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殺手(3)
劉承歡在瞬間就將收買他潛入宮門當中的冷紫荷給招供了出來,別的不是因為,最多的就便是因為皇宮當中那些侍衛逼迫人的手段實在是太過於陰狠,就連他一個在江湖當中行走習慣的人也都不能夠接受。
在刺殺的那一日他的下半身就已經被弄得癱瘓了,在他得知那一劍是當今皇上所為之後就便噤聲了,他不知道是要如何才能夠表達清楚此時心中的情感,興許就是叫做欲哭無淚吧,他當真是無淚的。就算那些侍衛將他的手筋跟腳筋挑斷,他也不從自己的嘴巴當中喊出一個疼字。可就在侍衛頭領決定用辣椒水來滴灌他身上的傷口時,他就已經撐不住將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一一的說了出來,自然包括了冷紫荷的那一封書信。
雖說冷紫荷做事一向都是小心謹慎的,可這一回遇上更加小心謹慎的劉承歡,便是烙下了證據。光是劉承歡身上的那一塊玉牌就足以斷定買凶的那個人就是司徒倩瑤,更別說司徒倩瑤給劉承歡的那些銀兩當中有好些都是專門刻了印記的,宮中怕的就是會出這樣的事情。
當慕容雨澤知道幕後的人是冷紫荷時,微微地愣在了原地,他一直都以為依著冷紫荷的性格就是那種會在後宮當中淡薄一生的人。故而他也不會太在意身邊是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出現,很多的時候也就被他這樣的忽視了。
並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如同自己所看到的那般,這一回的慕容雨澤總算是知道了,而他也愈發的明白原先的後宮究竟是有什麽樣的色彩存在著的。斜靠在龍榻之上的慕容雨澤微微地轉動了一下手中的朱砂禦筆,“那劉承歡既然已經招供了,就留給侍衛好了,可以讓他們學學日後怎麽樣讓人招供才好。”說話的時候慕容雨澤危險地眯了眯自己的眼睛,他知道凡是落入到了後宮侍衛門手中的人常常都不會是有什麽樣的好下場。
不過至於那冷紫荷,他卻是沒有想到任何是有處置的辦法,畢竟原先的時候冷紫荷同司徒倩瑤二人的關係相交甚好。他有些煩躁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隔了好些時候他才開口道,“先將冷紫荷關押在冷宮當中,命任何人都不能夠接近。”
伺候在邊上的小量子應了一聲就便命人去將冷紫荷關押到了冷宮當中,此時的後宮頓時就陷入了一片冷寂當中,就算是有人說話也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當今皇上因為皇後的事情變得異常的暴躁,凡是遇到的人都是小心著應付。
瑤華宮當中日日都有太醫進進出出,後來李太醫就便同浣濱那樣住在了瑤華宮當中,不過李太醫住的地方要靠寢殿遠一些,畢竟他是一個外臣。怎麽說都不能夠廢除了羅曼國的禮儀,也是他最為臣子應該做的。
在床上的司徒倩瑤已經昏迷了三日,這三日不論慕容雨澤在她身邊怎麽講話,怎麽連哄帶騙都不見她是有任何的反應,就連動動眼皮都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而慕容雨澤也已經三天都沒有上過早朝了,他就這樣日日夜夜的守在瑤華宮當中。
所有的人都說當今的皇上為了一個瑤妃娘娘瘋了,但多有的人都不敢在慕容雨澤的麵前多說一句話,就連李太醫都是小心翼翼地應付著的,畢竟有關於自己的生死,也牽扯到了整個瑤華宮當中眾位宮女太監的生死。
今日的慕容雨澤難得顯露出了心中的疲乏,他微微地往龍榻之上靠著,有時候能夠嗅到專屬於她的氣息,淡淡的像是一種淺薄的檀香的味道,倒也是他最為喜歡的。
小量子在領了旨意之後就從寢殿當中走了出去,腳步剛剛踏出殿門,就已經被守候在這邊多時的紫月攔住了身形。紫月很是緊張地看了一眼小量子,接著才焦急地說道,“皇上方才是有講什麽?抓到幕後的那個凶手了沒有?”
