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歪打正著
“你不仁，我不義！”
莫少遊付了銀子，出了酒館，很快就進了旁邊的巷子。繞進一戶人家，趁那主人不備，一舉將對方敲暈。
隨後，莫少遊一陣翻箱倒櫃，卻僅僅是找了一套衣服，然後搞了一塊大大的麻布，將自己的腦袋包住，僅留出兩隻眼睛。
“花錢消災吧，您啊！”
臨走的時候，莫少遊順手將這家主人的錢袋都收走了，讓人以為這是搶劫。否則，這主人若是傻裏傻氣的亂嚷一通，難免會把小命丟了。
出了這宅子，莫少遊施展開自己的異能，飛簷走壁，一陣急奔，總算在裴炎的轎子到達皇宮南門的前一刻追了上去。
“老賊，納命來！”
一聲嬌喝，一道人影從天而降，一拳就將轎子給打翻了。可憐的裴炎老頭兒從轎子內滾落地上，連滾帶爬地朝著皇宮奔去。
莫少遊雖然是蒙麵改裝，但是為了徹底將自己的嫌疑擺脫，還特意變聲，以一個女子的聲音說話。
“老賊，休走！”
“保護宰相大人！”
裴炎連滾帶爬地朝著皇宮方向奔去，而守在南門之處的禁軍千牛衛都是認識裴炎的。看到裴炎如此狼狽，身後更是有人追殺，一幹千牛衛呐喊一聲，齊齊地拔出腰刀，朝著莫少遊衝了上來。
“讓開！”
莫少遊雙手一展，兩掌揮出，掌風橫飛，所有朝著莫少遊衝來的千牛衛，都被那強勁的掌風卷到半空，然後重重地落到地上，摔得是七葷八素。
“老賊，你跑不掉的！”
莫少遊再次化作女聲嬌喝一聲，身形幾個閃爍，依然追上了裴炎。
“死吧！”
莫少遊狠狠一掌擊中裴炎，頓時將這位老人家給打的連噴幾口鮮血，麵色瞬息間變得蒼白無比。而莫少遊則是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在莫少遊離開現場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從皇宮內奔出三道身影。這三人的實力都是極高，要搞定莫少遊實在是簡單得很。然而，他們畢竟是來得晚了點，莫少遊早已離開，論起速度，這三人不夠看。
“快看宰相大人！”
三人看到行凶者已然逃走，便急忙奔到可憐的裴炎老頭兒身邊。其中一人伸手把住老頭兒的脈門，沉吟片刻，低聲道：“天幸啊，裴大人隻是受傷過重，並沒有傷及命脈，沒有大礙。”
“來人！”
另一人一聲喝斥，立刻有千牛衛趕過來。
“將裴大人扶進去，請大秦醫師診斷一下！”
“是！”
千牛衛立刻扶起裴炎，快速而平穩地昏迷不醒的裴炎老頭兒送進了皇宮大內。而這三個高手則是電閃離開，去將此事稟告武則天。
“什麽？！”
聽到皇宮三大頂尖高手的回報，武則天豁然站起。
“知道是什麽人做的麽？”
武則天一怒，卻很快又恢複了冷靜。
“不知道，當時我們聽到那人的說話，應該是個女人。隻是，具體是怎麽回事，還得等裴大人醒來才能知道。隻是，此人竟然在皇宮之前行刺，卻是令人難以理解。”
“什麽意思？”
“陛下，皇宮之外，便是千牛衛守衛。這刺客若不是膽大包天，便是實力驚人，不將千牛衛以及皇宮護衛高手放在眼裏。是在我兄弟三人出去的時候，那人卻是立刻逃逸。可見，此人的實力未必比得上。那麽，如果這人僅僅是膽大，便敢在皇宮之外行刺，未免有些說不過去。所以，我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
“的確，陛下，這事情匪夷所思啊！”
“知道了，你們退下吧！”
武則天揮揮手，吩咐三大高手退了下去。
等到三大高手退下，武則天又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片刻，忽然道：“來人！”
皇帝一聲令下，立刻有太監小跑著進來，道：“陛下，有何吩咐？”
“去，宣武承嗣進宮！”
“遵旨！”
小太監飛快跑了出去，而武則天則是又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低聲道：“婉兒，給朕……”話沒說完，武則天自己就先笑了。
上官婉兒這會兒還在擔任評委呢！
想到這裏，武則天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房間內慢慢踱起步來。不久之前，自己寵信的人被殺，屍體全無。而當時，隻有太子李賢和他的人在現場。如今，負責審理太子謀殺一案的的裴炎又遭遇刺殺，這事情越來越詭異起來。
“是誰在主導這一切？”
武則天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但是聰明的女人，依舊是女人，女人很多時候，往往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在感情用事。武則天，既然是女人，她也不例外。
當聽到懷義死了的時候，武則天心中的憤怒到了極限，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太子殺了懷義。不過現在，武則天也有些懷疑，太子真的敢這麽做麽？
“來人！”
“奴才在！”
這一次，出現在武則天麵前的卻是順總管。
