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世事無常
“還真是世事無常。“
就算絔禾是重生人,但是在聽到這一段話以後,也不禁有些唏噓了,不得不說,這寧大娘子的運氣還真是不好,什麽事情沒遇見,偏偏讓她遇見了這些糟心的事情。
都說事不過三,她在經曆過三次這般波折的婚姻以後,沒人上門提親也是難免的事情,也難怪她二十來歲了還待字閨中。
但是,絔禾卻不會因為這寧大娘子經曆過這些事情以後便覺得他不過就是一個可憐女子,從而對她起了輕視之心。
要知道,要是一般女子在遇見這種事情後,要麽是被送到家廟,要麽就是不覺得死去什麽的,哪裏還會將人留在府裏的。
見絔禾幾人朝著她們走了過來,寧大娘子隻是微微皺眉,沒有說什麽,但是,從她的表情還是可以很明顯的看的出來,她是不歡迎絔禾幾人過去的。
至於寧五娘子嗎,一點也沒有辜負了絔禾對她的第一印象,她在見到絔禾幾人朝著她們走過去後便毫不猶豫的將寧大娘子擋在了身後,一臉戒備的看著絔禾幾人。
陰陽怪氣的說道:
“喲,這不是周大人和許師爺嘛?不知二位這一大早的來這裏是要做什麽?是打算和前幾次一樣將我們的粥棚給砸了是嗎?”
永州知府周大人在見到寧五娘子的那一瞬間便有些發怵,他想來是知道這位寧五娘子的嘴巴可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前幾次他為了將這些流民趕得遠遠地,好給絔禾一行人留下好印象沒少與寧家姐妹氣衝突。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在暗地裏將寧家姐妹給收拾一頓。
他與寧家姐妹的事情是整個湧城的人都知道的,要是他派人出手的話,那麽那些人一定會不假思索的往自己身上想。
因此,永州知府周大人就算是知道寧五娘子是故意說這些話來氣他的,他也必須得忍著,不然,那些人一定會說他堂堂一州知府,竟然會跟個女孩子過不去。
更何況,他曾派人出去打聽過,說是這寧家背後是有靠山的,而且那靠山的勢力還不小,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知府能夠得罪的,隻是至今為止,他也不知道這寧家的靠上究竟是誰。
出於謹慎,他不敢貿貿然動手。
絔禾看著永州知府周大人不語,直接用眼神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兒?
“誤會,誤會,這都是些誤會。”
永州知府周大人不停的擦著自己額角上的汗水說道。
寧五娘子可不管永州知府周大人現在是個什麽樣子。
她見永州知府周大人在絔禾麵前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以為絔禾是哪家的公子哥兒,而且對方的勢力是永州知府周大人遠遠得罪不起的。
她淡淡的看了絔禾一眼,隻當絔禾是永州知府周大人請來的幫手,永州知府周大人不敢得罪對方那是永州知府周大人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麵含譏誚的看著絔禾幾人說道:
“以為找了個幫手來我就會怕了你嗎?”
當她的目光掃過絔禾與高適的時候,不由多看了幾眼,腹誹道:
這兩人明明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偏偏幫著吧狗官,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古人誠不欺我。
此時的絔禾依舊是一身男裝,麵容清秀,個子看起來雖然嬌小了些,但是以她現在的年紀來看,倒是不覺又有多明顯。
至於高適,那就不用說了,高家的基因本來就好,高適又是個中翹楚,看起來自然是極為吸引人眼球的。
隻是眼前這位寧五娘子年紀小,雖然覺得高適樣貌英俊,但是也覺得高適的年紀大了些,還不如絔禾給她的吸引了來的大。
永州知府周大人被寧五娘子嗆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臉青紫交加。
要不是沒有查出寧家背後的靠上究竟是誰,他也不用受這般的氣。
見到永州知府周大人這個模樣,寧五娘子一臉得意的看著他道:
“怎麽,被我說中了,所以這才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是吧。”
自從之前的難民事件以後,永州知府周大人與寧家的梁子就算是結上了,因此,現在寧五娘子見到永州知府周大人被自己嗆得說不出話來,她的心情別說有多爽了。
而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則與她相反,若不是條件不允許,絔禾相信,永州知府周大人肯定會在這個時候直接將寧五娘子給處置了。
寧大娘子年紀畢竟已經到那裏了,見永州知府周大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自然是明白永州知府周大人心裏的想法。
她輕輕地拉了拉五娘子的衣袖,示意她適可而止。
都說她們寧家在皇城有靠山,可是那靠山是誰就是他那當家掌權的爹也是不知道的,每次有事情都是那人直接通知他們的,而他們是怎麽也聯係不上對方的。
就是她,也隻是在小的時候見過遠遠的那人一次,也就因為那一次,她便為之傾倒,那個年紀與她相仿的男子,這也是她都二十來歲還待字閨中的原因。
要是永州知府周大人真的被寧五娘子給惹毛了,要將他們娘家處置了,皇城的那位會不會來救他們還是另一回事兒呢?
