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蛛絲馬跡

  “你跟父親談話時都有什麽人進出?”白薇扒住墨玄瀲的胳膊,墨玄瀲認真想了想,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隻能如實回答。


  “白芷進來添了三次茶水,負責早膳的白卿進來了兩次問傳早膳的事情,還有個灑掃的小廝,不過見屋裏有人就退出去了。”


  墨玄瀲回憶了一下,大概就這些,白薇咬緊下唇,又問:“那父親可提起過我和母親。”


  “沒……他問過白卿你跟母親在哪兒,就在白卿第二次進來問要不要傳早膳時。”墨玄瀲見白薇眸子忽明忽暗,便知這裏麵肯定出了什麽事,但白薇不講,想來是有她的用意。


  白薇歎口氣,果然,白金從始至終都未出現過,那他說到書房找她們的話便是假的了,而且很有可能這不過是個借口,那他編這樣的謊言有什麽意義嗎?


  “你把我送到白家是因為墨滄榆一走,皇上那裏便少了一個棋子,他會加深對你的猜忌,為了護我才要我在白家待著吧。”


  白薇深吸一口氣,墨玄瀲處處為她著想,可她似乎總在給他找麻煩。


  “有這方麵的原因,但是你不是很想父母了嗎?”墨玄瀲心中柔軟一片,她是懂他的,她能懂自己的心意就好。


  “可是,這暫避鋒芒的法子如今也用不上了。”白薇長歎一聲,是她疏忽了,前世的教訓她竟然還沒有吃夠。


  前世父親手握兵權,得勝而回便被栽贓上了叛國的帽子,滿門抄斬,連她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可現在細細想來,那時墨滄瀟就算故意使計陷害父親,也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至少叛國的證據必須充足才能堵住悠悠眾口,如今她才是真正的明白了……


  “墨玄瀲,白家怕是要出事了。”白薇眸中盈滿了水光,泫然欲泣的模樣讓墨玄瀲心疼不已,剛剛不還好好的,到底出什麽事了?

  墨玄瀲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有些心疼,“別怕,先跟我說清楚,肯定有辦法的。”


  “可是我不信,白金身上也留著白家的血,怎麽會……”聯合某些人陷害白家,小時候那個白金一肚子壞水,喜歡打小報告,但每次她受罰,他都是第一個來看她的,或帶著她在街上看中的小玩意,亦或者是她愛吃的點心,因為他覺得這樣兩人就扯清了,他掛了彩,她也受到了懲罰,所以他從不會主動惹事,但這次……


  “先別過早下結論,先查清楚,或許他也有什麽苦衷……”墨玄瀲輕聲安慰她,跟白金有關的事情會是什麽事情,值得她這般關心嗎,是因為白家會受到傷害,還是白金的緣故……


  “對,我得查清楚。”白薇攥緊了拳頭,白家出事,作為分支的白金家不會不受牽連,一定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白薇飛奔出去,似乎想到了什麽,又轉身跑了回來,“墨玄瀲你真是我的福星,這輩子沒錯嫁……”


  白薇的聲音在空氣中縈繞,而她丟下這句話卻跑的沒影,墨玄瀲哭笑不得,但心中比剛才的確好受了不少,至少她不會後悔嫁給了自己。


  白芷在外麵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雖然她隨著白薇走了,但夫人把她的藥室打掃的依舊幹淨,她長時間沒有回來,看到這些東西還是忍不住的歡喜。


  “白芷,替我去清月閣傳個話……”白薇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找到白芷就不撒手,白芷一臉錯愕,須臾反應過來。


  “王妃,您慢些,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這麽急?”白芷以為是她出了什麽事,便仔細打量著白薇上下。


  一杯清茶遞到跟前,白薇端起一口喝下,看得白芷直皺眉,現在白薇可不是男裝在外,這麽瀟灑可不好,可話還沒出口,就被白薇搶了去。


  她清清嗓子,一臉認真:“我需要清月閣查一件事,這件事要盡快做好,且要秘密進行。”


  白薇起身,查看了一下藥室四周,確認無人後才關上門跟白芷說起來,看這架勢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白芷不敢怠慢,跪在地上聽命。


  天色漸晚,白家一家人聚在一起,白金照舊根本白薇打著嘴仗,但兩人之間似乎隔了一堵牆,看不見,但那種隔閡感,讓人難受。


  “天色漸晚,若無事我們便先回屋了。”墨玄瀲跟白父請了辭,白父擺擺手,示意不用顧及他們,墨玄瀲才將白薇帶了出來。


  “查的如何?”墨玄瀲知道白薇肯定在憂心白家,不是對白金有什麽過分的情意,隻是自小玩大的夥伴,突然有了不軌之心,這種被背叛的感覺是不好受的,就如皇帝對他的猜忌,不過還好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清月閣的消息還沒遞過來,但是他卻不得不防了。”白金都多少年踏進白家的門了,突然到訪她就該想到他所圖並非常物,隻是不願意把他跟那些齷齪的鬥爭牽扯在一起罷了。


  白薇歎口氣,舉頭去看那月牙,月牙如勾,像極了怪獸的獠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猜忌與鬥爭要到何時才能停歇。


  “你上次說他是想要去往書房,那他要的東西應該就在書房之中,你可知道裏麵是否有什麽貴重之物,或者能表明身份的東西嗎?”


  墨玄瀲幫著她出謀劃策,白薇搖搖頭,父親的書房裏還不及墨玄瀲的一半,名貴的字畫翻來覆去就那幾副,更沒有什麽珍寶,白金究竟想要什麽?

  “嶽父掌軍,手中的兵權就非常吸引人了,會不會為了奪軍權?”墨玄瀲梳理著思路,白薇覺得頭都要爆炸了,她卻連白金真正的目的都不知道。


  “不會,父親手裏的兵符一分為二,就算得到父親這塊,沒另一塊也不可能調動一兵一卒。”


  白薇搖搖頭,驀然想到另一種可能。


  白金一個商人不可能去動兵權,而且動兵權可是謀逆的大罪,不管是誰下的套,白金也不會傻到那種程度,隻有一種可能,書房裏的書信才是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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