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我來搞定
莫少遊喝了一口茶，麵帶微笑，隨口將喝進嘴裏的茶葉碎片噴在桌麵上，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聽了這回答，張老六真想說一句：“我真是看不透你啊！”不過，這兄弟終於沒有說出口，而是鬱悶地猛灌茶水。
好在這茶水鋪的茶水都是普通貨色，否則，按照張老六的牛飲，這會兒可是不少銀子送了出去！
“老六，你倒是說啊，別光喝水啊！”
張老六連灌三杯茶水之後，正準備第四杯，莫少遊開口了。
“說啥？”
“當然是你怎麽看這件事情啊！”
張老六徹底暈眩，果然是看不透啊！
不過，張老六同誌可是十分厚道的人，聽到莫少遊的詢問，咂了咂嘴，道：“我覺得吧，這次的事情，莫家基本上是陷進去了！結果，嗯，我覺得可能很糟！”
“廢話，還用你說！”
莫少遊翻翻白眼，道：“我的意思是問你，如果莫家想要從這件事情裏擺脫出來，要怎麽辦才行！”
“簡單啊，把莫少誌丟出來，丟車保帥啊！”
“廢話，是人都知道這個方法，其他的呢？”
“其他的，呃，我怎麽知道！”
這一次，輪到張老六理直氣壯地回應莫少遊。而莫少遊則是嘿嘿笑道：“就知道你不知道，想要莫家脫身事外，其實啊，也很簡單的！”
“簡單？”
“當然，此次事情的關鍵是商戶們的損失，如果賠上了這筆損失，自然可以證明莫家的無辜！”
“門主，不是我說你，莫家的人如果真拿出了這麽多銀子，那麽就相當於不打自招。畢竟，莫家以前是很有錢，可是，這一次，莫少誌可是把錢都投進了這次的買賣中。莫家哪來的錢？”
“莫家沒有錢，可是我有錢啊！”
“你？”
“是啊！”莫少遊得意的笑。
張老六納悶，道：“門主，就算你把恒寶賭坊和百草齋的錢都拿出來，也是解決不了問的啊！論起買賣大小，十個恒寶賭坊也比不了一個莫家！”
“笨啊，如果需要用銀子來還錢，那算什麽簡單方法？”
“那你的意思是怎麽辦？”
“我打算收購莫家所有的產業，給那些商戶們打白條！”
“打白條？啥玩意兒？”
“白條呢，說穿了就是欠款單！”
“行麽？”張老六很懷疑那些商戶能不能同意這一點，畢竟做買賣的可都是十分精密的人！
莫少遊嘿嘿地笑：“山人自有妙計！”
妙計？鬼的妙計！
莫少遊雖然想到了一個方法，不過這個方法管用與否，還得看官府的動靜。畢竟，如果官府不出麵找莫家的麻煩，莫少遊的白條計劃就很難起到效果！
不過，老天爺似乎很喜歡莫少有的無恥，竟然真的讓官府的人來到了莫家大門外。
帶頭的人依舊是那位長安府尹左治，左大人！
“全都散了！”
這一次，左治帶來的官差可是很多，足足五十多號人。為首的衙役頭兒那個嗓門那叫一個高，那叫一個尖，這一嗓子比得上後世界的擴音喇叭！
老鼠怕什麽？老鼠怕貓！
百姓怕什麽？百姓怕官！
哪怕是很小的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兒，往往也會逼得善良的百姓家破人亡。所以，自古以來，都有這樣一句話，叫做民不與官鬥！
所以，當左治帶著官差們來到這裏，一聲吆喝之後，圍觀的百姓立刻散了。當然，並沒有真的走開，而是退到了更遠的地方圍觀。
“門主，來者不善啊！”
看到左治帶著這麽多人到了莫家大門外，張老六有些激動起來。畢竟，當官的出麵了，事情就要變得複雜起來啦！
莫少遊卻是嘿嘿一笑，道：“老六啊，這個你就不懂了。如果當官的不出麵，事情會很麻煩，但是他們出麵了，我的白條計劃才能實現啊！”
“不解！”
“哈哈，你要是解了，你就是我啦！”莫少遊得意一笑，“走，我們也進去看看吧！”
在左治帶著大隊官差進了莫家之後，莫少遊和張老六付了茶錢，朝著莫家大門走去。
“站住！”
手在大門口的兩個官差攔住了莫少遊和張老六的去路！
“為啥呢？”
“不管你們是什麽人，趕緊走開，莫家涉嫌投敵，別自找不自在！”
攔路的官差還算好心腸，若是換了別人，隻怕立刻就將兩人逮了下來。這年頭流行酷吏，隨便用點手段，就能屈打成招的。到時候，非但能加官進爵，而且還能功成名就！
“官爺，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在下，莫少遊，乃是莫家的大少爺，你說我們家投敵，可有真憑實據？”
“兄弟，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官差笑道，“莫家大少爺可是遠近聞名的癡呆兒，就算你要冒充，你也別說是莫家大少爺啊！”
