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及時趕到
與緋降交戰的人一聽到這句話,誤以為是源自對他們發號施令的上屬口中,出於條件反射,竟下意識的服從著後退了幾步。
不過他這一退,便失去了奪得上風的先機,緋降利用他愣神的一霎,一把將手中的寶戩刺進他的心髒。
方才那道聲音,和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無極門的領頭如出一轍,但卻是出自緋降的口中,既然緋降有著能夠惟妙惟肖的易容成他人的本領,當然也可以在這學舌的方麵上模仿出色。
對緋降而言,這種把戲是百用不厭,並且此此都能得手。
然而,以目前的形勢來講,楚琉光一方占據著極其不利的一邊,因著寡不敵眾,外加體力耗損頗多,眾人的回擊也愈發的變得有些吃力。
直到大家都快扛不住的時候,突然有一道快如閃電般的身影,閃現至楚琉光的身邊。
頓時一陣伴有無形殺氣的強烈勁浪,以楚琉光為原點朝四下擴散,在避開了隱月閣眾人的同時,將無極門的一幹人等,盡數震彈到周邊的牆壁上。
那些人被擊落的瞬間紛紛口吐鮮血,看樣子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已經沒有了再能還手的餘力。
此時的黎傾琰一身銀底繡藍海紋錦袍,麵覆半張銀色麵具,當中鏤空著的縫隙剛好可以他那雙邪魅勾人的雙眸。
可是眼下那目光中,沒了昔日的玩味肆意,早已被萬般駭人的洶湧殺戮所取代。
領頭的人因為及時以內力護體,且他所站的位置又相對較遠,故此得以安然無恙,他十分詫異的看向眼前之人,“隱月閣閣主?你怎麽會.……你不是應該被牽製住了嗎?”
黎傾琰手握燚陽劍,高貴如神邸般,諷刺的睨著麵前這些不知斤兩的螻蟻之輩,“憑那幾個無名鼠輩,也配與本閣主動手?你若是識時務,本閣主可以大發慈悲的繞了你的狗命,讓你滾回你的無極門去。不過你身邊的這些個廢物,可得留下來給本閣主的手下們,發泄一下情緒才是。”
黎傾琰的語氣平緩,好似是在說著一件極為尋常的事情一樣。
那人見黎傾琰已經趕到,況且又知曉著黎傾琰的那身本事,自然是不敢在過多停留,他臨轉身前別有深意的朝楚琉光看了一眼,便足下一蹬飛身離去。
剩下的若幹無極門徒,見領頭人毫不猶豫的就將他們留下,也必然清楚了他們會有何等下場,當即相互對視,一口咬碎了藏在槽牙後的毒囊,全不服毒自盡了。
沒了一切顧慮,黎傾琰再也無法忍受住心中的擔憂,一把將楚琉光緊緊包住,“光兒,幸好你沒事.……”
黎傾琰臂上的力道極大,要把楚琉光融進自己的骨血般。
楚琉光也緊擁雙臂回應著黎傾琰,輕拍著他僵硬的後背,唇邊掛上幾絲溫暖的微笑,“傾琰.……你來的很及時,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黎傾琰帶著麵具的臉,深埋在楚琉光的頸窩處,卸去了剛才勁霸剛強的王者氣場,這時的他嗓音中竟會透著幾分顫抖。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這般害怕著時間的流逝,我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會讓你受到什麽傷害。光兒,以後我再也不會將你置於任何危險中了。”
楚琉光沒有再出聲,隻是更加抱緊了黎傾琰那寬厚的臂膀,而她唇邊的笑意,也是越發的溫柔。
黎傾琰抱了楚琉光好一會,猛然間瞟到了房內遍地橫屍的一番景象,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雙臂一橫將楚琉光打抱而起,縱身躍到了窗口空氣流通的方位,轉頭望向紫喬。
“把這裏收拾妥了,咱們也該回敬一份大禮給他無極門。”
黎傾琰一向是個睚眥必報之人,既然對方敢如此執意的想傷害他一生所愛的女子,那他斷然也不會讓對方好過分毫。
“是!”紫喬應聲道。
“從此以後,隱月閣與無極門勢不兩立,永世為仇!”
也許這句話聽上去,會誤以為黎傾琰是一怒衝冠為紅顏,但實際上卻並不完全是為了楚琉光,而是因為這一次是無極門的蓄意挑釁。
即便此事過後,隱月閣打算不了了之,無極門也一定還會以此為由,與隱月閣為敵。
與其到那時被人威脅,倒不如現在自己率先宣戰來的痛快。
黎傾琰抱著楚琉光,身形一閃,便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緋降環顧了眼皆以掛彩的眾人,忽的噗哧一笑,這一笑反而使他那張明豔魅惑的麵容,更為熠熠生輝,“咱們天級的人會淪落到這幅模樣,想來還是頭一遭。”
火芙按著手臂上的傷口,小臉上的爛漫蕭若不減,好像身上的傷痛,全然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影響,“最為重要的是,咱們在那番陣仗之下,還能處在零傷亡的上風,反是叫對方傷亡慘重。”
“哎,感覺自從當上了刺客後,便許久沒有打這種硬仗了。”暗鶯倚著長椅,歎了口氣道。
雪婭白了她一眼,“看看你這身衣服,都被劃爛成了什麽樣子,估計那街邊的叫花子都穿的比你體麵。”
暗鶯低頭看著自己身上被刀劍鋒芒,劃出數道布條的黑色紗裙,無奈的撇了下嘴。
冥燼低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許是先前從屈橈嘴裏得知了青玄的處境,令他心中隱隱多了幾分自責。
不過冥燼也明白,自己不能浪費了青玄的好意,他要做的就是趁著與黎傾琰的三年之約在身,得了隱月閣的庇護,避開無極門對自己的追殺。
或許還能在此期間,利用為黎傾琰辦差事的空餘,尋到一些能解掉他身上紫金誅魂散的解藥的訊息。
這時,尉遲竹忽然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搭向冥燼的肩上,“兄弟,咱們應當是第二次見麵吧?我之前把你帶回來後,一直被主子派去別處辦差,倒是真不知你這個狠角色,是什麽時候進閣裏的。”
尉遲竹麵上滿是放蕩不羈,笑意權權卻又帶著一些輕微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