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仙去
“我什麽時候逃避過？”莫少遊嘿嘿一笑，“從我們第一次相遇，我就一直采取的主動。當然，你可以說我這是在狡辯。但是，我必須聲明，我絕對不是狡辯。憑什麽我得按照你說的去做，我的路，我自己選擇！”
“哈哈，臭小子，你和當年一樣啊。雖然性子唯有不同，不過骨子裏，你還是你。不過，如今，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第三關已經結束。也是讓你知道老夫的身份的時候了！”
“且慢，有個問題！”莫少遊看了看地上的修劍，開口道，“之前你跟我說，我和修劍兩人隻有一個人能嚐試第三關。為什麽贏了我的修劍現在卻是躺在地上，而本應該死了的我，卻是活的好好的，為什麽？別跟我說，你這是因為我們兩個有交情，所以才會對我法外施恩的，我可是不會相信的！”
“哈哈，臭小子，因為這就是第三關！”老者朗聲大笑，“第三關的考驗叫做輪回，不過在輪回之前，須得經曆生死。死過的人接下來需要麵對的是生，而生的人則需要去體驗一番什麽叫做死。這樣才算圓滿，也是你為什麽站在這裏，而修劍躺在地上的原因！”
“老頭兒，我發現，你真的很狡猾啊！”
“一般般，比起你，我還差得遠啊！”
“行了，不說廢話，說吧，你老人家到底是誰？”莫少遊麵色嚴肅起來，經過這一番生死輪回的變化，他清晰地知道了自己前生的一些事情。當然不是全部的事情，而是所有跟這老人有關的事情。
老人沉默了片刻，捋捋胡子，道：“上古時期，天地本是一體。後來，有個不安分的家夥劈開了天地，將仙神與凡人分開在了不同的空間。如此一來，仙神有仙神的的世界，凡人有凡人的世界，彼此並不會影響。”
“打住，這些沒啥關係吧？”
“有，因為我就是那個劈開了天地的家夥！”
“你？你是盤古？”
開天辟地，那是盤古大神的事情。呃，這是傳說，至於事實，還是聽老人家慢慢講述吧！
“盤古？哈哈，盤古算什麽東西？”老人哈哈大笑，“這天地之大，豈是你所知道的這些？那盤古不過是破開了一方小世界。不過，對於你們世界的人來說，盤古的確是相當了不起的神明，但是在我所說的這個故事裏，盤古不過是螻蟻。”
“呃？你繼續！”
雖然老人的話很震撼，但是莫少遊還是決定聽他講完。至於老人家是不是再亂說天書，等他說完了再討論。
“劈開天地，我損失很大。本來，那些家夥說誰能劈開天地，誰便是老大。可是，到最後，他們背信棄義，聯手攻擊我。損失巨大的我，又因為沒有防備，被那些家夥給聯手給打的四分五裂。就比如現在你看到的我，不過是我那曾經身體的一個殘影。經曆了不知道多少輪回，我四分五裂的身體漸漸在這世界上湮滅。而這是我所剩下的最後一個殘影，若是你還不能通過第三關的考驗，那麽老夫的仇，一輩子也沒有報的希望了！”
“等等，你說的那些人都是誰？”
“我們那些人天地未開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也沒有名字。我隻能將他們的模樣刻在你的意識之中。將來你若是遇到了他們，自然會有提示。眼下，我的時間不多，讓我們抓緊時間吧！”
老人探手便將莫少遊給拉到了身前，厲聲道：“你這個小家夥將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如今，我再助你一臂之力，假以時日，你若是能將這一片空間重組，那麽你便有可能接觸到那些人，到時候，記得幫我報仇啊！”
老人手中七彩光芒閃爍，五指虛張，五縷七彩光芒圍繞著莫少遊的身體纏繞往複。在七彩光芒的幫助下，莫少遊於頃刻間進入了空境。
空境之下，莫少遊清晰地感受到了天道有容乃大的含蘊。一粒沙，一滴水，其內都是有著萬千的小世界，無數的空間包容在一起，彼此糾結融合，發生著無盡的變化。
這便是小中見大世界，乃是天道入微的體現。
而當莫少遊的心神放開，將整個九日界融入自己的靈識感應的時候，心神立刻衝破了九日界的空間桎梏，看到了更為廣袤的世界。在九日界之外，莫少遊發現了修仙界的存在，也發現了許多的其他的空間世界。
在莫少遊的心神觀感下，九日界的一切淋漓盡致地展現在莫少遊的眼前。而經過這一番心神感應，莫少遊驀然發現，九日界竟不過是一個殘缺的空間。包括修仙界在內的許多空間都是殘缺的，這許多的空間都在移動，緩緩地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莫少遊很想知道這些空間正在想什麽地方移動，可是他的心神感應卻是猛然間被切斷。
