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私定終身
白薇由著他把自己抱進屋裏,本想下地,卻被墨玄瀲一把攬在懷裏,腳趾頭似乎都沒沾地,一眾仆從端著熱湯熱茶來,目不斜視,放下便出去了,還貼心的給這兩人關上了門。
白薇見那仆從眼裏藏不住笑意,不禁心下惱怒,順著墨玄瀲的腰又扭了一把,墨玄瀲趁機抓住了那隻作惡的小手,將她束在自己懷裏。
“莫胡鬧,你心中有事?”墨玄瀲在她耳邊吹氣,溫熱的氣息讓她耳尖剛剛褪下的紅暈又爬了上來,白薇一臉沮喪,這都能被他看出來。
她垂著頭不回話,墨玄瀲便知自己猜對了,從懷孕開始,白薇倒是愈發孩子氣了,“有事不能好好說,非要跑出去作甚,不怕冷也不怕摔嗎?”
墨玄瀲細心哄著,他語氣平靜,白薇卻覺得受了委屈,他跟那個醫仙明顯有事可瞞著他,還教訓她,白薇惡向膽邊生,伸手使勁戳他的心口。
“我有心事,你才是心裏有鬼。”白薇指甲長,戳了幾下覺得他身上的棉衣厚,戳不透倒是自己的長指甲,像是戳傷了,細小的“啪”的一聲,指甲斷了。
“指甲斷了,你賠。”白薇氣呼呼的,藏在兔毛領中的小臉透著幾分紅潤,墨玄瀲聳著肩笑,明明是她戳自己在先,這會指甲斷了又往他身上賴。
“行,我賠,這樣,你有什麽問題我都回答了好不好,有事別悶在心裏,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墨玄瀲說著便去摸她的肚子,白薇推著他的手,卻還是被他躲過去,溫熱的大掌更是越過布料的束縛,伸到裏麵觸及那柔軟的肌膚。
“你說的。”白薇眸中劃過一絲狡黠,但見她凝眉思忖了一會兒,又一副猶豫的模樣,似乎是考慮了很久才醞釀出一個問題。
“你跟那醫仙是什麽關係,別瞞我,我都看出來了。”白薇把他的手從肚子上拿開,目光卻緊緊鎖在他臉上,不肯錯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墨玄瀲似是沒想打她會問這個,細想了一番,定是自己剛剛跟她說話時露出了什麽,才惹得她如此猜忌,但他能跟妙手醫仙是什麽關係,墨玄瀲臉色黑了下來,似乎一點也不想提這個問題。
“沒什麽。”墨玄瀲閉口不言,白薇有些咋舌,還真是不可言說的關係,莫非真是私定過終身,但之前可從沒聽說過這事。
白薇眨眨眼睛,還想問什麽,卻被墨玄瀲岔開話題,“這幾日估計就會下初雪,有地方的梅花也快開了,到時帶你去玩,這幾日莫要亂跑。”,
白薇“唔”了一聲,心思轉的飛快,掩飾就是不可名狀,有什麽事情是他墨朝王爺不能名狀的,白薇心中此刻跟貓抓一樣好奇,見墨玄瀲放下她,伸手一把抓住他,語帶試探。
“你莫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不會跟那個醫仙私定終身過吧。”白薇的手緊緊揪著墨玄瀲的領子,看著墨玄瀲的臉色由白變青,又由青變黑,臉色變幻不定,白薇不禁輕呼出聲,還真讓她猜對了。
“閉嘴,不是你想的那樣。”墨玄瀲像是生氣了,扔下她出門去了,白薇看著他的背影,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想去抓他卻見他逃似的走開了。
她是不是觸到了什麽不能碰的逆鱗,白薇咬緊下唇,卻覺得胸口有些氣悶,若真是私定過終身,無論如何依著舊情也能救墨玄瀲了,可是她怎麽一點也高興,甚至眼眶有些發澀,好似自己珍愛的東西突然不屬於自己了,那種心酸幾乎要將她淹沒。
白薇愣愣的站在原地,仆從都被墨玄瀲遣下去了,她站在屋子裏也沒人來問,隻覺得剛剛還暖烘烘的屋子一下子冷清得嚇人。
寂靜的屋內沒有聲響,偶爾有炭火發出“劈啪”的聲音,白薇垂著頭,恍若回到前世那個囚籠中的後宮,粘稠而寂靜的氛圍在一陣苦澀的藥味中被攪散,白薇皺皺鼻子,甚是不喜那藥味。
“怎麽站著,坐下喝藥。”墨玄瀲去而複返,白薇的心跳撲通通跳了起來,剛剛他不是生氣離開了,怎地又回來了,還……還端了一大碗藥回來。
那藥還冒著熱氣,白薇扭開臉,不想聞到那味道,前幾日她腹中不適,大夫說胎象不穩,墨玄瀲硬是討了方子來,這幾日更是每日煎服,不過那藥奇苦,白薇不想喝,一般都是放涼了給門口的赤楠喝,莫不是被他發現了。
“你去端藥了,不是.……”生氣走了嗎,白薇偷瞄了他幾眼,墨玄瀲看她一臉心虛,怒極反笑。
“不是什麽,你天天將藥灑在那盆景裏當我不知道,那盆景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藥味。”墨玄瀲見她還傻站著,坐下後將她抱在懷裏,將藥碗端到她跟前,頗有不盯著她喝完不罷休的氣勢。
原來他知道了,白薇垂頭喪氣,又想到剛剛私定終身那回事,便有些無精打采,他心上人這次算是回來了吧,那她給為何還要保住這個孩子,白薇搖搖頭,不想喝藥。
“我在裏麵放了蜂蜜,甜的。”墨玄瀲以為她是嫌苦,便哄她在裏麵放了蜜,湊到嘴邊,她卻依舊不喝。
墨玄瀲皺皺眉,想起剛剛的事情來,“你把藥喝了,我就跟你說說那醫仙如何?”
白薇猛地抬起頭,看看他又看看藥碗,躊躇良久,接過藥碗,“不喝你就不說了嗎?”
“嗯。”墨玄瀲點頭,一臉認真,白薇聞聞藥味,為難得閉了閉眼睛,屏住呼吸一仰頭將藥盡數倒入肚中,一呼吸口中鼻中都是那苦澀的味道。
“一點也不甜,騙子。”哪裏有蜜的味道,全是藥味,白薇苦的睜不開眼睛,墨玄瀲舔了舔沾著藥的唇瓣,麵上卻閃過一絲戲謔。
“甜的。”
白薇瞪了他一眼,拉過他的袖子,將唇瓣上殘留的藥全擦在他袖子上,墨玄瀲也不惱,樂嗬嗬的遞過漱口水,讓白薇漱了漱口。
“說,你跟那醫仙是怎麽私定的終身。”白薇喝了藥,也不知哪裏來的底氣,抬著頭質問墨玄瀲,墨玄瀲臉色僵了僵,她腦袋裏一天到晚想什麽呢,私定終身,還是跟妙手醫仙?
白薇見他遲遲不語,心裏又發起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