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露宿的營地精心收拾了一番之後,香須實也是進入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之中。
雖然香須實是猛士的一員,但是猛士之中的成員卻並不是全部都擁有戰鬥能力,而香須實恰巧就是沒有戰鬥能力的那種存在。
“已經這個時候了,響先生還在戰鬥麽?”
抬起了自己的眼睛,看了一眼已經變得昏暗的天空,香須實也是不由的喃喃自語著。
黑暗的環境對於鬼的戰鬥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非常劣勢的局麵,比起在山林之中縱橫的魔化魍,人類變化而成的鬼終究還是有所不及。
一旦因為黑暗遮蔽了自己的視線,鬼很有可能就會被童子、姬以及魔化魍聯手對付,陷入到難以掙脫的困境之中。
“呸呸呸!”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這麽想怎麽看都有些好像是在詛咒日高仁誌,香須實也是立刻可愛無比的‘呸’了起來,就好像是要把自己心中蒸騰而起的晦氣全都通過這種方式給驅散來開一樣。
日高仁誌這個男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在整個關東的確大量的鬼之中,日高仁誌都是一位閃耀無比的存在。
繼承了‘響鬼’的名號,手握著兩柄音擊-棒,不管是什麽樣的魔化魍似乎都能夠對付,他的全麵性和強大是無數的鬼都望塵莫及的。
這樣的一個存在,怎麽可能會輕易的跌倒在這樣的一個小水溝之中?
“響先生雖然的確有些不靠譜,年紀也是稍微有些大了,但是在眾多的‘鬼’裏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隻要是他出馬,一定可以將魔化魍擊敗的!一定可以!!!”
香須實粉嫩的拳頭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就好像是隔著無盡的山林在給日高仁誌加油打氣一樣,雖然在加油打氣的同時還暗自的損了一下日高仁誌這位中年大叔就是了。
“我說香須實……”
露宿的營地背後,解除了頭部變化的日高仁誌忽然之間從幽密的樹林之中跑了出來。
他的雙臂緊緊的交叉在一起,好像在依靠著這樣的方式抵禦著來自密林的寒冷,那一張沾染了幾分歲月痕跡的臉龐也是稍稍有些發白,不過這種發白怎麽看都不像是被凍出來的,反而像是被人給氣出來的。
說自己不靠譜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吐槽自己年紀大?!
我怎麽可能會年齡大,我那叫正值壯年好不好!
不管是從左從右、從前從後,怎麽看我可都是粉嫩嫩的一顆小白菜。
今年20,明年18,永遠逆生長,根本就不存在老這種事情!絕對不存在!
日高仁誌那展露在了空氣之中的臉龐此刻因為內心的情緒變化也是變得格外猙獰了起來,明明那宛若惡鬼一般的麵部裝甲已經被盡數接觸,但是此刻的他反而看起來更加嚇人了幾分。
聽到了日高仁誌的聲音,香須實的脖子也是瞬間發硬了起來。
有些僵硬的將自己的頭給轉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正好是日高仁誌那一張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麵龐。
“響先生……”
完蛋了!完蛋了!
雖然響鬼先生一直都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但是那是在其他人沒有踩中地雷的時候。
對於一個中年男人來說,最不能被提及的,毫無疑問就是他的年齡還是他的發量,此刻的自己雖然還沒有把地雷全部踩爆,但是卻也是已經無比精確的將其中的一枚地雷給踩炸了。
怎麽辦?怎麽辦?
香須實的心中忽然之間變得慌亂了起來,但是從小就參與到各種猛士的事務之中逐漸鍛煉出來的沉穩性格卻也是在此刻發揮出了作用來。
一抹溫和的、親切的笑意就這麽攀附上了香須實的麵容,讓她那本就俏麗的臉蛋變得愈發可愛了幾分。
雖然這樣的一份可愛之中多多少少的沾染了幾分生硬,但是毫無疑問,這份可愛是實實在在存在於此處的!
帶著滿臉的可愛和關切,香須實就這麽直接抓起了自己身邊放著的大衣,來到了日高仁誌的身邊,也不管日高仁誌的臉色到底有多麽的難看,就這麽直接將自己手中所抓著的厚重大衣給披到了日高仁誌的身上。
“快來,快來!經過了一番戰鬥,響先生一定已經非常累了。”
臉上堆著濃濃的笑意,香須實就這麽直接走到了日高仁誌的身後,不說三七二十一直接伸出雙手就推著他朝著露宿的營帳前走去。
此刻的她,那裏還有絲毫剛才的天然黑模樣,完全就是一位盡職盡責的輔助人員。
將日高仁誌給按在了露宿營帳外安置著的長桌前,香須實也是無比麻利的將火爐上正冒著熱氣的燒水壺給拿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哪裏摸出來了一個不鏽鋼的杯子直接就將熱水壺之中被煮沸了的帶著幾分黃褐色的茶水給倒在了裏邊,迅速的塞在了日高仁誌的手中。
“今天的天氣還有些發冷,一定要把衣服穿好,不然很有可能會感冒的!響先生可是我們猛士關東支部的頂梁柱,就這麽忽然之間感冒了可不行,那可就是我的失誤了!”
忽然之間受到了如此熱情的服務,日高仁誌也是完全沒有了發作的餘地。
總不能因為人家背後說自己年紀大了,就直接對別人一直都擺著一副臭臉吧?
香須實此刻這種無微不至、甜得發膩的服務態度幾乎在瞬間就將日高仁誌心中的那一絲絲的惱怒給澆滅,那裏還有什麽想要發脾氣的意思,反而因為香須實這種宛若海底撈服務人員一般的讓人感到過度關照的服務態度給搞得自己變得不好意思了幾分起來。
“撒撒撒~響先生,快來穿好衣服。”
“我已經準備好了驅寒的薑茶和食物。帳篷裏的被褥也是鋪好,隻要響先生想要休息就立刻可以到裏邊去睡覺。”
聽著香須實的話,日高仁誌臉上因為被背後嘲諷了的鐵青也是消退了下來,將身上披著的厚實衣物緊了緊,輕輕的嘬了一口手中的薑茶,那一股遍布在全身的寒意也像是被祛除了一樣,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哦,哦……”
“真是麻煩你了,香須實。”
日高仁誌忽然之間感覺自己剛才對香須實擺臉色是一件難以被原諒的事情,雖然在措辭上有一些問題,但是很明顯香須實是在關心自己的安危,自己剛才這麽做,完全就是將香須實的關心全部都給忽略,好像一名小孩子一樣的人形。
不應該,不應該!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一抹淡淡的愧疚,就這麽不由自主的攀上了日高仁誌的心頭,而且還愈演愈烈了起來。
看著日高仁誌的臉色終於恢複了正常,甚至還因為不好意思而帶上了幾分羞紅,香須實也是暗自在自己的心中為剛剛一番細致無比的操作豎起了一個大拇哥。
嗬,男人!
果然不愧是我香須實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