別人都說是她運氣不好,可她自己心裏確實明白的,要不是為了等那人,哪怕是再見上那人一麵,她也心滿意足了。
她那些未婚夫,全部都是他設計害死的,她怕自己嫁人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那人了。
她至今都還記得那人身上的香味,雖然他與她從未近距離的接觸過,但是她卻在他走後去了他待過的地方,也正是因為她去了,她在那裏撿到了他遺落的手帕。
想到那些年幼時的回憶,寧大娘子不由自主的捂住自己的心口,那個地方,放著他的手帕。
自那日起,她便一直將他的手帕貼身帶著,直到現在。
寧五娘子沒有寧大娘子那麽多心思,見自己姐姐拉住自己的袖子,不滿的甩了甩手,道:
“大姐,你拉著我做什麽,難道你覺得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五妹,不得無禮。”
寧大娘子頗有幾分無奈的瞪了寧五娘子一眼,說道:
“周大人,兩位公子,家妹年紀小,不懂事,在言語上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還請幾位不要往心裏去。”
她這個妹妹,哪裏都好,就是太衝動了,要是在讓她這麽下去。寧家遲早會壞在她這張嘴上。
“無妨,無妨,寧五小姐性子直爽,直言不諱,是我等所沒有的,”
人家都已經站出來道歉了,他還有什麽理由揪著人家的錯誤不放,到時候,那些人還不得說他一個男子還沒有一女人的心胸寬廣,永州知府周大人打著哈哈說道。
不過這個周大人還不是一般的小心眼,就算是會將這件事情就這麽揭過去了,也不願意在這口頭上吃虧。
他那話明顯的在說寧五娘子是個沒有腦子的人,可偏偏這寧五娘子不覺得永州知府周大人在那她人頭豬腦什麽的,還以為是永州知府周大人在誇她呢。
“那是當然。”
寧五娘子傲嬌的揚了揚頭道。
此時的她,心裏美滋滋的,腹誹道:
你以為誰都跟你們一樣,一肚子的壞水,一天到晚是想著怎麽從老百姓手中謀取更多的利益,從來不顧老百姓的死活,如今聽說朝廷的欽差馬上就要到了,便用盡各種各樣的法子將這些窮苦的老百姓趕出湧城去。
為的就是在欽差麵前營造一個湧城很富有的模樣,就算是受了洪災,百姓也能夠衣食無憂。
“噗嗤……”
對於寧五娘子那模樣,絔禾實在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寧五娘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單純,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單純還是裝的單純,必究她也是那寧家活下來的為數不多的女子之一。
見得絔禾笑出聲來,周圍其他的人聽到了這邊動靜的人也跟著笑了起來,隻不過他們笑的沒有絔禾那麽明顯。大偶在努力憋著笑,一個個顫的跟水中的浮萍一樣。
至於高適他們幾人,顯然就要不絔禾好上了許多,永州知府周大人與他的師爺大概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因此還能忍得住。
高適嗎,是靠著他那驚人的定力忍下來的。對此,絔禾也是頗為無奈的,要知道,他自從認識了高適一臉,就很少看到他的臉上有多餘的神情。
殊不知,她的情況不知道比高芹芹那些人好了多少,她至少看見過高適的臉上有其餘的神情,而高芹芹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過好不好。
“你笑什麽?”
寧五娘子見絔禾這個時候居然笑得出來,很是不滿的瞪著絔禾曆聲道。
“沒,沒什麽。”
絔禾擺擺手,笑的有些岔氣的說道。
“來人,將他給是綁起來。”
寧五娘子見絔禾居然還在笑,心中的不滿密布了整個胸腔,也顧不著絔禾幾人的身份,對著身後跟來的家丁吩咐道。
她本就是被寵壞了的孩子,哪裏遇見過眼前這樣的情況,他唯一覺得的就是生氣,很生氣,不將絔禾綁起來她就難消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