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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刁難

  坐在邊上的靈妃出奇的安靜,緩慢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這一回那司徒倩瑤被璃珠國的皇室正名,也就是說人家的後台背景是要比著自己的高一些,成為皇後的幾率也要高許多。


  但是她定然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她同自己的爹爹已經商量好了,若是她爹爹的計劃成功了,那一定是要好好的折磨那個司徒倩瑤。


  是要她生不如死。


  而另一邊的晴妃倒是很自然的將手中的酒杯端到了自己的嘴邊,挑著好看的眉毛看著前方發生的事情,仿佛是同自己無關的一樣。她老早就知道司徒倩瑤是璃珠國失散多年的公主,但也不過就是一個公主的身份而已,試問當今皇上對一個女人的新鮮勁會維持三年以上的?

  晴妃在心中嗤笑了一聲,抬眉的時候看到靈妃正在朝著自己的方向看著,


  坐在皇位邊上的司徒倩倒也沒有在意邊上的目光,隻是自顧自的撥弄著手中的流蘇,聽著身邊母後的聲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種細細密密的在心中淡淡的溫暖的感覺,好似補償了她前半輩子的傷痛和愛恨。


  微微的轉了個身身,就能夠看到林太後用嬉笑的眼睛看向著自己,就像是一麵鏡子,她看到了以後的自己。老年之後的自己,美人遲暮,倒也是別有一番韻味的。她動手在麵前的宣紙上寫了方才是要說話的意思。


  那些後宮嬪妃並沒有欺負我,母後放心。


  這句話,大抵上是為了防止麵前母後的心中是有什麽樣的疙瘩在,她是要讓自己在所有人麵前過得好好的。而現在,仗著慕容雨澤的寵愛,也確實是如此的。


  隻是林太後卻沒有司徒倩瑤想的那樣安然,她伸手摩挲著司徒倩瑤的手背,像是要汲取這十幾年來都沒有得到過的溫暖,接著便稍稍的歎息了一聲,像是在說給自己的聽的那樣用淺薄的聲音說道,“母後在宮中呆了這麽些年,怎是會不知道後宮險惡這個道理,之前哀家還是皇後的時候就有那麽多的人是要哀家的性命,更別說是你一個妃子了。”


  一聲歎息穩穩地落到了司徒倩瑤的耳中,她抿了抿嘴,倒也沒有接下來在宣紙上寫字,隻是安然地將自己的腦袋靠到了林太後的身上,轉眉的時候就看到坐在斜對麵的晴妃微微的哼了一聲。


  她倒是也沒多少在意的,畢竟是她搶走了關於慕容雨澤所有的寵愛,可是這些都不是她所甘願的。當她舉起手中的茶杯時看到冷紫荷微微發愣的眼神,心中突然一震,但卻說不上任何的話語,想來這件事情是要同她好好的解釋一番,免得兩個人之間生了什麽嫌隙。


  一場晚宴倒也是安靜地很,若大的排場倒也是近幾年來才有的一次,原是為了歡迎司徒倩瑤的到來。璃珠國的嫡長公主。


  在場的一些璃珠國的皇親國戚饒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有些小小的吃味,畢竟隻是一個走散多年的公主,況且到現在也早就已經是羅曼國後宮的嬪妃了,說難聽點早就已經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也想不通新任的國王納木錯究竟是怎麽想的。


  隻是那格力公主倒是很開心自個兒有個姐姐了,雖說她是庶出,但不論是自己的父皇還是同父異母的哥,待自己還是極好的,饒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都能夠幫著解決了。她原先見到司徒倩瑤的時候就覺得親切得很,這一回成了自個兒的親姐姐別提是有多開心了。


  不過她還是挺不喜歡邊上那些指指點點的皇宮貴族,再怎麽說人家都是嫡長公主,按位分算來全部都在他們之上。心中不滿地哼了一聲,低頭把玩著新到的小玩意兒,思忖著什麽時候將這件好玩的東西送給那個姐姐便是了。


  正當格力公主恍神的時候,就從大殿之上響起了一個柔聲細語的聲音,聽著是極其好聽的,但是那話語中的含義倒是挺傷人。


  "臣妾聽說嫡長公主原先在羅曼國之時用動聽的聲音捕獲了不少的掌聲。臣妾是否有這樣的機會聽聽嫡長公主的這些個技能?"出聲的那個女子正是璃珠國的王後薌容,略施粉黛的麵容讓在場的那些個女眷都略略遜色。


  隻是她的話音剛落下全場原先觥籌交錯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就連在大廳中央漫步起舞的歌姬都停住了自己曼舞的身影。


  除了幾個當事人的臉色僵硬之外,其他的人都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倒也隻是想瞧瞧兩個帝王究竟是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慕容雨澤的麵色沉冷,微微的將手中的酒杯捏來捏緊。畢竟是在璃珠國的皇宮當中,他也不願惹事生非,不過心中卻是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坐在邊上的司徒倩瑤。本想是要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卻發現後者隻是很淡然的看向薌容的方向,微眯著眼睛像是在想些什麽事情。


  坐在龍椅上的納木錯猛然之間就將手中的酒杯放到了桌子的上頭,隨後蹭地一聲站了起來,頓時站在原地的那些舞姬都跪了下來。雖說她們都知道自家的君主雖說脾氣暴躁了些,但從來都不會殃及無辜的。倒是這一次,她們覺得王真的是很生氣很生氣的。


  當所有的人都覺得納木錯是要問罪的時候,隻聽到他用淺薄而低沉的聲音說了句,“王後倒翻是不要說話的好。”


