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四章破碎真假世界
太古凶獸的領地之中,燭龍和玉角羊已經許久都未曾聚首了,自從拈花回來了之後,基本上都是玉角羊陪著拈花,燭龍不想要和拈花見麵,不喜歡這樣的場景,早早的就閉關去了,這一次若不是玉角羊主動找來的話,怕是兩個人也沒有辦法見麵。
“他今日不在嗎?”
燭龍準備著茶盞,動作十分優雅,看起來就像是在欣賞著藝術創作一般。燭龍的皮膚不好,可是在這個時候,卻是如同天底下最美麗的一雙手。
玉角羊最喜歡的就是欣賞燭龍煮茶的時候了,他倒不是對燭龍有什麽想法,隻是單純的喜歡這樣行雲流水的動作,每一次看見,都覺得內心之中寧靜了幾分。
並沒有客氣,甚至是連客氣的話都沒說,玉角羊便直接坐在了燭龍的對麵,等待著燭龍煮好茶。
“他今日應該是出去阻攔傲雲龍去了,今日邪劍來找他了,還給了他一種奇花,應該就是用來阻止傲雲龍的。”
玉角羊一字一句的說著,並沒有添油加醋,或者是故意隱瞞什麽事情,平鋪直敘的將事實說出來,每一個字都是用的很平淡的語氣,波瀾不驚,就像是在讀一本很是無趣的書籍一般。
能夠在這樣的說話方式麵前,還能夠鎮定自若的,怕是就隻有燭龍了,燭龍一邊聽著,一遍煮著茶,仍舊還是行雲流水,就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聽到一般。
“什麽奇花?”
隻是下一句詢問,卻是證明了他一直都聽著玉角羊的敘述的,並沒有故意的不去理會玉角羊。
“入夢。”
玉角羊並沒有猶豫的將入夢的名字說了出來,終於是看到燭龍有了一絲情緒的波動了,手上的動作都頓了一下,火苗灼燒到了燭龍的皮膚,隻是對於這一點點溫度,燭龍根本就不在乎,什麽都沒有感受到的樣子。
玉角羊有些無奈,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此刻的燭龍心中很是氣憤,若不是他現在還不能夠離開這個地方的話,他定然會去將邪劍給殺了。
曾經燭龍培育過一些奇花入夢,那個時候,燭龍還比較小,怕被別人偷走,便是找了一個很僻靜的地方,用一雙手建造出來了一個適合於入夢生長的環境。
後來燭龍長大了,便是被困在這個地方了,沒有辦法去照看入夢,再後來的時候,就是發現入夢居然不見了,看著周圍的腳印,應該是人族拿走的。
當時的燭龍脾氣還沒有這般好,很是暴躁,當時就將他們頭頂的亭子給拆掉了,變成了粉末一般的存在,他們此刻頭頂上麵的亭子,都是後麵重新建造的。
“傲雲龍之前看到了我們的祭台,卻並沒有說出去,我們還欠他一個人情,就用這一次的機會還給他吧,以後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也就不會由於是不是要下手了。”
玉角羊歎了一口氣,看樣子這次的茶水是喝不了的,還是先離開比較好,沒有想到這麽多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燭龍都變得很平靜了,還是沒有辦法忘記這件事情。
“傲閣主,我剛才在畫麵之中,一直都是看著你們的反應,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傲閣主在看到這些畫麵的事情,情緒都是隨之變化的,這就說明了,傲閣主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堅定,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回憶來將你打敗吧。”
傲雲龍還沒有說話,之間麵前的畫麵頓時又有了巨大的變化,他的麵前,不管是拈花還是烏克都消失不見了,是一幅幅畫麵,不停的圍繞著他旋轉。
在畫麵之中能夠看到他母親、他父親,場景是他們分離的時候,兩個人哭的都很是離開,還有畫麵是龍島,龍島一點點地被破壞掉,龍小蘿也是昏迷在床上,一直都不肯醒過來。
這些畫麵之中有些是真實的,有些是傲雲龍想象出來的,反正所有的畫麵都在傲雲龍的腦海之中不停地旋轉著,在他的眼睛麵前,刺激著他的瞳孔。
“爹娘,小蘿。”
傲雲龍有些忍受不住了,吐出了一口鮮血,單膝跪在地上,喘著粗氣了,他一直都以為這些事情他全部都忘懷了,可以不用去在乎,可是當這些事情一幕幕的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的時候,傲雲龍才意識到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淡然。
“傲閣主,放棄掙紮吧,你看看他們,都是由於你的掙紮才發生了這麽多的痛苦,跟著我一起離開吧,你不是還沒有見到過你的父母嗎?我們就這樣離開吧,到時候就能夠見到你的父母了。”
拈花的聲音很是魅惑,並不是他自己的聲音,偶爾是傲雲龍母親的聲音,偶爾又是他父親的聲音,或者是龍小蘿的聲音,隻是語氣並不是很想象,就算是傲雲龍沒有見到過自己的母親,也知道母親不可能會這樣說話的。
“走吧,走吧,跟著我一起離開吧,我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去尋找你的父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拈花再一次開口,隻是傲雲龍仍舊隻是痛苦的單膝跪在地上,對於拈花的話,並額米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拈花說的話,不過就是空氣罷了,既然是空氣,也就用不著在乎了。
“這是怎麽回事?”
拈花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些不明白這一次為什麽會不靈了,傲雲龍都被他圍困在了這裏了,為什麽還是不能夠受到他的聲音的影響呢?
“那是由於本閣主一直都是清醒的,不管是本閣主的父母,還是小蘿,都不會希望我以生命為代價去尋找他們,就算是你真的能夠尋找到他們,也絕對不會是本閣主以生命換來的。”
就在這個時候,傲雲龍忽然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被拈花製造出來的這是記憶之中的或真或假的環境,一下子就如同是鏡子一般破碎了,隻在地上留下了一些不痛不癢的殘渣,除了被扔掉,沒有別的任何的用處的一對殘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