“那個幕後的凶手就是冷紫荷,曾經的荷妃娘娘,曾經的冷家小姐。”說話的時候,小量子微微的哼哧了一聲,“枉費娘娘在早些的是偶待她是有多好,現在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站在邊上的紫月有些惶惶然的聽著小量子口中所說的那一個真正的幕後凶手竟然是冷紫荷,她終究是沒有想明白其中究竟是出了什麽樣的狀況能夠讓原本情同姐妹的兩個人變成現在的這幅模樣,簡直就是用一個人的善良來扼殺這個人。
此時在紫月竟然開始心疼起了自家的娘娘,原先的時候當真是有看錯了人,竟然是會有如此糟糕的情況出現。倘若被自家娘娘知道了這個後宮當中加害自己的人竟然是冷紫荷的時候,恐怕自家的娘娘是會很難接受的。
想了那麽多的紫月並沒有想到,倘若自家的娘娘再也醒不來了怎麽辦,她終究是沒有想到那麽多的事情。
待到紫月進入到寢殿的時候就發現當今的皇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將自家的娘娘摟抱在了自己的懷抱當中,兩個人在床榻之上淺淺地睡著,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此時的紫月依舊能夠想象到的就是李太醫在原先的時候說娘娘的身子果真是有奇特的,失去了那麽多的血液肚子當中的胎兒竟然還是好好的。
光是這樣的意見事情就已經讓紫月喜極而泣了,她知道自家的娘娘是很希望自己的肚子當中懷上龍胎,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會有好好的模樣出現。所以在那樣的一刻,紫月堅信自家的娘娘會因為龍胎而蘇醒過來。
當紫月輕手輕腳的從寢殿當中走出去的時候就聽到從外頭傳來很大聲的說話音,她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唯一能夠肯定的就便是此時能夠在瑤華宮當中自由出入的定然是有不小來頭的。她抬眉,看到的竟然是顧逸致本人,她有些慌亂地想要下跪,卻是被後者給阻止了。
在顧逸致踏入寢殿的時候她本想要勸阻的,可她的反應沒有他來得那麽快速,所以在她轉身的時候就已經瞧見顧逸致很是自然的在寢殿當中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接著便是很隨意的說了一聲,“皇上可還記得當初微臣同你說的話?”
紫月本想聽聽接下來是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奈何她的手中還有其他的事情,於是就便匆匆忙忙的從寢殿當中跑了出去。
並沒有進入深度睡眠的慕容雨澤在聽到顧逸致的聲音之後立馬就醒了過來,接著便是一臉認真的轉身看向端坐在椅子上頭的顧逸致。接著他便是很輕很細心的將司徒倩瑤的胳膊安置到了被子當中,雖說他知道自己不論是做了什麽樣的事情都不可能吵到她,隻是他倔強,非要那樣做。
“朕自然是有記得。”慕容雨澤起身,很是認真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顧逸致。
兩個人之間很少是會有劍拔弩張的場麵出現,就算是很多年前因為家國天下的事情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也不像是如同現在這般兩個人就這樣遙遙地相望著,並且是以一種近乎仇視的眼神。
不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顧逸致就開始習慣性的想起有關於司徒倩瑤的一切,他曾經是有告誡過自己既然已經放手了,所有的事情就再也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在苗疆受到來自於慕容雨澤的信件之後,他的心就變得愈發慌亂起來,雖說他不知道日後是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他都不太肯鬆開自己的手掌了。
隔了好一會兒,顧逸致才用清淺的聲音說道,“倘若這一回我將她的性命救回來,那我就帶她去苗疆生活。”
“不可能。”慕容雨澤很是堅定地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他這輩子最不能夠失去的就是麵前的這個小女人,不論是要付出什麽樣的代價,他都不肯將她給交付出去。畢竟在這段日子當中,她就已經成為了自己身上的骨頭和血肉,難以割舍。
顧逸致瞧著慕容雨澤臉上堅定的神色便是嗤笑了一聲,“皇上的心是懷著天下的,怎麽是會那樣輕易的就將麵前的人給弄成了如此大的重傷。微臣以為,皇上並沒有如同微臣想的那般用心。”
“朕可以的。”慕容雨澤微微地張了張自己的嘴巴,可他當真是讓她去了瘟疫最為集中的帝都,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心中懷著的是整個羅曼國的天下。
有時候身為帝王,有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譬如之前那些種種事情,就算他有多麽的不願意也不會讓他有多餘的思考進程空間。他不希望自己所遇見的一切會發生改變,所以他至始至終都是守候在這邊。
外頭的風刮動了起來,令慕容雨澤有些稍稍的惶惶然,也令顧逸致變得愈發清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