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禁閉
司徒倩瑤被關禁閉的事情如颶風般刮遍整個皇宮,眾人紛紛議論,因晴婉這次竟然一言不發,置身事外,紛紛感歎人世無情。
太後在寢宮當中有些不滿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聽著伺候在身邊的嬤嬤說了聲,“那個晴婉竟然是說了如此的話語,當真是不聽話。還有那什麽李品媛的,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膽敢想要翻案。”
坐在上位的太後捏著手中的佛珠微微的轉動了一顆,心中卻也是知道的,此事若沒有晴婉同李品媛,那當真是會天下太平了去,“但願皇上沒有什麽心思再去追究這件事情。”
而在另一廂的瓊花園當中,李品媛滿是失神的盯著擺在麵前的珍貴食材,竟然是有刹那的晃神。方才落水的時候她當真以為自己是要喪失了一條小命的,沒想到竟然老天有眼讓她活了下來。竟然是有活下來的機會,那她一定是要借著此事好好地往上爬,那太後至於自己恐怕是有什麽好言相向的。
雖說此時的司徒倩瑤是以緊閉的名義關在了瑤華宮當中,但慕容雨澤還是依照著尋常的時間過來,事關其他也並沒有什麽可駁斥的地方。畢竟司徒倩瑤是當真被關在了瑤華宮當中緊閉的,而她的手上依舊是掌管著後宮當中的鳳凰權利。
後宮之中的宮女大抵上都是知道的,瑤華宮的瑤妃娘娘是如今皇上的寵妃,剛入宮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一直聖眷不衰,寵冠後宮。並且一直都穩坐羅曼國正妃的階位,就連是鳳權都一並的交到了她的手中。雖說在開始的時候因瑤妃的出神低賤,眾臣勸諫而且連當今的太後親自出麵阻止才沒讓瑤妃成為皇後。隻是隔了幾個月便傳出瑤妃乃是璃珠國的嫡長公主,光是這個層麵,瑤妃就足以能夠成為羅曼國的皇後身份。
隻是司徒倩瑤雖是有萬千的寵愛,但偏偏是一個性子單薄的人,對於當今皇上贈與的東西都是不怎麽入眼的。然集寵於一身,亦是集怨於一身。原先的那幾個正妃都是眼巴巴的是要奪了她的性命,許是運氣較好,她竟是如此安然的存活了下來。
這些宮女都知道的事情,也是司徒倩瑤當做小故事從紫月的口中得知而來的。雖說紫月將一些慕容雨澤曾經做過的事情給略略的隱去了,但司徒倩瑤是何等聰明的人,往往是在關鍵的時候就發覺了問題的所在。
斜靠在軟榻之上的司徒倩瑤有些怏怏的看了一眼邊上的紫月,“那晴婉可是有怎麽樣了?”
“一直都在太後宮中住著。”紫月說話的時候微微的低了低自己的腦袋,“不過說來也怪,聽聞那晴婉這幾日都不吃不喝的將自己關在房門當中不出去呢。”
“哦?這倒也是有些奇怪的。”說話的時候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她向來不喜歡關心別人的事情,隻是這個晴婉在禦書房當中的表現著實是有些奇怪的,畢竟她可以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自己的身上,隻是她卻並沒有那樣做。
此時的紫月也並沒有將自家娘娘說的這番話聽在心中,她早早的就去小量子那邊打探過,出現如今的這番場景還不都是因為那晴婉和李品媛害的,大抵上若不是有她們從中作梗,自家的娘娘就便不會在寢宮當中被關了禁閉。
端坐在軟榻之上的司徒倩瑤隻是微微的揚了揚自己的嘴角,其實關禁閉這種事情至於自己來說並不是什麽壞事情,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她可以自顧自的在寢宮當中做一些事情。也不用去外頭應酬那些個假麵的嬪妃,倒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
而另外一處的紫荷宮中也是主仆二人這樣呆著,正當冷紫荷抬眉的時候,才發現宮簷外已是珠雨成簾,她不得不收回了不知飄到哪裏的思緒,仰起頭透過重重雨幕望像那個如被雨打了無數個小洞的天空,而今早已不是春雨綿綿的時節了,秋季的雨聽起來多事有些急躁的,落在磚地上發出“劈劈啪啪”的響聲。
對著外頭的滂沱大雨,不禁讓冷紫荷想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止不住地笑出了聲,“香凝,你可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偷溜到後山玩的事,那次回來的路上,下起了大雨,咱們三個被雨淋的像是剛從河裏撈上來一樣。”她口中的咱們三,正是自己、香凝,還有晴婉,隻可惜現在講起來,心中卻是有一股隱隱的痛。
被自家小姐這麽一說,紫月便也笑了起來,邊笑邊道:“奴婢當然記得,那次夫人可是發了好大的火,罰奴婢在柴房裏跪著不許吃晚飯,幸好小姐疼奴婢,怕奴婢餓著,就偷偷把饅頭藏起來給奴婢吃。聽聞晴婉小姐回府之後還被將軍給毒打了一頓,當真是狠的。”
“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時我們好像才九歲吧,想不到你還記得這麽清楚!”自從入宮以後,冷紫荷的心情就沒有如同現在這般輕鬆自在的了,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都快壓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
恍然之間她還是記得靈妃死之前同自己說的那番話,靈妃是說想不到你當真能夠做到逼我還狠毒。
是啊,她什麽時候就變得那樣狠毒了去的,就連自己都不太明白了。有時候壞事情做多了,就猶如吸毒上癮那般一發不可收拾。隻要她瞧著司徒倩瑤能夠有安然的笑意,她的心中就有些不自在。
在這樣的一個瞬間,她很想去重溫一下兒時的那份快樂,於是道:“我們去外頭淋淋雨好不好,就像小時候那樣?”
