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大結局
白薇看了眼正在為皇帝身體緊張的墨滄榆,心中隱隱不安,這時候他絕不可自亂陣腳。
“放心,一切都會好的。”墨玄瀲揉揉她的頭,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皇帝這時候去了,墨玄毅也就無人發落,這謀反的事情也會被暫時擱置下來,這時候墨滄榆要打起精神來,先處置了墨玄毅一行人才是最穩妥的。
“滄榆,這裏有太醫,別忘了你該做的事情。”墨玄瀲皺皺眉頭,現在風波未定,就算他成為最後的繼承人也不可不提防有心人,墨玄毅敢明目張膽的在京城遊蕩,甚至安然無恙的從大理寺中出來,勢必京中還有他的勢力。
墨玄瀲的提醒,墨滄榆自然明白,但是現在皇帝畢竟是他的父皇,他又怎能在父親生死之間顧及其他,皇位他本就不稀罕,皇叔又何必逼他。
“滄榆,你若不執掌這天下,那也定有其他人來執掌,但別忘了,其他人的天下既容不下你我,更不可能如你一般可以仁慈的對待百姓。”
墨玄瀲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句句戳中他的心髒,墨滄榆攥了攥拳頭,骨子裏的倔強還是化為了一聲歎息。
墨朝定遠五年,皇帝崩殂,以墨玄毅為首的一眾反賊均被下壓大理寺獄,秋後處斬。
同年,皇三子墨滄榆奉天子詔書繼位,號平安。
“你們放開我,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太子妃,放開我,我是皇後,你們竟然敢綁我,活膩歪了吧。”
被官差押送的一名女子,衣衫襤褸,臉上的眸子卻亮得嚇人,那張牙舞爪的氣勢更是不敢讓官差貿然近身,一個小丫頭跪在她身邊,身形消瘦,滿臉淚水。
“主子,您清醒清醒,柳家沒了,太子府的身份您也早就放棄了,這會就別折騰了。”銀月哭著去拽柳月姬的衣襟。
柳家老爺被砍了頭,其他人全部流放邊疆,柳家夫人不堪其入,追隨柳昌去了,柳月姬瘋瘋癲癲,整日胡言亂語,再這樣下去,押送她們的官差一個不耐煩,將她們棄之荒野,那她們隻能自生自滅了。
銀月哭哭啼啼的樣子大抵是惹火了柳月姬,隻見她一腳踢倒跪在地上的銀月,“你個小賤蹄子,居然敢這樣跟你主子說話,掌嘴掌嘴!”
柳月姬一邊打銀月,一邊哈哈大笑,引得周邊的人紛紛側目,有認出她身份的,不禁低頭跟周邊的人小聲議論,柳月姬卻無所覺般依舊我行我素。
“白薇你這個劍人,墨玄瀲你個奸詐小人,都是你們阻擋了我的道路,我是皇後,我是一國之母,你們見到我要下跪,要叩頭,不守規矩的都拖出去砍了!”
柳月姬跑著笑著,銀月見狀不好忙追上去,還沒等追上,柳月姬已經被官差抓住,一把扔回地上。
“什麽烏七八糟的,瘋婆子,再敢侮辱當今首輔就讓你永遠閉上嘴!”官差惡狠狠的樣子嚇壞了銀月,她不住的給官差叩頭,希望能饒他她們一命,官差看得煩了,才揮手讓她起來。
這個奴婢也是個忠心的,主子都這樣了還不離不棄,官差嗤笑著搖頭離開,這對主仆都是對傻的。
主子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摻和什麽叛亂,好好的太子府美人淪落到這個地步也是活該。
柳家沒落了,柳月姬也被流放邊疆,白薇聽著外麵關於柳月姬瘋了的流言,心中感慨萬分,再看正陪著團子玩耍的清姬,更是對柳月姬同情不起來。
“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走?”清姬抱起小團子,柳月姬的女兒隨了她之後,性子也開朗很多,不過也鬧人的很,一天到晚精力充沛,活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白薇看著爬上爬下的小團子,眼中露出些笑意,孩子是無辜的,她並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也不會知道她的母親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她有她自己的人生。
“皇上不肯放人,我也沒辦法,隻能再等等了。”墨滄榆登基後對很多事情並不熟悉,墨玄瀲隻能暫且留下,悉心教導,而墨滄榆也不客氣,直接給墨玄瀲加了一頂首輔的帽子,一時半會兒還真脫不開身。
白薇歎口氣,當初她就說墨滄榆不會輕易放他離開,畢竟哄著他登基的就是他們,現在他又怎能甘心就這樣放任他們去逍遙,讓他自己一個人受苦呢。
“這小團子大名起了沒,這麽大姑娘了,你不給人起個好聽的名字,將來怎麽嫁人?”白薇逗著那軟軟的一團,自從交給清姬撫養,小家夥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圓潤起來,跟當初那個幹瘦的孩子已經不是同一個模樣了。
白嫩嫩的小手抓著白薇不放,她好像很願意跟白薇親近,抓著白薇的手就往嘴裏放,好在白薇反應快,不然非得弄一手口水不可。
“名字起好了,墨念,莫念前塵,莫念往事,至廝至今,莫失莫忘。”清姬抱著小團子,淡淡的笑,像極了春日裏雨後的陽光,白薇看愣了神,許久,才回味過來。
清姬也好,小墨念也好,前塵過於沉重,不念也罷,白薇嘴角微微上揚,外麵春光正好。
又是一年春季,外麵的鳥鳴聲吵醒了白薇,她隨手摸向一邊的被子,意外觸碰到一個溫熱的物體,白薇半睜的眼睛猛然瞪圓,一轉頭,墨玄瀲已經握住了她的手,白薇啞然失笑,習慣了他上早朝早早離去,現在他在自己身邊還真有些適應不了。
“你又罷朝?”白薇好笑的捏了捏墨玄瀲的臉頰,墨玄瀲回捏了她一下。一年的時間他該教的都教了,墨滄榆也該放他離開了。
“不罷朝,就陪你休息。”墨玄瀲攬白薇如懷,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填補的滿滿的,他越來越喜歡在一片春光大好的日子裏醒來有她在懷的感覺,早朝那麽冰冷的大殿還是留給百官去站吧。
“我們私奔吧,反正你都罷朝了。”白薇在他懷裏畫著圈圈,嘴角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墨玄瀲刮了她鼻子一下,眼裏滿是笑意。
“我們不需要私奔,我們應該叫辭官。”
“不都一樣。”白薇跟墨玄瀲在被窩裏笑成一團,而一切都靜謐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