以為絔禾這是為了讓自己放鬆對她的警惕而找的借口呢。
“蘇大小姐你也不用在我麵前假仁假義的找什麽借口了,總之,我是不會輕易相信你的話的。”
絔禾掃了一眼墨一,深深的,猛的吸了好幾口氣,不停的告訴自己不要與眼前這個二百五計較,不要與眼前這個二百五計較,這才忍住了要衝上前將墨一狂扁一頓的衝動。
然而,墨一見絔禾不說話,就隻是看了自己那麽一眼,以為自己這是占了上風,有些得意的說道:
“怎麽,被我說中了,所以你才無話可說了。”
在墨一此時的牛角尖中,絔禾的沉默便是默認了他的猜測,因此,他此時看絔禾的目光變得十分不善起來。
甚至有好幾次幾次他都想上前去將絔禾的腦袋擰下來,但是他最後還是沒有那麽做。
因為他怕自家主子醒來看不到絔禾,會發瘋,有怕自己真的那麽做了以後,憐月便不會為高適推針過穴了。
也好在墨一此時因為有這個所謂的理由沒有對絔禾動手,否則他的下場可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
絔禾沒有理會墨一那近乎誅心的話,她此時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不要與墨一這個二百五說話,不然遲早會被他活活氣死的。
她現在還年輕,還沒有活夠,不想死。
可絔禾哪裏會想到,她越是這樣,墨一說的就月起勁兒。
墨一就像是無數蒼蠅一樣,在絔禾的耳邊嘰裏咕嚕,片刻也不停歇的說著那些誅心的話。
一遍又一遍的聽著,聽到最後,就連絔禾自己都快懷疑自己真的就是墨一話裏那個狠毒無情,心如蛇蠍的女人了。
最後,絔禾實在是真的忍不住了,爆發了。我想,無論是誰,要是有成千上萬隻蒼蠅一直在你的耳邊嗡嗡嗡的 叫個不停,是個人都會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墨一的功力可是一點也不必那成千上萬的蒼蠅若,簡直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殺傷力更大。
“病人需要休息。”
果然,在聽到絔禾這短短的幾個字以後,墨一不自覺的便閉上了嘴巴。
耳邊終於清靜了,絔禾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這幾個字這麽好用的話,她早該說出來了,何必受這種罪。絔禾捶胸頓足,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墨一的嘴巴是安靜下來了,但是他那雙如同一千瓦探照燈的眼睛正在一瞬不瞬,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盯著絔禾,那樣子,就像是生怕他眨一下眼睛就會錯過某一個致命的細節一樣。
絔禾扶額,無語望天,此時她心中就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老天爺啊,你快點讓高適醒過來將眼前這個病的不輕的二百五收了吧。
絔禾深知在懷疑,今天白天的時候,憐月在這裏是不是和她一樣,遭受到了墨一的相同待遇。
不知道,等絔禾知道墨一這樣的待遇隻有聽才能獨享以後會是什麽樣的感受。
她一定會說,這樣的特殊待遇還是留給別人吧,她實在是消受不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天空也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
這一夜,高適沒有醒來。
這是預料中的答案,所有,絔禾幾人雖然擔憂,但是,也沒有表現的太失望。
第二天晚上,絔禾依舊守在高適的床邊,而墨一則和前一天晚上一樣,用他那雙堪比一千瓦探照燈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絔禾。
絔禾期間也沒少與墨一講道理,可墨一不知怎麽的,就跟掉進了死胡同一樣。無論絔禾說什麽,他也不為所動,堅持的認為,絔禾會對高適動手。
多番下來,絔禾便也懶得開口了,便由著墨一去了,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像墨一所想的那樣,真的會對高適動手。
就這樣,絔禾與墨一‘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好幾個夜晚。
“主子,你去歇會兒吧,今晚就不要守著了。”
憐月心疼的看著一臉憔悴的絔禾說道。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總得來說,高適昏迷了多少天,絔禾就守了多少個晚上。
“是啊,禾兒,再這樣下去,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
這一晚,餘承揚並沒有想前幾日那樣在看了高適以後便回了他們落腳的客棧,而是留下來打算勸說一下絔禾。
自從高適暈倒後,絔禾不能說的沒日沒夜的守在這裏,但是每天晚上都會守在這裏,瞧瞧,這才不過幾天時間,絔禾都瘦了一大圈。
對於絔禾這樣的舉動,餘承揚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表哥,你們不用擔心。我沒事兒。”
絔禾笑了笑,柔聲說道。
她知道餘承揚他們是關心自己,可是見高適遲遲不願意醒來,她的心是怎麽也放不下的。
原本是和平時沒什麽兩樣的語氣,卻讓餘承揚 勃然大怒。
“什麽叫做沒事兒,你看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麽樣子,再這樣下去,就算高適醒來,見到你這幅模樣也不會心安的。”
這幾日,絔禾白天的時候,跟以往那一樣,都跟著他們一起外出查看賑災的情況,可是一到晚上的時候,便又來這裏守著高適,可以說,絔禾這幾日就沒有休息過。
“表哥,沒看到他醒過來,我的心裏怎麽也不會安心的。”
絔禾明白餘承揚這是擔心自己,但是要她就這麽去休息,她做不到。
“有什麽好擔心的,憐月姑娘不是說了嗎,隻要過了今晚,序之肯定能夠醒來。”
餘承揚知道絔禾現在的心情,又聽絔禾那麽一說,心中的火氣自然而然的也就消了大半,語氣也就平和了許多。
“是啊,絔禾,大哥他一定不會有事兒的,今晚你就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這裏有我們看著呢。”
高芹芹也適時的出來勸說道。
一開始的時候,她看見那匕首插在高適的胸膛,而絔禾又在旁邊的時候,她心裏確實是有怪過絔禾的,但是後來她仔細一想,便覺得這事兒也不能全怪絔禾。
在加上絔禾這幾天可以說是沒日沒夜的守在自己哥哥身邊,她心中的那點不滿早就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對絔禾的擔憂。
“是啊,主子,不如今晚就讓我來守著吧,你就算不相信別人,但你總不能不相信我的醫術吧。”
憐月趁熱打鐵,想著借這個機會,勸絔禾卻休息。
哪知道,絔禾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十分的堅決,她看著幾人道:
“我知道你們這是在擔心我,但是我心意已決,你們也不用在勸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