這一驚人的想法,嚇得香凝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連連擺手道:“小姐,萬萬不可啊,您身子剛剛好點,要是被雨淋又該生病的。再說了,這皇宮當中的人尖酸刻薄的很,若是見著小姐出去淋雨了,指不定是要怎麽編排小姐呢。”
被香凝的這番話一提醒,冷紫荷就便清醒了過來,她有些無趣的將自己的手掌伸到了窗戶外頭,冰涼的雨水打在自己的手心上有一股涼絲絲的感覺。她怎麽是可以忘記了自己是身在皇宮當中的,在沒有了自由之後,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好妹妹,還有就是腹中的胎兒。
那些被藏在司徒倩瑤贈與的香囊當中的麝香是她自己放的,自己小產也全然就是因為那些麝香起到的作用。因為她知道,這個龍胎在自己的身體內將存活不了多久的時間,而她更加清楚的知道隻有用這樣的法子才能夠讓司徒倩瑤萬劫不複,隻可惜她千算萬算卻還是漏了其中的一樣。
正想著,冷紫荷就瞧見從宮門外頭走進來一個穿著深藍色衣衫的身影,她將伸在外頭的手伸了回來。由著香凝細細的替自己將手掌擦拭幹淨,低頭的時候瞧見那方純白的娟怕上頭刺了一行很小很小的字,她記得的,這是司徒倩瑤在早先的時候贈與自己的。
抬眉的時候冷紫荷就瞧見原本還在宮門口的身影已然走到了前殿當中,瞧著他行禮的模樣,冷紫荷略一頷首,道了聲免禮。
“微臣前來是替娘娘把脈,可否讓微臣給娘娘懸絲診脈?”秦太醫微微的抬了抬眉,他師太醫院新晉的太醫,也正是李太醫的關門弟子,論醫術也是極為高明的。
冷紫荷回望過去,這個秦太醫她是有些認識的,畢竟連日來給自己診脈的都是他。不過現在的秦太醫似乎看起來不大好,眼窩深陷,眼睛裏滿是血絲,似乎很久沒睡好覺了。
她也沒有多說話,隨後就將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伺候在邊上的香凝很是嫻熟的從秦太醫的手中拿過金絲軟線綁在了自家小姐的手腕之上。整個動作當中,都能夠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冷紫荷循聲望過去,就見秦太醫的半身衣衫都已經被雨給淋濕了。
隔了沒多久的時間,秦太醫就已經診好脈象,“娘娘的身子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比較虛弱的,故而是要好好的保重身子,切勿受了風寒。”
“本宮謝過秦太醫。”冷紫荷說話的時候微微的笑了笑,隨後便是示意香凝將擱置在邊上的錦盒拿到了秦太醫的麵前,“太醫可是認識此物?”
那秦太醫隻是一眼就知道了錦盒當中盛裝著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回娘娘的話,這東西是來自於西域的七星海棠,主要是能夠當做麻藥,用以緩解病人的痛苦。”
“哦?當真是有如此神奇的東西?”冷紫荷半是困惑的說了一聲,她也不知道為何太後會將這樣的東西賞賜給自己,光是瞧著也是有極大的怪異之處,“此物也算是一個寶貝,就留在紫荷宮中吧。”
隨著冷紫荷的話音落下,香凝便將錦盒收拾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存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