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舌燦蓮花
在場的眾人,不止是黃恒,就連其他人都紛紛為絔禾捏了一把汗,丞相府的蘇大小姐的膽子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居然敢當著皇上的麵問出這樣大逆不道的問題。
不,就是背著皇上也不應該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當然,也有人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譬如話題的主人,當今皇帝,太後,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高適。
餘闐見絔禾問出這樣的問題,本能的想要出去阻止絔禾的,可是他還未起身,就感覺自己被一道冷冷的目光鎖住了,他朝著那目光望去,正好看見皇帝就那麽看著自己。
皇帝的目光讓餘闐的腳步生生的止住了,他的心情也有最初的擔憂變為了平靜,多年的君臣,摯友關係,她自然明白皇帝那道目光所代表的意思是什麽。
至於蘇護,他可沒有那個膽子在這個時候衝出去,他如今正想著法子讓自己脫身了,好不被絔禾所連累。
“我們當今皇上當然是蓋世明君了。本官不知道蘇大小姐為何會這麽問,難不成……”
黃恒朝著大周朝皇帝的方向拱了拱手,看著絔禾冷聲說道,這蘇護老二那麽狡猾的一個人,居然生出了一個這麽糊塗的女兒。
同時,他也在心裏看不起蘇護,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出來阻止自己的女兒在胡說八道下去,看來,蘇護那個老匹夫是打算舍棄這個嫡女了。
黃恒這話,隻說了一半,至於後麵的那一半,就是黃恒不說出來,在場的眾人也能猜出來黃恒想要說的是什麽。
難不成蘇大小姐覺得當今皇帝是個糊塗君王。
見黃恒順著自己是意思回答下去,絔禾淡淡的點了點頭,其實,黃恒沒有多餘的選擇可以說,除非他是不想要他這是老命了。
“既然黃大人也知道當今聖上是難得的明君,那麽,黃大人有為何要質疑皇上的決定。”
絔禾似笑非笑的看著黃恒,眸光微挑。
“黃口小兒,休要胡說,本官何時質疑過皇上的決斷了。”黃恒被絔禾說的一頭霧水,他明明就是在說絔禾不敬君王的事情,怎麽就成了他質疑皇帝的決斷了。
“既然黃大人沒有質疑聖上的決斷,那麽你現在有在幹什麽?”絔禾微笑著看著黃恒說道,眸光清冽,滿臉的無害。
“我們明明就是在說蘇大小姐你不將天家威儀放在眼裏,丞相大人教女無方。”黃恒立馬說道。
他一定要將這個罪名給絔禾按死了,從剛剛的幾句對話中,他可以感覺得到,絔禾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拖的越久,對他越不利。
“黃大人莫要血口噴人,絔禾了不敢冒犯天家威儀。”見黃恒始終想要將這樣的罪名按在自己的身上,絔禾又怎麽會讓他如意了,落井下石的小人,最該好生教訓。
“蘇大小姐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敢冒犯天家威儀,那哥哥為何又要拒絕皇上的話。”聽到絔禾抵賴,黃恒氣得直瞪眼。
“要知道,賞罰皆是天恩,既然皇上都已經開口叫你為蘇二小姐撫琴了,你為何還要拒絕,這不是藐視天家又是什麽?”
將黃恒在這個時候突然提到自己,蘇蔓菁心不由的一緊,不過在想到黃恒現在對峙的是蘇絔禾,心中便又放鬆了。
不過,蘇蔓菁還是接收到了蘇護不滿的眼神。
然而此時的蘇蔓菁簽約全然不在意,隻要蘇絔禾今天折在了這裏,那麽丞相府的小姐就隻有她最為出色,到時候,說不定她還可以憑借著丞相府與太傅府坐上太子妃的寶座呢。
一向都自己不就後將會成為太子妃,甚至是皇後,蘇蔓菁想心裏就美滋滋的。
“啊,原來這就是藐視天家啊。”絔禾一臉茫然了看著皇帝,讓後會在地上說道:
“啟稟皇上,絔禾不是故意的,皇上你老人家是知道的,絔禾從來沒有進過皇宮,絔禾還以為皇上剛剛是在詢問絔禾呢。”
絔禾跪在那裏不甚惶恐的說道:“而且,而且絔禾的琴藝真的是難登大雅之堂,而臣女的二妹妹的舞蹈可謂是一絕,絔禾怕到事後因為自己 的琴藝饒了大家的興致。”
絔禾現在要的就隻皇帝開口說一句他剛剛確實就是在詢問自己,而不是命令自己。
“你說的不錯,朕剛剛確實是在問你的意思。”皇帝又怎麽會不明絔禾的那點小心思,不有的覺得好笑。
思緒也隨之飄向了遠方,這丫頭古靈精怪的性子與你還真像啊——梅清。
絔禾等的就是皇帝的這句話,見他不假思索的就說出來以後,絔禾還有些不敢相信。
最開始的時候,她還以 為皇帝會用什麽要求來跟他換了,畢竟這裏裏台下還有一段的距離,就是皇帝私底下與絔禾有什麽交易,下麵的人也不會知道的。
