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參宴名帖
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原來隻是這樣而已,楚琉光搖頭而笑,抬手示意柳姨娘起身,“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既然叫姨娘幫忙,自然是信得過姨娘,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見楚琉光這樣說,柳姨娘一顆懸著的心,倒也緩和了不少,趕緊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繼續同楚琉光一起商定人選。
楚琉光翻看著備選的名單,看著看著她忽的目光一暗,冰冷的眸子定格在一個人名上。
王宇軒!
楚琉光閉上眼睛,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當她睜開眼時,眼裏已是一片平靜。
“郡主怎麽了?”察覺到有些異樣的柳姨娘關切的問道。
楚琉光搖了搖頭,纖細的手指指著王宇軒的名字,“這個名字倒是陌生的很,不過似乎並不在知名的學子當中。”
柳姨娘側身望去,看了看王宇軒的名字,又從身旁找出了一個記賬的本子,隨手翻了幾頁,直到翻著了寫有王宇軒名字的那頁,方才了然出聲。
“回郡主,這個王宇軒的確不是很有名望,隻是他在之前的進士選舉中,文筆出眾,實力不俗,被那批閱卷子的考官預測,說他有可能會躋身於三甲進士之內。此人雖然是商賈出身,不過能在頭一次參加科舉有這般成績,想來也是個有潛力的。”
大黎的科舉製度嚴明,共把中選的進士分為三甲,這一甲為一人,也就是當屆的頭榜狀元,而二甲三甲中榜的則稱之為榜眼和探花,其名額不等,並無固定人數。
這話既是那批閱卷子的人說的,那麽此事便應該十有八九,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楚琉光在心中暗暗諷刺著,明明才考上了個進士,卻在與她訂婚過後,直接成了狀元,楚琉光根本不信這個成績,是他王宇軒靠著自己的實力得來的。
這當中的內幕顯然整個大黎的人都清楚的很,可前世的楚琉光反而會時常因著王宇軒的這個成績傲視於人,如今想想她都會覺得無比可笑。
楚琉光拿起架在筆山上的毛筆,將王宇軒的名字從中劃去。
“郡主這是……”
楚琉光放回了毛筆,輕眯著的雙眼令人看不出頂點情緒,“這個人還不配列入在我楚府的邀請名單內,第一次有這般成績的人,我大黎不止他一個。原本想著學邀請的學子都是有可能進入殿試的知名學子,若是因為他而開了先河,隻怕是所有的人都會認為我楚府是以此而衡量有誌之才,那還有何規矩可言。”
柳姨娘點點頭,這方麵確實是她思慮不周,但不知為何,總感覺楚琉光話裏還摻雜著別的情緒。
這想法一出,柳姨娘就立刻在心中否定了,先不說楚琉光不可能會接觸這樣一個來自外地的商賈之子,就算是認識他,隻要楚琉光看不順眼,也可以隨時隨地將其收拾了,怎麽可能會僅是有些情緒?
楚琉光沒有理會有些愣神的柳姨娘,隻是仔細的看著手上的名單,通體看下來倒也是十分的細致,她慎重的刪掉了一些人,又逐一添上了幾個人。
而後添上去的,都是楚琉光憑著記憶裏,會在未來朝堂上地為不低的人,現在與他們結識雖說不上是拉攏,卻也至少不會交惡。
擬定好了邀請的賓客名單,恰好曹嬤嬤那邊派去的人,也從宮裏回來了,這件事果然是不出楚琉光所料,黎皇一口便應允了下來。
不光是如此,到時身為大黎皇儲的黎乾,也會代表著黎皇前來坐鎮。
敲定好了名單,楚琉光便著人準備好了請帖,送往受邀賓客的府上。
在這些邀請貼中,除了一些身份貴重的人,是由楚琉光親自執筆撰寫請帖外,其他的均是伺候筆墨的下人代勞。
這一次的府宴籌備了近半個月,算不上倉促,可以說是楚府在四年內的第二次設宴,凡受邀之人在感到幸運的同時,也有人嫉妒紅了眼,比如黎婉等人。
有嫉妒的,自然也會有動了歪心的,得知消息的白柔玉就是其中之一。
白柔玉的心思素來就不正,待知曉楚府即將要設宴後的第一時間,便從僅有貼身細軟裏翻出一麵小銅鏡,看著自己雖缺少了幾分水潤的麵龐,卻眉眼依舊的模樣,她心裏不禁又重拾一抹自信。
半月之後,楚府設宴,收到邀請貼的人皆無一缺席。
如邀請貼上的所示,受邀官員可攜嫡脈家眷出席,無無官爵在身的學子誌士僅能獨自出席,這是高門府宴上的死規矩,倒也不怕會有人鬧出笑話。
楚府正門大開,門口負責的引路的小廝、丫鬟老早便候在了門外。
作為一府正主的楚天鐸親自正門接待客人,而楚琉光則帶著柳姨娘負責府內的安排事項。
此次的府宴設立在楚府的花園中,有道是過完年來就是春,正值春暖花開之際,楚府花園的景色也是分外撩人,整個花園被一分為二,專門區分出了男女賓客的坐席區域。
這樣一來,也省著會發生男女同席的尷尬,惹出什麽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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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荷堂
楚飛霞站在自己房門前,一雙不安分的眼睛,不斷的掃著院內進進出出的下人。
“喜鵲,你過來下!”楚飛霞忽然出聲叫住了正在忙碌的喜鵲。
喜鵲動了動心思,方才停下了手上的差事,衝著楚飛霞躬身道:“三姑娘有事?”
“我身邊的丫鬟沒有能靠得住的,我想了半天這事也就你能幫我做了。”
喜鵲一愣,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楚飛霞見她沒有搭話,便麵上一急,上前拉住了喜鵲的手,“喜鵲,這件事你若是替我辦成了,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對喜鵲來說,估計是一輩子都難攢夠的數目。
喜鵲心下一動,這樣的大手筆想必要辦的事也簡單不了,這三姑娘從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不是說豔姨娘母女從家廟回來後,就已經窮的叮當響了嗎?她怎可能還會拿的出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