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打回原形
見火芙說的有理有據,白柔玉的心中也有些發慌,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也隻能硬著頭破,繼續將戲演下去。
“火芙姑娘說笑了,香兒姐姐奉郡主之命照顧奴婢,怎麽可能割傷奴婢的手呢?”
火芙聞言噗哧一笑,唇邊掛著的笑容純美且可愛,與故作柔弱的白柔玉比相較,顯然是更為惹人喜愛的。
“看你這話說的,我可沒說是香兒姐姐做的,反倒是你三句話都不離香兒姐姐,還說她是聽郡主的吩咐,真是生怕太子殿下不相信是郡主吩咐香兒姐姐弄傷你一樣。”
白柔玉正想出口反駁,但她抬頭看著火芙的眼睛時,竟被那眼中閃過的厲色所嚇到,一時間無法言語。
火芙看白柔玉不說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而且你的傷口垂直貫穿於手背,傷痕下淺上深,根本就是一隻手擺在胸前,再用另一隻手握住利器向其劃去的啊。當那刀刃觸碰皮膚的時候,你會感到疼痛無比,也就下意識的放輕了手上的動作,這才導致傷口末端的傷痕變淺。若是他人割傷的話,人抬手去擋,傷口一般應該會是縱割麵,並且他人用力定是不會顧得上是否疼痛,接觸到皮膚後隻會更加用力,所以傷口該是上淺下深才對,你看看你的傷口,明顯就是自己劃傷的。”
火芙分析的頭頭是道,也令眾人心中皆以明了,原來是個意圖陷害主子的啊。
正好此時一個穿著比白柔玉體麵些的丫鬟,怒氣衝衝的拿著棍子走過來,二話沒說上來便先給了金惜柔一下。
“啊!”
這一棍子打在白柔玉身上,自是用了不少力道,她當下就因疼痛叫喊了出來。
手持棍子的丫鬟,就是剛才頻頻出現在白柔玉口中的香兒,收起棍子後,香兒方衝著黎乾下跪行禮,“奴婢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黎乾也被香兒的舉動頗感意外,“怎麽好生生的竟動起了棍子?”
敢在太子麵前如此的,恐怕還真沒有幾個。
香兒的麵上倒是沒有絲毫怯懦,並沒因著自己的舉動而有所後悔,“回稟太子殿下,奴婢無意冒犯太子殿下,實在是這個賤人太過汙穢下賤。眾所周知,她白柔玉是我家郡主不顧自身安危,親自入宮懇請皇上赦免其罪,以侍女的身份接回楚府的。但沒人知道白柔玉進府後囂張無比,居然還妄想與郡主平起平坐,郡主年紀皇室顏麵自然沒有同意,卻也許了她大丫鬟的待遇。可誰曾想這賤人企圖傷害郡主不說,還理直氣壯的破口辱罵,說郡主找打。”
香兒的話雖有些添油加醋,但確實是白柔玉做出來的事。
眾人都有些驚愕,一介罪臣的女兒,不去感恩人家救你脫離苦海,反而還想著和人家平起平坐,怎麽會有如此極品的一個人?
香兒沒有在意眾人所想,繼續說道:“郡主本來就很是委屈,加上白柔玉的言語中間又大有侮辱,一氣之下將她貶成了下等的粗使丫鬟。郡主到底是心善的,即便是這樣讓她幹的差事也是院子裏最為輕鬆的,隻需要負責修日常的剪花花草草,誰知那白柔玉當即撞傷了自己的頭,說什麽自己身份尊貴,怎麽能讓她做這下賤的活。奴婢心想著她若是這麽撞死也省事了,可她傷的不輕不重,僅僅是擦破了皮出了點血,便死活賴在床上不下來,郡主還得派人給她診治療傷。打那以後,她也算是學會了,每次要她幹活便裝作自盡,還多次試圖接近郡主,甚至還帶著匕首想要刺殺郡主。郡主無奈,這才命奴婢看著她,一開始奴婢也是防不勝防,要不是奴婢懂些拳腳功夫,都險些喪命在白柔玉手裏。郡主不願意在讓她壞了規矩,故才準許奴婢用了棍棒,可盡管如此,這個賤人仍舊還是不肯老實,三天兩頭的整出什麽幺蛾子!”
白柔玉最不老實的時候,是她剛入楚府的那一年,而隨後的兩年裏白柔玉消停了許多,挨打的次數也少了許多,所以香兒才會對她放鬆了警惕,但誰又能想得到白柔玉會趁香兒放鬆而偷跑出來,還差點釀成大禍。
黎乾聽的仔細,不過他可不想楚琉光被卷進來,正好香兒的一番話也能順理成章的為楚琉光洗清了冤屈。
試圖刺殺主子的奴婢,若是放在別人家早就亂棍打死了,哪裏還能活到今日?看來這白柔玉還真是隻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白柔玉見香兒來了,心中已然知道自己會有何下場,她連忙跪著爬向楚琉光,“郡主!求您為奴婢說說話啊,奴婢沒有那麽做!奴婢一直都拿郡主當作妹妹般對待,怎麽可能會傷害您!”
說話間白柔玉的臉上便淚如泉湧,而那嗓音真摯動情,柔弱中又帶著決絕般的堅定。
白柔玉失望的搖搖頭,避開了白柔玉伸過來的手,“既然你如此不滿本郡主對你的態度,那本郡主就派人將你送去奴役司。你口口聲稱本郡主苛待於你,想必奴役司的日子一定會比我楚府好過千百倍。曹嬤嬤,你去安排此事吧。”
說罷,楚琉光不再搭理白柔玉,同眾人一路行至花園。
白柔玉跪倒在地上,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她徹底完了!
她何嚐不知道楚琉光恨極了自己,雖說不知道這股恨意究竟從何而來,但是白柔玉總有預感,她現在還算安逸的日子馬上將會到頭,楚琉光已經容不下她了。
所以白柔玉才會孤注一擲般的出來勾引黎乾,為的就能夠博得黎乾的些許青睞,從而受到他的保護或者離開楚府。
白柔玉抬頭望向楚琉光儀態萬千的背影,眼中充滿了帶有不甘的怨毒,為什麽一直以來自己都如同那砧板上的魚肉要認人刀俎,她是有著高貴出身的嫡女啊,為什麽她要受到這麽多的苦難!
白柔玉腦中正思慮著重新被送回奴役司該如何度日,壓根就沒注意到身旁的香兒又抽出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