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顧此失彼
本以為那顧逸致會在宮中住上一段時間,可在當天的時候他就被慕容雨澤借著外戚不能夠留宿宮中的緣由給轟了出去。
說到是轟則是因為那顧逸致是很想逗留在皇宮當中,奈何慕容雨澤硬是拿他最為心愛的瑤琴作為威脅,說是他實在是想在皇宮當中住下來那就將他的瑤琴作為壓在這邊的物件,不過能不能夠完好的還給他那就很難說了。
因為慕容雨澤的這句話,顧逸致連忙抱著自己的瑤琴從皇宮當中跑了出去,笑話,他的瑤琴可是最為珍貴,怎麽就會這樣簡單的就將自己的東西給損壞了。再說,他還是要留著自己的小命,瞧著慕容雨澤的眼神沒講自己給千刀萬剮就已經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了。
隻是一直糊裏糊塗的司徒倩瑤卻是在離去的那一刻死死地捏住了顧逸致寬大的手掌,“你是說要將那香料包給我的,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拿來?”
“這個,那個,微臣日後來皇宮的時候一定會雙手奉上的。”顧逸致在感受到慕容雨澤幾近殺死人的目光之後才有些頹然的看了一眼司徒倩瑤,“微臣的意思是微臣過幾日就讓人將香料包送到皇宮當中。”
聽了顧逸致的話,司徒倩瑤才稍稍的放開了自己的手掌,微微的瞪了一眼慕容雨澤,“那我還要香料的配方。”
瞧著她得寸進尺的模樣,顧逸致狠狠的咬了咬自己的牙齒,之後便一派飄逸的往後退卻了一步,“娘娘的要求恐怕微臣是做不到了。”
“哦?是嗎?”司徒倩瑤饒是危險似得眯了眯自己的眼睛,“可你剛剛還摸了我的手掌呢,明明說好給我的啊。”
司徒倩瑤嘟了嘟粉紅的嘴唇,饒是哀怨的盯著顧逸致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吃定了慕容雨澤會在這件事情上吃醋或者是不滿。所以便小小的使了個手段,那香料包是她早先的時候就想要拿到了,可這個顧逸致卻偏偏死活不給,像是保護自己的身家性命那般。
瞧著實在是可氣了一些。
原本顧逸致是要義正言辭的拒絕的,可看到慕容雨澤略帶沉悶的眼神之後才繳械投降了,雖說他很喜歡看那慕容雨澤幾近暴走的場麵,可是為了他而暴走是要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的,而且那塊免死金牌他都沒有好好的帶在身上。
若是下次來皇宮,他一定會好生生的帶著的。
“娘娘可不要說冤枉微臣的話,改日,改日微臣一定是要那香料包的單子都給娘娘送過來可好?”顧逸致說完便條件反射的抱住了懷中的瑤琴,笑話,他堂堂飄逸絕塵的顧逸致竟然還有那麽狗腿的一麵。
可是為了自己著想,他還真真是要在慕容雨澤的麵前好好的狗腿一番。
聽著顧逸致略帶承諾的語氣,司徒倩瑤才微微的挑了挑眉,用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瞪了一眼顧逸致。隨後她便風情萬種似得挽住了慕容雨澤的胳膊往著瑤華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樣的行為讓顧逸致差點氣得吐血過去,幸好有身邊差點化作石頭的書童將他拉回了略顯殘忍的現實當中。饒是在別院當中,他顧逸致都是一派閑雲野鶴的模樣,也從未有這樣類似小孩偏執的行為,故而那書童在類似一天的天雷滾滾當中度過了人生最為想不到的一天。
直到看到身邊書童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那顧逸致便又快速的恢複到了原本的神色當中,接著用單薄的語氣說道,“莫說。”僅僅是兩個字的發音,他便又是那個出世的顧逸致,而不是那個處處爭強好勝略有幼稚脾性的蕭國公。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才想起一件最為重要的事情,稍稍的轉過頭瞧了一眼慕容雨澤,用略帶諂媚的聲音說道,“皇上今晚是要去哪個娘娘的宮中來著?”