“臭小子，我還真是低估了你啊！”
切斷莫少遊感應的乃是那神秘的老人，“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便能引動無量劫。假以時日，你的成就真的是不可限量啊，老夫，老夫的仇，總算是可以報了！”
“老頭兒，無量劫是什麽玩意兒？該不會是那聖人劫吧？”
“聖人劫？哈哈，也對，這是你們的這些後輩之人的說法。不管是什麽劫，你隻需要記住，天道之下，萬劫歸宗即可！”老人開懷大笑，笑聲中透著幾分豪邁，幾分惆悵。最後，他右手猛然點在自己的心口，竟是逼出了一股心血。
“小混蛋，最後的造化給你了，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的心有多遠！”
老人的一股心血飛來，印在莫少遊的額頭之上，卻是開啟了莫少遊的精神海。
然後，在莫少遊注視的目光下，老人的身影慢慢消散。而在他的身影徹底消散的前一刻，他手中的七彩光華落在了修劍的身上。
七彩光華落在修劍身上，將修劍的身體包裹，慢慢浮起來。
“老頭兒，一路走好，你的仇，我記下了！”
對於這個老人，莫少遊說不出是什麽感情。在知道了前世跟老人的交集之後，莫少遊覺得自己實在是愧對老人家。想到老人家從此在這個世界的印記徹底消散，莫少遊越發覺得自己該為老人家做點什麽。可是，在老人消失的那一刻，靈霄洞也隨之消失，就連靈霄洞所在的這座山峰也消失無蹤。
莫少遊浮在半空，看著前方被七彩光華環繞的修劍，一聲長歎。
“小子，為什麽歎氣？”修劍卻是在這時候很適時地醒了過來，正聽到莫少遊的那一聲歎息。
莫少遊抬頭看著修劍，淡淡地道：“那位老人家已經仙去了！”
“怎，怎麽可能？”
修劍聽到這消息，可是大吃了一驚。先前死去的時候，經曆的那些前世、往世的記憶片段，讓他的劍道修為又有進境，正想好好拜謝老人的賜予。結果，卻是聽到了這樣的噩耗。想想那老人家的恐怖修為，修劍實在是不明白老人怎麽會仙去？
然而，莫少遊並不打算談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轉移了話題，道：“修劍前輩，如今老人家已經仙去，你可有什麽打算？”
“我？沒什麽打算，找個地方，過幾年平靜的日子，嗬嗬，沒準兒我還要娶妻生子呢！”
說到未來的打算，修劍忽然來了興趣。而在說話的工夫，他那一副老人家的麵相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竟是在刹那間年輕了幾十歲，看起來仿佛二十露頭的年輕人，朝氣蓬勃，眼神的光芒也是柔和而平靜的。
“那麽，我們就此別過吧！”
“你呢，接下來要去幹什麽？”
“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哦，忘記跟你說了，這裏不是修仙界，而是九日界。”飛身離開的中途，莫少遊忽然想起這個問題，想了想，還是停下來跟修劍交待了一聲。
修劍聞聽，隻是點點頭，淡然道：“我知道，其實，當年我就是從九日界飛升進入修仙界的！”
“飛升？”
“沒錯，當你的修為到了完美境界，你便可以感悟天地。闖出獨屬於你自己的武道，那樣一來，便會引來天劫，渡過天劫，出現的時候，便是修仙界！”
從修劍口中知道離開九日界的方法，讓莫少遊哭笑不得。屬於自己的武道，其實說的就是劍道。可是自己感悟的本就是天道之劍道，想要達到劍道的圓滿，天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修劍前輩，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法子麽？”
“嗯，或許，你可以試試開啟鼎天大陣。那裏是九日界最神秘的地方，七塊鼎天令聚齊，會發生什麽，沒有人知道。除此之外，整個九日界，我沒有什麽不知道的。所以，如果鼎天大陣沒有帶你離開這裏的可能的話，你便隻有按照九日界的規則來辦。”
“原來如此，多謝！”
莫少遊很誠摯地對修劍表示謝意，而後飛速離開這裏。經曆過老人家的一番造化，莫少遊的天道感悟更上一層樓，最後老人的心血卻是開啟了莫少遊的精神海，使得他可以再度使用異能。同時也讓莫少遊的身體有了更前進化的可能，隻是這個進化的可能，莫少遊眼下並不知道，他的心神基本都被重新使用異能占據。
經曆了失去，才知道擁有的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