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謀殺親夫
白柔玉跟在隨侍得身後,內心歡喜的四處張望著院中的景象,入目的便是一派盡顯奢華富麗的紅瓦建築,而那屋簷木梁上做以裝點的精美壁畫雕梁,更是讓整間庭院透著一種別致。
不愧是為高權貴的王爺,連個處理公務的書房都比富貴人家住的宅院還要講究,住在如此賞心悅目的地方,又能和黎南瑾朝夕相處,看來她提的這個條件還真是提對了。
就這樣白柔玉帶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一路直行進到了黎南瑾的書房。
“玉兒給王爺請安。”白柔玉微低著頭,朝黎南瑾一福身子。
正在閉目養神的黎南瑾,慢慢睜開雙眼,“嗯,收拾的倒挺迅速,本王還以為你得再用上一炷香。”
白柔玉眼眉一彎,輕聲笑道:“王爺說笑了,玉兒身無長物,哪用得了那麽久的功夫?況且玉兒已是伺候您的丫鬟了,就當盡快服侍在主子的身旁才是。”
黎南瑾聽罷,嘴邊隨之揚起了一抹冷笑,“既然你這麽想為本王當差辦事,那本王便遂了你的心意,剛好現在就有一個讓你以證忠心的機會。”
白柔玉立功心切,都沒聽黎南瑾說個詳細,便一口應下下來,“隻要是王爺的吩咐,玉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倒沒上刀山下火海那般誇張,你與本王算得上是舊相識了,想必也清楚本王是個牙呲必報的人,至於那王宇軒,若非他身上的幾分才情頗另本無賞識,否則本王絕不會頂著遭人詬病議論的風險,把他們一家子弄進銘王府。隻可惜王宇軒不識好歹,不光心生謀逆背叛本王,更在我銘王府內罔顧律法,謀害人命,本王這府裏是留不得他了。”
白柔玉麵色微變,唇角旁的溫婉笑意也瞬時僵住了,顯然是懂了黎南瑾話裏的意圖。
早前王瑞儀的院子鬧出了那麽大的動靜,即使黎南瑾下令封鎖了消息,對外隱瞞住了真相,但白柔玉身在銘王府中,想打聽些內幕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黎南瑾這隻笑麵虎,無端被王宇軒兄妹倆扣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大帽子,他豈會再饒過他們的性命?
看來他是想要用她的手去了結掉王宇軒了,如此一來黎南瑾既不會髒了自己的手,壞了他苦心經營的威望,又能以解被人背叛的屈辱之恨。
雖然白柔玉對王宇軒剩下的僅是厭惡,但二人終究還是結發的夫妻,謀殺親夫這種遭天譴的事,隻怕白柔玉是有這個心思,也沒這個膽量。
“王爺您對他可謂是仁至義盡了,銘王府也斷不能再繼續讓他待下去,依玉兒看,理應馬上派人將他押送到京兆衙門,等待法辦。”白柔玉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
黎南瑾看出了白柔玉是在裝糊塗,也許白柔玉的那點心計在內宅女子之中能討得些許便宜,但若用在黎南瑾的身上,卻是毫無任何成效。
“怎麽?剛剛不是還說要為本王上刀山下火海,這會兒竟連這點小事也不能為本王分憂,難不成從頭到尾你都在誆騙本王不成?”
麵對黎南瑾的質疑,白柔玉硬著頭皮為難的開口道:“玉兒對王爺忠心耿耿,絕無誆騙之心!隻是.……隻是此事,玉兒怕…”
萬一自己幫著黎南瑾殺了王宇軒,結果黎南瑾倒打一耙,反而誣陷是她預謀殺夫,再趁機奪了佛像裏的東西,失去唯一一個能跟黎南瑾談條件的籌碼,那她白柔玉不就等同在自掘墳墓?
當然,這些話白柔玉是不會,也不敢說出來的。
黎南瑾自是清楚白柔玉的顧慮,“本王承諾過的事一定不會反悔,何況你在地牢外說的那番話,不可能是莫名其妙而來,應當恨極了王宇軒才對吧?你且放心,隻要王宇軒一死,本王便尋個與你身形樣貌相仿的女子,頂替你的身份去邊塞苦寒之地服役,到時你不但可免去連坐的罪責,擺脫賤籍,興許差事辦的得力了,本王還會賜你一個體麵的身份。”
“擺脫賤籍”、“體麵的身份”,這樣的字眼自傳入白柔玉的耳中後,便不斷的衝擊著她的意識。
白柔玉並未想到黎南瑾會主動許她這般承諾,而白柔玉也因著心存能成為黎南瑾的女人的幻想,直接將黎南瑾所說的“體麵的身份”當成是他的妾室。
用一個再也無法給予自己任何利益的男人的性命,去換取一把能幫她打開日後富貴大門的金鑰匙,白柔玉不帶猶豫的便選擇了自己的榮華。
“既然王爺有此誠意,玉兒為表忠心,就勉為其難的試上一試。”白柔玉柔聲細語的衝著黎南瑾福身應道。
見白柔玉還算識時務,黎南瑾眼神一轉,看向書桌前擺放著的彩釉瓷酒壺,“這裏正好有一壺美酒,你這當妻子的以探監的名義前去探望自己的夫君,想必是不會惹人生疑的,酒水裏的毒雖不是什麽世間罕見的奇毒,但也是無色無味,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奪人性命。”
白柔玉盯著桌上那把格外精致典雅,卻被用來裝盛致奪命酒水的酒壺,突然心頭一顫,“王宇軒和我早已離了心,玉兒擔心假如冒然去探視他,又使用這等奢華的酒器,他會對玉兒產生防備,不飲任何酒水。”
“你的這層顧慮,本王也考慮到了。”黎南瑾隨手拿起那把彩釉瓷酒壺,用抵在壺把內側的中指,輕輕頂了下活鑲在前端的一顆翠色鬆石,“鴛鴦壺亦或是陰陽壺一類的雙酒道壺器,過去你在醉芳院裏許是見到過的,它的就不用本王再解釋了吧?那顆鬆石正對著的壺內部位有一處細小的暗槽,暗槽裏已放入了解藥,你隻需將鬆石輕轉半圈,暗槽中的解藥便會隨著鬆石帶來的震動,撒入壺內的酒水裏。”
白柔玉沉浸在即將能翻身享福的喜悅裏,完全沒有懷疑黎南瑾的說辭到底是真是假,“玉兒明白,玉兒現在就去辦您交代下來的差事,請王爺靜候玉兒佳音!”
白柔玉信心十足的撂下了這句話,緊接著便端起麵前的彩釉瓷酒器,弓著身子從黎南瑾的書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