“你的。”慕容雨澤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倒是將司徒倩瑤原本良好的心情給打入到了穀底,她一點都不喜歡慕容雨澤時常到她的瑤華宮當中。現在宮中的那些流言還不將她編排成了什麽樣的狐狸精呢,眼前的這個人存心是要將她陷入到萬劫不複的境地啊。
瞧著司徒倩瑤有些不情願的表情,慕容雨澤才微微的捏了捏鬆開的手掌,在宮中那麽多的地方,他是很少牽嬪妃的手掌。可最近卻是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那就處處都要捏著司徒倩瑤的手掌,軟軟的,像是早些年吃到的棉花糖。
饒是知道她心底的那一絲絲的憂慮,慕容雨澤才開口說道,“宮中的那些流言聽得那麽多做什麽,若是不喜歡聽朕就去讓她們閉嘴便是。”
“皇上這番所做還不就是在給臣妾拉仇恨。”司徒倩瑤不滿的撇了撇嘴,到時候恐怕就是連太後都要出麵擺平這件事情了。
隻是聽到拉仇恨那三個字,慕容雨澤就便愣了許久,之後才一番了然似得抿嘴笑了笑。他現在都還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被麵前的這個女人所吸引,許是如同太妃說的那樣,命中注定的那些事情怎麽能夠在三言兩語當中說得清楚。
走在瑤華宮的路上,慕容雨澤有一刹那竟覺得若水三千若是隻取了一瓢也但是最為好的。當然這種想法也隻是在刹那的閃現,畢竟他是羅曼國的帝王,不可依著自己喜歡的性子來決定這件事情。
他偏偏就忘記了,這個世界上哪一個女人不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自己是三千弱水當中被最為珍惜的那一瓢。
就著晚上的清風,司徒倩瑤微微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盯著地上的兩道身影有些稍稍的晃神。若是原先的時候,她還那樣喜歡慕容雨澤的時候,恐怕看著現在的場景不知道是有多麽的開心,可現在的她卻是有些稍稍的退卻了。
在這個世界之上,有一種人被傷害了之後就會選擇將自己好好的保護起來。而這種人在被傷害了一次之後就永遠都不會選擇性的去相信別人,更別說將那顆原本就殘破的心再去信任同一個人。
還未到瑤華宮就能夠看到裏頭亮堂的場景,宮女早早的就準備好了盥洗的東西,就連夜宵也都早早的準備好了。不過司徒倩瑤隻是微微的皺了皺眉,今日她實在是吃了太多的東西,瞧著桌子上的糕點果子竟然失去了要吃的欲望。
而那慕容雨澤卻是很淡然的捏了塊糕點塞進自己的嘴巴裏,近來連禦書房的糕點都是從瑤華宮中拿出去的。那些禦廚知道這個消息之後都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生怕當今的皇上是因為不喜歡禦膳房的東西才吃到瑤華宮當中的。這其中的百轉千回也自然就知道慕容雨澤知道了,他不顧偶就是想要瞧著司徒倩瑤每天都端拿著手中的糕點去禦書房瞧瞧他罷了。
若是讓那個女人自己自動自發自覺的去禦書房,在慕容雨澤的心中早就已經下了定論,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紫月熟稔地從小環的手中接過了茶杯,輕輕的放到了司徒倩瑤的麵前,“娘娘方才咳嗽了幾聲,便要多喝些白水。”
“也隻是咳嗽了幾聲,你就記掛著了。”司徒倩瑤饒是無奈的喝了幾口水,有紫月在的時候總能夠將她照顧的很周全。
夜幕還未有降臨的時候,慕容雨澤就已經處理好了手頭上的事情。她知道最近前朝的事情已經夠他煩悶的了,所以也就不多說話,隻是在邊上撥弄著自己的手指甲。
那些前朝的是是非非她也不能夠參與進去,她深諳這個道理,泛泛女流之輩就隻能夠一輩子躲在男人的背後,不過這樣也是很好的,至少她可以安安靜靜的呆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之中。恍然之間,她就便想到了若是慕容雨澤在這一場較量當中失敗了,那她也就成為了深宮怨婦,若是運氣好一些新上任的皇帝指不定還看上了她,隻是那樣就悲慘琉璃多了。
“身子那麽不好還處處逞強。”慕容雨澤突如其來的說了一聲,接著就將手中的奏章合了起來。
坐在邊上的司徒倩瑤早就看到了那奏章上寫著的名喚,想來那南宮太尉又不知道出了什麽幺蛾子壞心腸,不過瞧著慕容雨澤的眼神她便有些覺得怪異,那人竟是笑得如此開心。不過有關朝政上的事情,她還是特意的回避了。
微微的往後靠了靠,“許是被風給嗆到了,哪裏是有那樣嬌貴的身板。”
“饒是聽著朕的話。”慕容雨澤稍稍的哼了一聲,接著就往寢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司徒倩瑤穩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身後的紫月稍稍的交代了幾聲就往著慕容雨澤的方向走了過去。
許是已經習慣了慕容雨澤呆在這邊,所以當由他抱在懷中的時候也沒覺得是有多少的突兀。隻是在心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她今生所喜歡的這個人,費勁了全部心力喜歡的這個人,她卻依舊看不透。
在黑暗的燈火當中,慕容雨澤習慣性地將腦袋靠在了她的脖子上頭,像是小孩子那般的吸著上頭的香氣。
兩個人這樣子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有時候像是一種毒,將兩個人絲絲的捆綁在了一起,生死兩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