“不好意思，我真的是莫家大少爺，不行，你帶我進去，一切自然明白！”
這官差聽了莫少遊的話，又仔細看看莫少遊的神情，琢磨道，現在莫家可能要倒大黴。尋常人躲還來不及，這個人自己撞上來，難道真是莫家大少爺？
“好吧，你跟我進去！”
進入莫家大門，看到裏麵已經是亂成一鍋粥，哭爹喊娘的聲音不絕於耳。莫家的丫鬟、仆役都被看管在院子左邊的花壇裏，而那些前來討債的客商也都被聚集在院子正中的空地上，左治左大人正在訓話！
至於莫家的那些個主人，很不幸，都被官差一一架上了枷鎖，又用繩子串了起來。看到莫少遊進來，莫少流第一個叫了出來：“大哥，救命啊，大哥——”
聽到莫少流的哭喊，長安府尹左大人回望過來，看到莫少遊和張老六，卻是一愣，不久之前在百草齋的時候，這兩人也是在場的，難道說，左治頓時有些拿捏不準啦！
“你是——”
左治定定地看著莫少遊，雖然說聽到莫少流喊莫少遊“大哥”，可是左治在長安城任職也不是一年兩年，知道莫家大少爺是個白癡啊。可是，很顯然，眼前的這個人不是白癡，非但不是白癡，而且眼神隱晦，頗有些深藏不露的感覺！
“左大人，草民莫少遊，正是莫家的長子。不知道，我們家的人犯了什麽事情，竟然要全部戴上枷鎖？”
“原來是莫大少爺，這個事情，說來有些複雜。”
“哦，左大人，草民也是數日之前才從渾渾噩噩之中清醒，倒真是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大人能否見告？”
莫少遊這幾句話可是說的很有深意。意思卻也簡單，我以前一直都是白癡，幾天前才恢複，所以，就算家裏真出了什麽事情，總不會找我這個曾經白癡的麻煩吧？
左治也是官場老油條，如何聽不出莫少遊話裏的意思。僅僅是這幾句話，左治已然明白一點，莫少遊不簡單。再一想之前在百草齋的事情，馬本齋馬胖子就是去找莫少流收債的，卻最終被人痛毆。左治越想，越發覺得那件事情是和莫少遊脫不開關係。
“莫大少，事情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到裏麵慢慢說吧！”
“當然，大人裏麵請！”
莫少遊伸手請左治先行，左治微微推脫了一番，最終還是走在了頭裏。不過，投桃報李，作為回應，左治卻是下令，暫時將莫家人身上的枷鎖摘了！
至此，莫家的那些人看莫少遊的眼神都是充滿了敬畏。這個昔日被他們百般瞧不起的白癡，如今卻是今非昔比。尤其是那幾個之前和莫少遊為難過的所謂長輩更是羞得無地自容，連看莫少遊的膽氣都沒有。
話說，莫家的買賣在長安城做得很大，官場上也是很注意疏通的。隻是，這一次，莫家攤上的事情太大。那一趟西域之行，其中不僅有長安城眾多商戶的買賣，朝廷也是有份子在裏麵的。所以，知道莫家出事後，大部分人都選擇了敬而遠之。
莫家客廳之中，莫少遊和左治分賓主落座，莫少遊為主，左治為賓，張老六站在客廳門口，禁止任何人進入其中！
“左大人，午間的事情，你辦的很好！”
莫少遊開口第一句話就給了左治一個信號，一個代表他莫測背景身份的信號！
“應該的，應該的！”左治一聽莫少遊這話，立時明白，自己午間的押寶押對了。幸好自己沒有再死抱著馬本齋那棵樹，否則，這會兒真是要玩完啦！
看到左治恭謹的樣子，莫少遊心裏偷笑，咱這算不算狐假虎威呢？嘿嘿，誰管呢，隻要能把事情搞定，手段是其次！
“左大人，此次的事情，如果賠償私了的話，你覺得如何？”
“這個，”左治愣住，這一趟買賣下來可不是小數目啊。商戶們或許可以不要盈利，但是朝廷的那份卻不能不要利潤。而且，最麻煩的事情是，這次的買賣是太子插手的，如今，太子還不知道這個壞消息。如果太子知道了，那事情咋辦？
莫少遊看到左治為難，笑道：“左大人，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妨說出來，你辦不到，或許我可以辦到。此次的事情，我希望能私下解決，這樣無論對於大人，還是對於我本人來講，都是很好的事情，大人三思啊！”
“莫大少，其實，事情私下解決也可以。隻是，有兩個問題！第一，那些奸細是令弟介紹進去的，縱使留他性命，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當然，這也不是大問題。關鍵是，這次的買賣，太子有份子的！”
一聽這話，莫少遊更樂了，道：“太子那裏，我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