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又現刺客
黎婉心中妒意翻騰,不過卻不得不放低姿態,主動與楚琉光拉近關係。
魯郡王過去與罪臣白氏一家交好,沒少從中獲取利益。自幾年前白氏倒台後,魯郡王府唯恐會被牽扯進去,自然全都是十分低調的夾起尾巴做人。
最開始的一兩年裏倒也是風平浪靜,但近幾年曾與白氏有過交集的官僚要員一個接一個的被貶降、撤職,弄得朝中幕僚人人自危。
而魯郡王府更是如此,畢竟魯郡王年少之時,也曾在言語上對黎皇有所不敬,黎皇至今也未懲處了魯郡王,反而更讓他膽戰心驚。
如今的魯郡王府哪怕是血統再怎樣高貴,也高傲不起來了。
魯郡王對楚琉光這位倍受黎皇恩寵的外姓郡主也是有所耳聞的,他一直以為黎皇不過是做做樣子,並不會真的去寵愛一個外姓小輩,可直到剛才親眼見黎皇如此對楚琉光,這才上了心逼著自己的女兒與楚琉光交好。
想到處白為勝的女兒乃是一介戴罪之身,卻僅憑著楚琉光的一句話,便寬恕了她的罪過,收進楚府當中。魯郡王覺得若是黎婉能與楚琉光攀上交情,未來也定會保魯郡王府平安無憂。
黎婉巧笑倩兮的走進了幾步,“琉光表姐這話真是謙虛了,婉兒過去還覺得刀劍殺氣太重,不敢觸碰。這回看了琉光表姐的舞劍,才發現原來這劍也能耍的這般灑脫淋漓。”
自幼被人捧在手中嬌慣壞了的黎婉,又被灌輸了是天之驕女的高貴思想,一向高高在上,從不拿正眼看人,顯然這討好人的說辭她也並不習慣。
黎婉這邊剛搭上話,便又有一群人圍了過來,言語之間皆是溜須拍馬的奉承意味。
“琉光郡主今日風姿綽約,皇上雖說要咱們以您為榜樣,但那等絕世風采,咱們就是學破頭也學不出來的。”
“我家的女兒若是能有郡主一半的聰穎就好了。”
“是啊,看看琉光郡主這傾國傾城的相貌,簡直是如同仙女下凡啊。”
這一群人算是拖住了楚琉光的腳步,不讓她走了。
“各位太客氣了,琉光不過是隨意舞了幾下。”
圍上來的人幾乎都是參加宮宴的女眷,男子是斷然不敢做出這般無禮舉動的。
“郡主哪裏的話,我們說的也都是自己的心聲罷了。”
心聲?之前她怎麽沒聽說過?
“那就多謝各位誇讚了,琉光急著去給外祖拜年請安,就先告辭了。”楚琉光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一般人自是不會在繼續糾纏,可偏就是有臉皮厚的。
“琉光郡主孝順至極,但這時日還早,耽誤個一時半刻的也不會礙事的。”
楚琉光皺著眉毛,同為皇親國戚她也不敢太過得罪了誰,隻是這幫人似乎有些過分了。
忽然楚琉光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殺氣,頓時背後一涼,當她回頭之際,一把寒光四射的斷劍已然直衝自己頸間。
火芙見此連忙抱住了楚琉光朝右側躲開。
行凶之人未能得手,便又生一招劍走偏鋒,對著已經躲過一劫的楚琉光再次刺了過去。
“呲!”一道金屬劃破皮膚的聲音。
“晗姐姐!”楚琉光瞳孔一縮。
眼看著黎冰晗的胳膊連帶著衣袖通通被劃開,鮮紅的血液如同流水般從傷口中留出。
火芙眼中冷意叢生,確定楚琉光無礙後身形一閃,人已到了行凶的刺客跟前。
這名刺客的麵相普通,擱在宮人眾多的內宮中,與一般宮女看著並無異處。想來是趁著今日入宮人多混進來的,甚至有可能主使她的人就在剛剛的人群裏。
看刺客的身手明顯是個經驗豐富的練家子,見刺殺失敗,轉身就要逃跑。
因著早晨的事還在抑鬱的火芙,正愁沒地方發泄呢,又豈會給她逃脫的機會?
不知何時,火芙的掌中突然多了一把兩端尖細的鐵製飛鏢,待她猛的一擲,那飛鏢如同羽箭一般飛速射出,正中刺客膝骨。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那刺客的膝蓋骨整塊碎裂,這條腿也算是廢了。
火芙飛身落到刺客身側,在刺客還未咬碎藏在牙中的毒囊前,一掌劈暈了她。
看來這個刺客也是個膽小的,若是她一開始見刺殺任務失敗便服毒自盡,也絕對不會落下個被抓的下場,可她一心求活仍抱著能逃跑想法,最終隻能以身伏法。
要知道這被抓住的後果,常常比服毒自盡可怕的多。
火芙已將刺客降服,楚琉光起身飛快的跑到了黎冰晗身邊,指尖熟絡的點在傷口周圍的幾個穴道上,血流不止的傷口瞬間止住了不少。
“不行!割傷了經絡,不能在這樣下去了,必須馬上醫治!”
此時被眼前一幕驚呆了的人群裏,才有人反應過來高聲呼救,“啊!快來人啊!有刺客!快來人啊!”
巡邏的禁軍侍衛聞聲趕來。
“卑職拜見郡主、縣主和各位夫人。”
洛司幽一臉陰沉,毫不掩飾麵上的冷意,“給本郡主封鎖這裏,不許任何人離開!趕快去稟報皇上,在此之前這裏的一分一毫都不許有所變動!”
洛司幽毫不猶豫的下了命令,她時常出入皇宮,禁軍侍衛自然認識她,也知曉此事事關重大,容不得有半點馬虎。
“把這裏封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此話一處立刻引起了人群的騷動。
黎婉上前幾步率先發難,指著楚琉光的鼻子就開始大罵,“你算個什麽東西!也能管得了本縣主?在場的皆是皇親貴胄,你怎敢讓我們的千金貴體同你在冷風中一起挨凍?!”
黎婉早就氣不過楚琉光,想她堂堂有著高貴血統的嫡出縣主,楚琉光竟然不給她麵子,還故意晾著她。如今遇到了刺客還要連累她在這寒冬臘月中站著,這個雜種怎麽沒讓剛剛那刺客一劍殺了。
不過黎婉也沒蠢到沒有腦子,直接將所有人都抬了出來,她就不信不願意站在這裏的人會隻有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