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妙計
如此想來，隻怕墨玄瀲被刻意引出京城皇上是知情的，甚至是樂見其成，可到底誰那麽大的本事能讓皇上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薇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午後，二皇子前來給皇後請安，才頓然茅塞大開。
“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墨玄毅躬身行禮，仿佛才看到白薇，“咦，這不是墨王妃，上次一別，今天相見，墨王妃倒是更加美豔動人了。”
“二皇子別折煞了臣妾，若真如皇子所言，那皇子怎麽才看見臣妾。”白薇嬌笑連連，語氣卻略顯生硬，想到墨玄瀲遲遲未歸，生死不明是他一手造成的，白薇心裏就不痛快。
“瞧王妃說的，全怪我眼神不濟罷了。”墨玄毅耐著性子打趣，皇後卻麵色不好起來，也是，自己的兒子在外奔波，墨玄毅卻有閑心四處遊蕩，心情自然不怎麽好。
“二皇子今日來後宮何事？”皇後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二皇子的母妃出身低微，憑著幾分狐媚誕下了他，皇後卻一直不把他放在眼裏。
墨玄毅自然知道皇後不待見他，也沒打算久待，隻是皇後架子端得大，想到母妃平日裏受的委屈，心中也甚是不忿。
“皇後莫怪，兒臣本有事與父皇商議，哪知父皇現在還在梅妃那未起身，兒臣隻能尋去了。”墨玄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眸子裏劃過一絲狠戾，他現在還不想對皇後下手，但既然她如此不待見自己，惡心惡心她也挺有意思的。
果然，皇後聞言，麵露慍色，“梅妃那狐媚惑主的賤……”話還未說完，皇後意識到在場的眾人，隻能咽下後半句，眼底的怒氣卻讓墨玄毅不屑的冷笑一番。
“如此也不打擾皇後雅興，兒臣先退下了。”墨玄毅笑著躬身行禮退下，皇後怒視著墨玄毅不搭話，白薇垂眸，對皇宮裏的明爭暗鬥不予置評。
待墨玄毅走遠，皇後不忿的聲音才隔著石桌傳來，“梅妃那個小賤蹄子，昨夜謊稱身子不適將皇上騙去，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哪裏不適！”
皇後一口銀牙咬碎，白薇閉目塞聽，她被軟禁在宮中，還是少些言語，明哲保身為上。
梅妃殿裏，一聲聲嬌笑傳來，皇上跟梅妃玩得高興，太監通傳一聲，墨玄毅立在殿外，等待皇上召見。
“打擾朕的雅興，好生沒趣，不見。”皇上厲聲嗬斥，太監灰溜溜得跑了出來，殿內的嬉笑聲陣陣，墨玄毅臉色沉得像塊墨石。
“二殿下，您看.……”太監一臉小心翼翼，墨玄毅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離開。
明明是他召見自己來的，墨玄毅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幸得他對外宣稱自己求見，不然被人知道自己被召見卻晾在外麵，隻怕又是一個笑柄。
墨玄毅攥緊袖下的拳頭，若不是母妃身份卑微，若不是皇後處處欺淩，他又豈會如此不得皇上之心。
論文韜武略他哪點不比太子，憑什麽他就可以呼風喚雨，享盡天下榮華，他卻低微到塵土裏，難道就是因為他是皇後之子嗎？墨玄毅咬緊牙關，努力平複心情，耳邊傳來女子的嬌笑，卻讓他內心如烈火般煎熬。
遲早他會讓裏麵的男人看著，看著自己是如何將太子推下神壇，坐上他的位子！墨玄毅抬頭緊緊盯著殿外的雕花門欄，眼裏滿是狠戾之氣。
在門外等了許久，皇上似是終於想起門外還有個自己召見的皇子，手微微一抬，喚來貼身太監。
“朕不是傳二皇子來覲見嗎，人呢？簡直不懂尊卑禮數！”皇上怒聲嗬斥，太監抖了抖身子跪在下麵。
“二皇子早就來了，您不是說.……”太監猜不透皇上的心思，墨玄毅卻在門外聽得清楚，隻見他冷笑一聲，才拎起衣角進到殿內，俯身叩頭。
“兒臣來遲，父皇息怒。”墨玄毅乖巧的跪在地上，等候發落，牙齒卻緊緊咬在一起，這便是他的父皇，若是他寵愛的太子，定然不會如此。
“哼，這次便罷了，不要以為在朕看不到的地方耍耍小把戲就可以蒙混過關，你最近做了什麽朕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皇上端坐在高處，懷裏的女子也悄悄退了出去，偌大的大殿內，隻餘這父子二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當然能看清楚每一寸土地。”墨玄毅嘴角帶笑，看似一臉真誠，眸底卻滿是不屑。
他若真的看得清楚，就不會立墨滄瀟為太子，他墨玄毅才是最適合坐他位子的那個人。
“少拍朕的馬屁，別以為你是皇子就可以胡作非為，你私下那些肮髒事朕不想管，可若是出了亂子.……”
皇上一把拍翻桌上的茶杯，茶杯咕嚕嚕滾到墨玄毅腳邊，灑了一地的水，墨玄毅的錦鞋沾上些水，卻也不閃躲，臉上依舊一副淡淡的模樣。
“皇上可將事情說得詳細些，兒臣做了什麽事，又能惹出什麽亂子呢？”墨玄毅虛心求教的模樣惹惱了皇上，而怒火卻隻能隱忍不發。
他自然知道墨玄毅私下做了什麽，串通女單族擄走墨玄瀲，助女單哈魯赤謀逆，這些事情他早已清楚，可他不能說，而墨玄毅也知道他不敢說。
“你是朕的兒子，可別忘了身為兒臣的本分。”皇上隱了怒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還想借著墨玄毅的手收拾墨玄瀲，縱然困不住墨玄瀲，他也能借機扣下白薇，做為自己的棋子，可墨玄毅的野心他是知道的，他不能為墨滄瀟的未來留下如此大的隱患。
“皇上，兒臣自然沒有忘記兒臣的本分，可是皇上是不是也該盡一下父皇的義務呢？”
墨玄毅麵無懼色，他早就習慣皇上對自己的嫌惡與利用，若早先他還以為這樣能引得他注意自己，現在他卻明白他不過是為了墨滄瀟的皇帝之路在利用自己做鋪墊。
“聽聞南方大水，淹了不少民宅田地，不知兒臣可否為父皇解憂，盡一下身為子女的本分呢？”墨玄毅不慌不忙對著皇上提出自己的要求，皇上麵帶愕然，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當然，此事太子去最好不過，可太子現在戰事膠著，若分心隻怕.……”墨玄毅故意停頓，皇上怒極，“你敢對太子下手！”
“豈敢，父皇明鑒，兒臣不過想為父皇分憂罷了。”墨玄毅笑著跪下，皇上似是疲累，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罷了，你去便是。”
“兒臣領旨。”墨玄毅謝恩領旨，邁著虎虎生風的大步跨了出去，皇上眸中一暗，墨玄毅果然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