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壽宴遇襲
柳月姬心狠手辣，這點他最清楚，沒能保護好白薇，確是他的失責。
“我去看看她。”墨玄瀲對自己說。
他堅信白薇不會以淚洗滿，可他更擔心的是她把事情都堵在心裏，麵上不悲不喜，心底波濤翻湧。
墨玄瀲輕輕拍拍白薇的背，白薇眯起眼來看他。
“沒吃東西?”墨玄瀲揉揉她的頭，“怕什麽，不會有事了。”
白薇聽到這話，眼底發澀，突然撲到墨玄瀲懷裏，把頭埋在他胸前。
兩人抱了一會，直到墨玄瀲聽到白薇均勻的喘息聲才放開她。
“近些日子王妃失眠地厲害，白芷剛給王妃服了藥，這會兒是困過去了。”
白芷沏上茶，站在床側等著墨玄瀲發話。
“這樣也好，讓她多休息會兒。”
白芷退下去，把門悄悄關好。
本以為此事漸漸平息，墨玄瀲抱著白薇，看著白薇安穩的睡顏，手不自覺發緊。
風聲驟起，夜裏依稀聽見狂風暴雨。
“醒了？”墨玄瀲摸摸白薇的頭，“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了?”
“收拾一下，下午我過來接你。”墨玄瀲狠揉了兩把白薇的頭。
“是……太後的生日宴啊。”白薇自言自語道。
隨後雙眼一合又睡過去。
日上三竿，白薇悠悠轉醒，在頭腦混沌尚未清晰的時候任憑白芷為她穿戴上繁複的衣飾。
“王妃要打起精神啊。”白芷在一旁提醒到。
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皇上和墨玄瀲有多不對付，太後對墨玄瀲便有多不待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誰也不捅破這層紙。
極不想參與這場宮鬥權謀，但見了太後白薇還是恭恭敬敬地賀壽。
豪奢的宴會上，各色的官宦權臣，功臣姻親擺出普天同慶的價態，同賀一場無心之宴。
稀世珍寶，綾羅珠奇一覽無餘。什麽水深火熱，天下蒼生紛紛拋在腦後。
淑貴妃在堂上開口道：“去年年末，滄榆在一位江湖奇人那裏無意得了一對寶玉，人稱‘母子雙玉’，通體勻潤，光澤瑩亮，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今日滄榆特地奉與太後母玉，以賀太後百歲。那子玉，便留在皇上那兒了。”
“真是哀家的好乖孫，滄榆有心了。”太後笑著，雙手把玩著綠玉。
墨滄榆淡笑，他什麽時候碰見過什麽‘江湖奇人’?目光落到淑貴妃身上，嘴角一抹譏諷的笑，怕不是自己的娘親才是那位真正的‘奇人’吧。
墨玄毅到的時候大家都是震驚的，可一想倒也是意料之中，留在京裏的手段罷了，抱著能拖一時算一時的心態。眾人眼裏透露出不屑。
見到墨玄毅，皇上臉色有些難看，隻好招呼人把他安排到遠些的地方坐下。
“朔王這一行，可以算是送行宴了?”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臣譏笑道。“朔王路上小心啊。”有其他的大臣附和道。
“等等!”朔王大聲喊道，“我有一物獻與太後!”
“哦?朔王拿來，給哀家瞧瞧是什麽寶貝。”太後提高了自己蒼老的聲音，發出有些刺耳的音調。
“請看——”
隻見兩個侍者搬上來一個大箱子，墨玄毅打開箱子，一隻青花瓷瓶平倒在箱子裏，大抵是因為侍者的動作太大，那瓷瓶才被歪倒在箱子裏，雖有些狼狽，但那隻有運氣尚好才能烤製出的青花瓷也屬佳品。
可惜，此時的墨玄毅埋在宮中的爪牙早已被皇上拔除幹淨，他又是處在劣勢，一時間朝中官員不禁耳語起來。
“朔王果然失了勢，連個壽禮都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有人竊竊私語，墨玄毅臉上神情變幻，虎落平陽被犬欺，他才倒下沒多久，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就開始編排他了，待他東山再起，必要這些人死無葬身之地。
墨玄毅臉色晦暗不明，眾人暗地嗤笑，端坐在上麵的太後聽見他們笑，臉上浮現出不悅，那好歹是她的孫兒，竟然還有人如此放肆。
“你們看，這花紋難道不像是隻猴子嗎?”有聲音在小聲嘀咕。
聲音越來越大，墨玄毅“硄——”地一聲蓋上了箱子，阻止了眾人的熱議。
見自己的禮物不討喜，朔王走到大堂中央，說了幾句吉祥話，恭祝了太後壽辰，太後不忍見他被人看低，給足了他麵子，麵上也帶了些喜色，那些會察言觀色的官員也不敢放肆，隻當太後高看他一眼。
壽宴在絲竹聲中繼續進行，皇上為討太後歡心，還特地匆忙民間找了幾個戲班子，給太後看看民間的奇人解悶，皇上對自己找來的戲班子信心十足，叫停了一切舞樂，就為了讓戲班子更好的表演。
“孩兒知道母後喜歡戲曲，特地從民間尋了不少能人，就為了讓母後開心，來啊，讓他們出來吧。”
皇上一抬手，陳福便扯著細長的嗓子，宣召來那些人，隻見那些人錦衣華裳，臉上也塗抹的看不出模樣，舉手投足間便風華遍地，太後笑的合不攏嘴，皇上見狀忙讓他們開始表演。
得了皇上的旨意，那些人豈敢不從，一個個登上台來都表演的分外賣力，其中武戲開場，一人技壓群芳，一把劍舞得虎虎生風，引得不少人拍手叫好。
那人一陣漆黑，看不出究竟是什麽角色，在眾人探究其身份時，一抹淩厲的劍光閃過，卻是那人劍走偏鋒直刺向太後的方向。
劍芒閃現，幾個起落，那人已然來到太後麵前，電光火石間劍尖抵著太後的脖子。
眾人驚慌失色，皇上回歸神來勃然大怒，可那人挾持了太後，一時間侍衛也不敢靠近。
“放肆，太後壽宴豈能容你撒野！”眾人驚慌失措間，朔王墨玄毅三步並兩步，抄起侍衛的刀上前將那人的劍打翻在地，與那人糾纏打鬥起來。
刀光劍影中，沒有人能看清朔王墨玄毅與那人一次次的交鋒，但墨玄毅身上的血痕卻能讓人看出他已經身負重傷。
“還愣著幹什麽，拿下他！”皇上捂著胸口衝著侍衛大喊，侍衛得令慌忙上前，卻見墨玄毅已經連中五劍，而與此同時，那賊人也已經身負重傷，眾侍衛一擁而上時，墨玄毅最後一劍也已經插進那人心口，一擊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