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離府
“恨，我怎能不恨，可我恨又能怎樣，那人如今不還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嗎？”何姨娘突然笑道，隻是那笑意卻很是淒涼。
隨後，又見她抬起頭看向絔禾說道，“妾身不知道大小姐今日過來同妾身說這些是什麽意思，但妾身奉勸大小姐一句，你是鬥不過她的。”
“鬥不鬥得過，不試試怎麽知道？”絔禾挑眉笑道。
“不試試怎麽知道？”何姨娘一怔，喃喃的說道。是啊，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結果呢？
“姨娘的繡活真真是極好，以後絔禾一定要多來請教姨娘，還望姨娘不要嫌棄的才好。”絔禾十分滿意的勾了勾唇角。笑道:“今日時辰也不早了，絔禾就不打擾姨娘了，絔禾告退。”
說完，起身便出了房門，一直守在外麵的大妞立馬跟上絔禾的腳步。
話，她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至於何姨娘打算怎麽做就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夜裏，還是同往常一樣，丞相府的幾位主子都聚在飯廳吃飯，隻是這次蘇蔓菁被禁了足，她的位置自然也就空了出來。
相對於這一次，比上一次可就太平了許多，沒有太明顯的明爭暗鬥，大家也就表麵上客氣寒暄幾句。
飯間，絔禾同蘇護說了她明天就要前往迦葉寺。蘇護也就是愣了一下，沒有多說什麽，便叫了人去準備。
說是準備，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準備的，也就是準備一些細碎的事情罷了，因為絔禾早前有提到要去迦葉寺的事情，下人們早就已經安排好了絔禾出府的大多事宜，隻等絔禾定下日子，把細碎的事情準備一下就可以出發了。
翌日一早，天微微亮，絔禾便起身了，叫來梅兒進來伺候自己洗漱。一旁的大妞是個很機靈的人，見絔禾這麽早便起身了，立馬就出了院子去通知管家告訴眾人絔禾大概出府的時間，讓大家心裏有個數，免得一會兒又是一陣耽擱的。
梅兒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絔禾會起這麽早，但也不敢耽擱，立馬打來洗臉水端進屋伺候絔禾梳洗。
大妞的一係列動作當然都沒有逃過絔禾的眼睛，看的絔禾心裏直感慨，剛收大妞的時候隻因為她是一個忠心的，現在卻對大妞的察言觀色更為滿意了。心裏打定主意以後要好好的調教調教大妞，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妞便會成為她的左膀右臂。
丞相府裏的早飯是不用一大家子都聚在一起的，因此，絔禾並不打算通知丞相府裏的幾位姨娘小姐們前來相送。她覺得她去迦葉寺的事情沒必要弄得人盡皆知的。
趁著天微亮不久，絔禾草草的用過早飯便留下梅兒看家，帶著大妞，秋荷出了院子，朝著大門走去。
哪知，事與願違，本想清清靜靜的出府的絔禾遠遠的就看到敏夫人帶著幾位姨娘，小姐站在那裏，她那丞相老爹不在，想來是上早朝去了，看到這樣的景象，絔禾眼底的眸光沉了沉，淡淡的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秋荷。
秋荷隻覺得一陣寒風吹過，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抬頭疑惑的看向絔禾，卻見絔禾麵不改色的走在前麵，當下懷疑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看著絔禾帶著丫頭走了過來，敏夫人立馬熱絡的上前拉著絔禾的手，不舍的說道。
“禾兒，你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體，莫要苦了自己。”
那依依不舍，雙眼含淚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絔禾是她的親生女兒一樣。又或者絔禾去的而不是城外不遠的迦葉寺祈福，而是被放逐到了別院什麽的，反正就是令人有無數遐想的空間。
這個時辰雖說還算早，可此時丞相府門口已經多多少少有人經過，這丞相府門口所發生的事情還是能讓人看個大概得。見此，絔禾微不可見皺了皺眉，麵色微冷，淡淡的說道。
“敏姨娘，你不必如此，絔禾隻是去迦葉寺為母親祈福，不用太久就會回來的，到是這期間敏姨娘可要好好教導二妹妹才是，可不要又被爹爹禁足了才是。”
敏夫人一怔，她沒有想到的是絔禾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毫不客氣的落了她的麵子，當即一副慈母模樣，拉起絔禾的手說道。
“禾兒，姨娘知道你還在生你菁兒的氣，姨娘也不指望你能立馬原諒菁兒，但菁兒好歹也是你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呢？”
敏夫人這話可謂是用心險惡，她聲音不大，卻也能讓躲在外麵看熱鬧的平民們聽個七八分。這話要是被人傳了出去，那些人定要說絔禾是個沒有容人之量，小家子氣的。
對於敏夫人的話，絔禾的麵色絲毫未變，等敏夫人說完了以後，絔禾這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敏姨娘，你也說二妹妹是做錯了事情，這做錯了事情當然就要懲罰，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丞相府的小姐都是那般沒規矩的，至於姨娘說的我不願意原諒二妹妹，這話可就錯了，這禁了二妹妹足的是父親大人，不是絔禾，難不成姨娘覺得二妹妹犯了錯不該罰，爹爹也不該禁了二妹妹的足。還是說我們丞相府裏的幾位小姐都該學著二妹妹？”
四兩撥三斤，短短的幾句話，就把蘇蔓菁說成了一個不知禮數，不懂規矩的女子，把敏夫人說成了一個縱容子女的人。
這下敏夫人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了，絲毫不用再演戲變臉了，一張菜紫色的臉說道。“禾兒，你知道姨娘不是這個意思的。”
“那姨娘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絔禾挑眉，問道。
“姨娘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些年來也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的，姨娘隻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外麵過的不好，也不希望你與姐妹們都生疏了。”敏夫人一副語重心長的說道，那樣子十足十的像是被自己女兒傷了心的模樣。
“姨娘多慮了，迦葉寺是皇家寺院，絔禾能有什麽危險，絔禾有說過，絔禾是去迦葉寺為母親祈福的，不是去享福的，清苦些是正常的。”
經過剛剛一番耽擱，丞相府外麵圍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聽完絔禾的話以後，大多都覺得絔禾是一個孝順，懂規矩，通情達理的大家閨秀。
相比之下，敏夫人就變得有些尖酸刻薄了，而相府的其他幾個小姐也顯得有那麽幾分不孝順。
敏夫人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與她頗為親近，看起來木頭一樣的絔禾自從聽雨閣摔下來醒了以後就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要不是還是那張令她厭惡的臉，她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敏夫人不愧是善於偽裝，隱忍的人，不過一瞬的錯愕後，便恢複了平日裏的端莊賢淑，再次對著絔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