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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仙姑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前往鬼市,花了八十大洋從鬼市市主處,買了了那魔物消息。而城中的張倩倩,也在圖謀著奪取這魔物,用於為訶梨帝母療傷。引出來張倩倩欲奪魔物,設下鷸蚌相爭之局。鬼市市主指明路,為木青冥道出深知此魔物下落之人,乃是鬼市酒鬼仙姑,當年白眼神婆之後。


  “大姐,您吩咐。”頂著張掌櫃的人皮麵具,扮成了張掌櫃的六堂主開門而入,站定在了張倩倩身後,微微彎腰垂首著。


  屋外皓月當空,淡淡柔柔且明亮淡雅,又似流水一般的月輝從萬裏無雲的湛藍空中傾瀉而下,在萬籟俱寂的昆明城中鋪滿了斑駁。


  張倩倩伸手,緩緩推開了身前的窗戶,讓那清冷的月光從屋外灑了進來。


  “訶梨帝母今夜如何?”微微昂首,凝視著窗外月光的張倩倩緩緩問到。


  “性命無憂,可還是虛弱無力,連說話都很費勁。木家的亢木釘非同小可,全由生長在山水左右旋,有著雷風相搏之象,含陰陽造化之玄機的風水寶地中的亢木製成,威力不可小覷。”張掌櫃,或者說六堂主麵露幾分無奈,輕歎著道:“這樣下去,沒有個三五年光景,她是不可能痊愈。”。


  聞聽此言,向來很是心亂的張倩倩,心頭猛然一跳。三五年不短,且惡龍也能尚存,龍氣不會與城中風水大陣融為一體,長生道大業尚可完成。


  隻是這三五年中,又有多少變數,那是他們這些異術通天的邪人,也無法參透占卜而得的。


  “如果可以給她找個功力深厚的魔物吃下,是不是就能縮短這痊愈的時間呢。”繼而注視著窗外空中圓月的張倩倩,不急不緩地問到:“比如昨日夜裏,我們教徒見到的那陰邪魔物。”。


  話音方才落地,閨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六堂主愣了片刻後倒吸一口涼氣,急聲道:“可木青冥已經插手了啊。”。說完此後,六堂主立刻皺眉起來。


  一陣夜風迎麵而來,吹得張倩倩身上衣裙揚起,隻聽得已然恢複了平靜的她,不以為意地緩緩道:“正是因為他已經插手了,所以我們才有便宜可占。”。


  張倩倩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令身後的六堂主又是一愣,隨之臉上泛起了困惑之色,不知張倩倩這話裏的便宜,要從何占起?


  “暗中找到此魔物行蹤,將其私下監視起來;木青冥盯上了它,就不會讓它再肆無忌憚的作惡。一旦他們鷸蚌相爭,必然是魔物不敵鎖龍人。待到魔物被木青冥重創時,我們就展開結界收走魔物。”並未轉身的張倩倩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都沒看上一眼六堂主就知對方再困惑什麽,當下緩緩開口,對六堂主輕聲叮囑道:“告訴老二,暫時不要給訶梨帝母暗中下屍油了。那東西對於鬼物的危害太大,會抑製她的自愈能力,我們不能再內鬥了,得團結一致才能戰勝鎖龍人。”。


  六堂主忠心耿耿,縱然還有些疑問也隻好壓在了心裏,當下點頭道:“屬下這就去辦。”。


  “記住了,隻要盯緊那魔物就行。”在他轉身走到門後時,依然背對著他的張倩倩又叫住了他,補充道:“千萬不能被木青冥發現,也不能與他正麵接觸。”。


  “是。”應了一聲的六堂主正要拔腿離去,卻又邁出半步後猛然收回腳來,站定後頓了頓聲,最終也沒敢回頭的他,還是鼓起勇氣來對張倩倩問到:“大姐,恕我直言,您好像和木青冥有著什麽深仇大恨?你們當年認識嗎?”。


  長生道中能接近張倩倩的教徒都不是瞎子,他們都見過張倩倩每每提起木青冥,眼底深處都有著無限的怒火。而在這滿含恨意的怒中,還有著一絲絲若有似無的怨。所以大家私下都在猜測,木青冥倒底和大姐有什麽過節。


  月光如洗,微風拂過屋外寂靜的街道;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陰暗中,響起了嗚嗚咽咽的聲響,令人分不清倒底是風聲,還是鬼哭。


  張倩倩聞言一抖,水靈靈的大眼睛中剪水雙瞳猛然微縮收起,往事如煙在她腦中閃過。


  許久之後,她眼露寒芒地冷冷道:“這事,誰問誰死!”。


  殺機畢現,閨房中空氣瞬間凝固而又壓抑。六堂主渾身猛然一顫,趕忙道歉道:“大姐,是我多嘴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陣粗喘,額上冷汗直下。


  “滾!”一聲怒斥,張倩倩臉上殺機更重;她永遠忘不了三百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月圓之夜,一個背著巨大青銅刀的少年,隻身一人闖入了她的家裏。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的月亮,隨著這個少年的到來而變得血紅,本該柔和的夜風中,有著越來越重的血腥。而年幼的她,又是怎麽躲藏在暗櫃中,使勁捂著嘴巴瑟瑟發抖的……

  鬼市裏那獨一無二的小樓中,木青冥抬起的茶杯愣在了嘴邊。


  陰魂冥婚,多出現在貴族或富戶,貧寒之家絕不搞這種活動;也沒錢去搞這麽一個活動。以彩門的實力,為死去的小姐操辦這麽一場陰魂綽綽有餘,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但木青冥驚愕的是,既然陰魂已經操辦,那尚未出閣就已離世的小姐,在人間的遺願已解,怎麽還會導致魔物的產生呢?