“黃大人,你也聽見了吧,皇上他剛剛確實是在詢問臣女的。”隻見絔禾早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惶恐,而是從容的起身,看向台下的黃恒淡淡的說道。
黃恒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絔禾這樣看他,就想是皇上在看她一樣。
他猛了搖了搖頭,將他心裏那種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莫說絔禾是不是皇族中的任何一人,就是絔禾是一名女子的身份,就不可能會成為皇帝。
“聽到了又如何。”黃恒將自己那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以後,看向絔禾說道。
“黃大人莫不是年老了,這腦子也不好使了。”絔禾看著黃恒,似笑非笑的說道,眼底有著絢爛的光彩。
“你……”黃恒隻覺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沒被絔禾氣得吐血。
“既然黃大人腦子不好使,那麽絔禾就大方一點,將事情給黃大人分析分析。”絔禾完全不理會黃恒那幾乎要吃人的眼神,悠悠的開口說道:
“黃大人既然聽到了皇上說剛剛的撫琴的事情並非命令臣女,而是詢問臣女,那麽臣女就有拒絕的理由,那麽,絔禾有何來藐視天家威儀一說。”
絔禾冷冷的看著黃恒問道。
“臣女是在不明白,臣女與黃大人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黃大人為何要這麽針對臣女,好在聖上聖明,沒有被你這般小人挑唆。”
為何要針對絔禾,在場的官員們解釋心知肚明,要怪就怪你的父親,丞相大人與這位禮部尚書黃大人是死對頭。
不過,絔禾這一番話下來,眾人對絔禾的看法又提高了一個台階,甚至有些朝中老人暗自拿絔禾與她已經逝去了的餘梅清相比較。
“哼,蘇大小姐果然是巧言善辯。”黃恒冷哼一聲說道:
“不管皇上有沒有命令蘇大小姐,按照規矩,蘇大小姐都不應該拒絕皇上否則,就是藐視天家威儀。”
黃恒很清楚的知道,他現在不能膽怯,不然,他會輸得很慘。
“哦,黃大人的意思是在說皇上並非明君。”絔禾淡淡的挑眉問道,在看向黃恒的眉眼間帶著淡淡的不屑。
“你休得胡言,本官什麽時候說過皇上昏庸了。”黃恒在心中神奇一股隱隱的不安。
“那黃大人為何質疑皇上的話,又為何說皇上所說的話,我們這些做臣民的就必須尊崇,不然就是對皇上的不敬。”
絔禾微微挑眉,看向黃恒。“莫不是你覺得皇上聽不進去任何人的意見,在朝堂上更是一言堂。”
絔禾這話簡直就是平地驚雷,一個女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她這是不要命了嗎。
餘闐在心裏為絔禾捏了一把汗,生怕在下一秒皇上就下旨治了絔禾的罪,蘇護此時不知道有多麽的希望他沒有絔禾這個女兒。
就連五皇子,高適,成親王世子高湛幾人都未絔禾緊張了起來,因為以前從來沒有人敢在皇上麵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黃恒好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指著絔禾說道:
“蘇大小姐,這朝堂之事其實你一個女子可以妄論的。”
“黃大人此言差矣,絔禾可沒有妄論朝政。”絔禾看著黃恒微笑的說道。
黃恒的那點心思,她豈會猜不到,想要利用這次的事情致自己與死地,從而打擊到她那便宜父親。
計謀是好計謀,隻是他選錯了人。
“蘇大小姐莫不是當大家都是聾子,傻子不成。”隻是,又是一名男子上前說道。
那人絔禾前世見到過,是大理寺少卿姚盛廷,可以說與黃恒是一夥的。
“姚大人何出此言,絔禾記得自己並沒有說過大家腦子不正常的話啊。”絔禾看著剛剛站出來的姚盛廷,淡淡的開口說道。
姚盛廷,大理寺少卿,與黃恒,婁旭升,楊德勝是二皇子黨的人,蘇護因為一直左右搖擺不定,加上絔禾的舅舅忠勇侯餘闐一直也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因此,這些二皇子黨就開始出謀劃策。
希望能夠將蘇護從丞相的位置上拉下來,這樣,一他們的人才有機會取而代之。
“本官明明就清楚地聽到蘇大小姐剛剛有說朝堂為一言堂。”姚盛廷看著絔禾淡淡的說道。他的眼底充滿了自信。
蘇絔禾,就算你隻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那又怎樣,有餘闐那個老匹夫護著那有怎樣,隻要他不願意,你蘇絔禾還不是得乖乖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