“小順子，速去將狄仁傑給朕請來！”諸多疑難湊在一起，武則天想到了狄仁傑。
武承嗣、狄仁傑先後被人請到了武則天的麵前。
狄仁傑也是一個很狡猾的家夥，號稱大唐第一神探，若是不狡猾，能行麽？在李唐舊臣和武家之人明爭暗鬥的時候，狄仁傑表麵上是親武派，骨子裏卻是李唐舊臣的節氣。
“陛下，此事蹊蹺啊！”
聽武則天大致介紹的情況，狄仁傑立刻表態。
“懷英，為何這麽說？”
懷英，便是狄仁傑。懷英，是狄仁傑的字。武則天對狄仁傑頗有些寵信，往往直稱他的字，以示親近。
“陛下，裴大人目前奉令調查僧懷義被殺一案。此事牽連太子殿下，在這種情況下，裴大人的生死安危定然是牽連甚廣。偏偏在此時，裴大人遇刺，原因不明。但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這事情與太子有關，不知道陛下是不是在聽到裴大人遇刺後，第一時間想到了太子殿下？”
“懷英，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懷疑賢兒！”
“陛下，那微臣可以斷言，此事絕非太子所為。甚至於，懷義之死，也是與太子無關！”
明知道武則天這個皇帝對太子李賢有些看法，狄仁傑還是毅然說出了自己的見解。這兄弟的耿直，倒真是不能不讓人佩服。
“承嗣，你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的？”
聽了狄仁傑的話，武則天沒有做出判斷，而是看向武承嗣。
武承嗣躬身，道：“陛下，微臣也是這麽覺得的。”
“你的理由？”
“陛下，一直以來，朝中大臣可以說是分成兩派，一派乃是李唐舊臣，一派便是親武派，這些，陛下應該都知道的，是吧？”
武承嗣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別說武則天，就是一向老道的狄仁傑也是吃了一驚。這些東西一直都是眾人皆知卻不能說出口的秘密，而武承嗣今天是發了什麽瘋？竟然把這些事情都說了出來！
所以，武則天和狄仁傑都是被武承嗣給震驚了！
武承嗣也不理會兩人的驚訝，繼續道：“陛下，從輩分親情來講，您是我的姑姑，太子殿下是您的兒子，我和太子殿下乃是姑表兄弟，我們之間該是血濃於水的關係。但是，一直以來，承嗣受到欲望權勢蒙蔽，誤入歧途，想要在姑姑百年之後，繼承大寶。現在想想，卻是如此的混賬！”
……
聽著武承嗣這些近似於大逆不道的言語，狄仁傑和武則天持續地保持呆滯狀態。到此時，兩人心裏都覺得武承嗣一定是失心瘋了！
“夠了！”
看到武承嗣還準備喋喋不休地說下去，武則天第一個吼了出來，道：“我是問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你在那裏胡說八道些什麽？”
“陛下，您聽我說完就知道了！”
武承嗣沒有因為武則天的嗬斥而停止，反而，繼續講下來，“按照狄大人的分析，僧懷義被殺既然不是太子殿下所為，但是此時又牽扯到太子殿下，那麽必然是有人栽贓嫁禍。想來想去，除了我有個動機之外，再沒有人有作案動機了，對吧？”
“武大人，此言差矣！”狄仁傑再度開口，“我之所以斷定太子殿下不是凶手，乃是因為在任何案件中，第一嫌疑人，往往不是真正的凶手。而且，如果真是太子殿下所為，那麽他為什麽會留在現場？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麽？”
“同樣的，從這個理論上推斷，這件事情隻能是有人嫁禍。而嫁禍的人是誰，種種跡象表明，武大人應該是主謀。但是，正是這種很明顯的人人都知道的推斷，卻是否定了武大人的嫌疑。”
“故而，這件事情與太子無關，也與武大人無關，而是由第三方人所為。甚至於，微臣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這話的時候，狄仁傑轉頭看向武則天，屈身跪下，道：“陛下，微臣懷疑，僧懷義，根本就沒有死！那所謂的天譴，應該隻是一個煙幕！”
當狄仁傑說出這個，武則天和武承嗣俱是一愣，懷義沒死，這種可能性有多大？事實上，在接到懷義遭天譴而死的消息之後，武則天也曾懷疑過。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她也就隻能半信半疑。
現如今，狄仁傑又如此說，武則天心裏已然信了八分。
“懷英，你且說來！”
“不瞞陛下，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天不亮就趕去了白馬寺，查看了現場。從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應該是雷電劈中大雄寶殿。但是，我不明白，在那深夜之中，懷義大師到那大雄寶殿去做什麽？”
“而且，從大雄寶殿屋頂的大洞來看，似乎，那洞口不是從天而降的雷電劈出來的，而是從大雄寶殿內向上打出來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