  一般來說,魔物是一些負麵情緒,比如仇恨和怨念,或是不甘和悲痛過於強烈,而附著在某些死物上產生的東西。既然小姐的遺憾已經滿足,按理說不應該在有怨氣等負麵情緒才對,自然也不該有魔物產生才符合常理。想到此,木青冥不由得看向市主,微微皺眉狐疑道:“難道那門陰魂小姐不滿意那個男子?”。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隻是概率較低罷了。


  市主聞言微微搖頭,又是一聲輕歎後,緩緩說到:“是那個被迫結束了生命,來完成這次冥婚的活人小夥的怨氣。”。


  此言一出,木青冥才恍然大悟。


  陰魂中最為陰損的地方,就是有其中一方是要被迫結束生命的。這個人會被在還活著的時候,就與死了的那個一起收入棺槨之中,然後釘死棺蓋後與死人一起活埋了。


  所以發丘的盜墓賊們,開了一個棺槨後發現裏麵同眠著兩具屍骸,而棺材內壁上滿是帶血抓痕的這種墓穴,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是陰魂的合葬穴。


  猶豫棺槨之中空氣不足,活著的那人不但會把棺材內壁抓得滿是抓痕,還會把自己的臉和脖子,甚至是胸口都給抓爛了。若是才下葬不久的,啟棺後那景象簡直是慘不忍睹。


  絕對會看到其中一具屍體的臉上脖子上皮肉模糊,兩隻布滿血絲的雙眼圓睜著,甚是猙獰而又慘不忍睹。


  所以發丘的有一門規,才入行的小輩不開這種冥婚的合葬穴。以免初次發丘,就把他們嚇出個好歹來。


  而之前鬼市市主提到那小夥子是二兩銀子買來的,想必他也不是心甘情願。這樣的情況下去給一個素未謀麵的死人陪葬,其怨氣之大也是合情合理的。


  “木少爺應該知道,釘住棺蓋的鎮釘(即為棺材釘),是有七根的。”見聽得入神的木青冥把頭一點後,鬼市市主又道:“當日釘著釘子的封棺人,聽到了小夥在裏麵抓撓木板的聲音,趁著主家不備,悄悄地拔了一顆。”。


  聽到此,木青冥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這鎮釘還有個鮮為人知的名字,叫絕冤斷怨。說白了,每一顆釘子都是一件鎮壓邪念怨恨的法器,與王侯將相的墓塚裏的鎮屍鏡,有著異曲同工之效。七顆釘子一口棺,這是雷打不動,不可改變的標配。隻要少了一顆,就算埋在了風水龍穴上,隻要死者有怨恨,那都會出現諸多的變數。


  “這不是作死嗎?”當下木青冥放下茶杯,圓睜著雙目怒斥道:“你要真有同情心,七顆都取了把人救出來啊。”。


  “老僧所想,那封棺人不是同情心作祟,而是棺內的小夥抓撓棺木,這聲音令他心生愧意。”說到此,老和尚再次歎氣,眼色黯淡了些許的他隨著搖搖頭道:“說來慚愧,老僧當日修為尚淺,盡不敢與此物麵對,這才造成了後來的殺劫。”。


  說著此話,他就微微垂下頭去,眉宇間浮現了濃鬱的愧疚。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是可以理解的。”木青冥趕忙收起了幾分怒氣,寬慰道:“大師不要自責,若是換成了我,想必也會在實力懸殊的情況下躲得遠遠的。咱們還是不要自怨自艾了,把後來的事抓緊說完吧。”。


  桌上燈台火苗跳躍,把鬼市市主的臉色照得忽暗忽明,看不清他此時神色是什麽?或許是愧疚,或許是自責,又或許都有吧。


  “後來那小夥的怨氣從棺木中溢出,就附著在了彩門小姐被斂如棺材前,帶著的冥婚蓋頭上。隨之而來的,是對春城裏的彩門大清洗。”沉默許久後,鬼市市主再次開口:“一夜之間,那彩門掌門人家中上上下下六十口人無一幸免,最後家裏也起了莫名大火。在焦痕遍布的廢墟裏,隻剩那冥婚蓋頭,完好無缺的躺在灰燼之間。”。


  語畢,鬼市市主默默起身,一言不發地又去了二樓。


  “木頭。”他略有悲切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後,許久沒有開口的墨寒,趕忙對木青冥說到:“我怎麽聽著市主老和尚這話,像是那冥婚蓋頭如今還在昆明城裏一樣。”。


  “對,而且今早時,趙良帶我去看的那具死屍,很有可能就是死在此魔物的手上。”緊鎖眉頭的木青冥,若有所思地道:“所以我們得問一問,這東西現在何處?有沒有被人收藏了?”。


  “收藏?”正在墨寒狐疑怎麽會有人收藏這麽一個大凶的東西時,鬼市市主已經抱著一壇子酒從二樓下來,嘴裏說到:“剩下的讓神調門的酒鬼仙姑給你講,她是白眼神婆之後,對此魔物了解比我深。”。


  這酒鬼仙姑是何許人?她又知道冥婚蓋頭的什麽秘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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