  “王,臣妾的嘴巴長著可是用來說話的。”薌容皺了皺眉自己的眉頭,隨後便巧笑倩兮地走到了納木錯的身邊,還不經意的將自己的眼神落到了司徒倩瑤的身上,“王可是說過臣妾想要說什麽就說什麽的呢。”


  在走到納木錯身邊的時候她便低低地笑了笑,一時略去方才的戾氣。這樣的行為態度令司徒倩瑤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璃珠國的王後究竟是用什麽樣的心態在看這樣的事情。


  納木錯見薌容走到自己的身邊,立馬讓出了原本的王位,隨後便同薌容坐到了一個位子上。略去他方才的怒意,這番動作倒是極像一個少年在見到自己情人之後才會做的事情。而那薌容則是很慵懶得斜睨了他一眼,隨後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喊了一聲母後。


  那林太後應了一聲,倒也沒有看薌容,隻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倒是注意著些。”


  薌容瞧了司徒倩瑤的身形之後便是恩了一聲,之後才扯著納木錯的衣袖低低的哼哧了一聲,“他們倒是有一模一樣的衣裳,臣妾瞧著眼紅。”


  納木錯隨後便打量了一下慕容雨澤同司徒倩瑤的方向,之後在心中微微地歎息了一聲,“明兒就讓織錦局的人做出來可好?”


  頓時,在場的人都有些黑了臉。


  璃珠國的臣民大抵上都是知道的,他們國王什麽都很好,就連在疼惜心愛女人的份上其他的人都無一能及的。可是這種疼惜看起來倒是更像一種溺愛,凡是薌容想要的東西他都會傾盡所有的去找來,再不濟也是要好好的派人去找尋。


  靠坐在龍椅上的薌容隻是哼了一聲,接著就緩步走到了司徒倩瑤的身邊。


  此時在場的絲竹管樂之聲都已經響了起來,原先跪在地上的舞姬也開始跳動著方才的舞蹈,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安然。


  司徒倩瑤在感到薌容走向自己的時候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中,還未等她心中的疑慮消除,就聽到薌容用甜膩的聲音說著,“方才本宮不是故意要那樣說的,妹妹切莫是要見怪了。”她的笑意直達眼底,眼睛竟也是澄澈得通明。


  在司徒倩瑤疑惑的時候,就聽到林太後說了聲,“便是不要放到心裏去了,她這個人就是喜歡將那些糊塗話放在嘴上。”很是寵溺的口氣,但一點都沒有別扭的地方。


  “母後,您倒是在妹妹的麵前給我多留著些顏麵。”薌容嬉笑著坐到了司徒倩瑤的邊上,“妹妹,你是站在本宮這邊的吧?”


  瞧著麵前的兩個人,司徒倩瑤有些為難地低了低自己的腦袋,隨後便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茶杯微微地轉了一個圈,想來這個薌容在後宮的地位是極其高的,如若不然怎會是連林太後都對她那樣的寬容。


  “本宮方才那樣說還不就是為了瞧瞧在座的哪些人誰是真心而誰是假意了的,依著現在的情況看來,羅曼國的那幾個嬪妃倒是很希望見著妹妹出糗的狀況呢。”薌容有些不滿的衝著坐在對過的幾個嬪妃看了一眼,若不是她有心計在先,恐怕那些個人都不會在刹那之間露出心中所想的那樣。


  而此時的司徒倩瑤卻是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過的冷紫荷,思忖著自己的姐姐應該是不會那樣做的,故而也就悠然地笑了起來。


  原本恢複的氣氛卻在慕容雨澤說出不好兩個字之後就變得沉悶了起來,那些個奏樂的樂師都有些誠惶誠恐地瞧著端坐在上位的兩個皇上。許是他們的命不好,偏偏是要遇見這樣大場麵的事情,若是兩位帝王能夠好好的將這頓晚宴進行到底也是極好的,可惜的是偏偏是要出些岔子。


  端坐在邊上的司徒倩瑤同薌容兩個人都很是困惑地看著麵前一語不發的兩個男人,此後薌容才從椅子上慵懶地站了起來,隻對著司徒倩瑤說了聲妹妹可是喜歡這樣的晚宴?

  那司徒倩瑤倒也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倒也沒有在意麵前的兩個男子究竟是在想些什麽。隻是側眼看到靈妃的時候心中稍稍的咯噔了一聲,此番南宮太尉的事情已經弄得很棘手了,沒想到靈妃竟然還能夠如此淡然自若的呆在這邊,倒也是挺佩服她的行為能力的。


  司徒倩瑤微微地打了個哈欠,邊上的紫月很是敏捷的將一切她麵前的盤子換成了放置流食的盅蠱。後者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倒也是沒有再說什麽的,一聞著就能夠知道這是李太醫給她喝的湯藥,雖說在改進之後能夠嗅到絲絲的香氣,但喝起來卻是依舊很苦澀的。


  她剛要將盅蠱端起來,就聽到邊上的晴妃用極其慵懶的聲音說道,“皇上果真是疼愛姐姐的,就連姐姐盅蠱當中的湯藥聞起來就是有些甜甜的呢。”


  本就是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落在薌容的耳中卻是異常刺耳的,後宮那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她向來都是知道得很清楚。故而也就不往心裏頭去,隻是皺了皺自己的眉頭,“晴妃娘娘的這番話聽著可是吃味了呢,饒是我妹妹總部可能自己就將自己給弄得不能夠說話了,後宮當中的旁門左道多了,虧心事多了,自然是會有什麽差池的。”


  聽著薌容略顯尖銳的話語,坐在邊上的晴妃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臣妾以為璃珠國皇後想得過多了,並非是如皇後想的那樣。”


  一句話,倒是聽得納木錯的心中百轉千回了去,但麵上卻還是盯著那晴妃低低的看了一眼,隨後便端起了自個兒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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