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慌亂逃離 白柔玉的處境
黎南謹明顯一愣,隨即有些驚慌的高聲質問,“她與你都說什麽!”
“放肆!在皇上麵前怎可如此無禮!”候在黎皇身側的許奉山當即嗬斥道。
黎南謹亦是反應過來了是自己有所失態,也明白自己不該這樣衝動,但仍舊是不肯跪身請罪,就那樣死死的僵持著,等待著黎皇口中的答案。
黎皇也不急於回答,反而意味深長的睨著黎南謹。
從他方才的表現來看,黎皇已然有了十足的把握,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
二人就這麽沉默的對視了許久,直至黎南謹背部的冷汗殷濕了大片的衣料,再也按捺不住之時,一句輕飄飄的話,方自他嘴中溢出。
“臣弟隻是想知道,皇祖母究竟同皇上說了什麽。”
黎皇仍舊不做聲,隻是在麵上擺出一副我什麽都知道了的神情。
正是因為黎皇此舉,原本還算鎮定的黎南謹,徹底的慌了神,“臣弟突感身子不適,就不在此叨擾皇兄了,臣弟先行告退。”
說完未等黎皇首肯,黎南謹便急匆匆的出了禦書房。
許奉山不悅的瞥著黎南謹離去的背影,低聲的啐罵了一句,“這個銘王真是越活越沒規矩,怎敢在陛下麵前如此造次?”
黎皇並不在意黎南謹是什麽態度,他倚靠在寬大的龍椅椅背上,及其淡定的對許奉山解釋道:““他這般無禮,自然是覺得朕的皇位遲早都會到他手上,此刻他能與彌丘國的江湖勢力勾結,意圖顛覆我大黎的朝綱,想必也是自認為是勝券在握了。”
“這.……銘王他豈敢.……”許奉山不禁大驚失聲道。
而自始至終楚琉光都站在一旁,她企圖從黎南謹的言談舉止中,尋找到一絲他與黎冰晗失蹤一事有所關聯的反常,但表明上看來,黎南謹卻絲毫沒有異樣,這不僅令楚琉光有些情緒低落。
“看來黎南謹似乎是真的與晗姐姐失蹤之事沒有什麽關係,可是若不是他夥同彌丘人劫走晗姐姐的,那晗姐姐又能身在何處?”
黎傾琰輕拍了拍楚琉光的肩,以示安慰道:“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到晗兒,要是出了大黎的邊境,即便是靠著隱月閣的勢力,也是鞭長莫及的。”
就在這時,守在殿外的太監前來稟報,說是楊妃的鳳駕已到了殿外。
黎皇一聽到這個消息,連忙衝著跪在下位的太監心細囑咐,“快!快把皇貴妃請進來,這幾日的春雨連綿不斷,可莫讓皇貴妃沾染了寒氣。”
沒過多會,楊妃便踱著端莊的步子進來了,就算如今懷有龍嗣,她卻依然沒有恃寵而驕,規規矩矩的對著黎皇行了一個禮。
楚琉光和黎傾琰也是在楊妃進來的同時,朝著她行了一個請安禮。
“太醫不是說過了,你應該要臥床修養一些時日,這樣才不會對腹中的胎兒有影響,怎麽剛過一日便又下床了?”
楊妃的手被黎皇握著,慢步走向了宮人搬來的軟椅,她的臉色已比之前紅潤了幾分,可眉眼間隱隱若現的的愁容,還是讓楊妃看著有些憔悴。
“發生了這等的大事,臣妾哪裏還能坐得住?皇上當真以為此事能瞞住臣妾嗎?”
本來黎冰晗失蹤一事,眾人是刻意隱瞞著楊妃的,畢竟楊妃懷有身孕,不能再受到分毫的驚嚇,可誰曾想竟還是讓她知曉了。
“唉……蘭兒莫要有過多的思慮,你腹中的孩子要緊。”
楊妃輕撫著微微隆起的腹部,無奈的感歎道:“皇上,咱們的孩子出生後,也還得管晗兒那丫頭叫一聲表姐,您叫臣妾如何不去擔心她的安危?好在夢兒現在身在長公主府上,不然的話若是被她得知了晗兒失蹤的事,肯定是會很傷心。”
楚琉光看著楊妃倍感擔憂的模樣,努力的壓下了心中的悲慟,眨了眨眼睛,收住了眼眶中那險些垂落的淚水,“娘娘放心吧,晗姐姐她福澤深厚,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楊妃淡淡的點點頭,“也許此刻沒有什麽線索也未嚐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咱們還可以確定晗兒並無性命之憂。”
這一點眾人都相當清楚,對方劫走黎冰晗的目的,無非是以此要挾,想要從中獲利,在沒得到任何好處之前,是斷然不敢傷害黎冰晗分毫。
與此同時,如果說楚琉光等人因著黎冰晗失蹤,而愁雲不展坐立難安,那身處在大黎京中最為繁華熱鬧的勾欄院——醉芳院的白柔玉,簡直如同下了人間煉獄。
說起來也是白柔玉倒黴,她被重新送回奴役司才不過兩日,便又得罪了幾年前同她有過節的管事老太監。
這幾年來,白柔玉在楚府雖然做的是粗使丫鬟的差事,但和奴役司裏的奴役差事一比,已經算得上是十分清閑的了。
且不說奴役司內的罪奴,每日都要連續舂米若幹時辰,甚至連最基本的吃穿用度也僅是比沿街乞討的乞丐強那麽一丁點,這使適應了在楚府生活的白柔玉,一時間很難接受,更是公然頂撞了管事的老太監,還大言不慚的搬出了楚琉光的名號,妄想狐假虎威的嚇唬他。
可惜白柔玉不知道的是,那日楚府發生的那幾出鬧劇,早就在街邊巷坊傳開了,讓人想不知道都難。但與上一次白柔玉被貶至奴役司不同的是,此次她可謂是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一切底牌。
先是得罪冒犯了當朝太子,還被人揭穿意圖恩將仇報的陷害琉光郡主的名聲,單是這兩條大罪就足以令她永無翻身之日。
作為白柔玉頂頭上司的老太監,自然是極其明白這個道理的,他見白柔玉的麵容雖比不過那些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一般膚如凝脂,柔潤光澤。
但其嬌柔嫵媚的姿色卻是不俗,便在心下動了貪念,打算找個牙婆將白柔玉買進勾欄院裏,反正白柔玉得罪了楚琉光,她唯一的靠山也沒了,誰還會在意這麽一個賤如螻蟻之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