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白雪果斷地搖頭,堅定的說道:“小妖塵心未了,故不能拜神女為師,有愧神女抬愛。”
神女微微一歎,搖頭說道:“罷了,看來是時機未到。冥冥之中,自有機緣。今日我賜你一物,如若他日你想要求助於我,便帶著它到東方升仙台,到時我自會現身。”
正說話時,神女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花瓣狀的玉簪,並將這玉簪交到了白雪的手中。
白雪還沒來得及道謝,神女便瞬間消失了。
白雪將玉簪輕輕的插在頭發上,帶著疑惑回到了茅屋之中,不知那神秘的東天花祖神女為何將此物交給自己。
一晃數月,萬象更新。
這一天寧哲,石仙和紅蓮終於趕回了周國京城。
一年前寧哲從這裏離開,如今再次回到這裏,卻已經有些陌生了。
因為離開的時候是春夏季節,如今回來已經是冬季。
有道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天空飄著小雪,街道上房屋上都被大雪覆蓋。放眼望去,一片白色。
“咱們這樣漫無目的的閑逛,去哪裏找冰清她們?”寧哲凝望著四周,一臉迷茫。
石仙說道:“離開的時候我給了她足夠的盤纏,夠花三年五載的了。就算是南極仙宮那些長老來了,她也會在這裏等你的。因為你是他的機緣,她不會提前離開。”
寧哲不解:“什麽是機緣,是感天動地生死戀,還是白日飛升得道成仙?”
石仙停下腳步,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所謂機緣,就是天機不可泄露。”
寧哲翻了個白眼,不再說話。
三人走著走著,鬼使神差似的再次來到醉仙居。
聞著裏麵飄出來的酒香,石仙駐足走不動了,拉著寧哲的手大聲說道:“不行了,這一年多風塵仆仆走南闖北的,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陪我去瀟灑一番了。”
寧哲甩開石仙的手,無奈的說道:“我倒是想瀟灑,但是你見過兩個大男人帶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逛妓-院的嗎?”
石仙摳了摳鼻子,本來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著站在寧哲身邊的紅蓮,嘿嘿笑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麽,等會兒咱們進去吃好喝好之後就給她單獨訂一個房間,然後咱們倆嗎……嘿嘿!”
寧哲往石仙麵前湊了湊,背著紅蓮小聲說道:“你這老妖怪,竟是這般猥-瑣,不過我喜歡!”
石仙哈哈一笑,帶著寧哲和一臉迷茫的紅蓮走進了醉仙居中。
這外麵寒天雪地的,但是來醉仙居的人卻仍不見少。
這裏飄蕩著滿樓的胭脂味和酒氣,寧哲雖說是第二次來這裏,但小心髒依舊狂跳不停。別看他表麵上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心裏別提多緊張了。
他心裏有點懷心思,也有點小糾結。其實他對這種地方還是有些打怵的,但心中那絲小小的欲念之火卻總是促使他進入這人間仙境般的欲望之中。
而且寧哲本身沒有真正的交過女朋友,對於女人充滿了懵懂和好奇,所以一經石仙誘導就情不自禁的進入這煙花垂柳之地。
石仙和醉仙居的老鴇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帶著寧哲和紅蓮輕車熟路的向著樓上包間走去。
寧哲走在樓梯上,向著樓上望去,在不經意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見到此人,寧哲有些詫異。
寧哲所見到的人正是吳阿秀。在寧哲心裏吳阿秀是一個善良而又不迂腐的好人。
“阿秀,你怎麽會在這裏?”
寧哲加快腳步走到吳阿秀身邊,他覺得以吳阿秀的性格沒有特殊原因不會來到這種地方的。
吳阿秀聞言一愣,他一臉疑惑的看著寧哲,問道:“你是?”
“我是寧哲啊,去年我去你家借水,你忘記了嗎?”寧哲提示道。
寧哲提起借水,吳阿秀這才想起來,熱情的聊了幾句。但是寧哲能夠看出,吳阿秀的眼神裏充滿了焦慮。
“阿秀,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要是有困難的話,你現在說出來,我一定會幫助你。”寧哲誠懇的對阿秀說道。
吳阿秀不知寧哲為何這般幫助自己,他可不相信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說法,然而他卻不知,他的地位在寧哲的心裏非常高大。因為寧哲一直記得,在他還是喪屍的時候,一個叫做阿秀的瘦弱男子曾試圖幫助自己,這份恩情,寧哲永遠銘記在心。
看著寧哲誠懇的眼神,吳阿秀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沒有說出心中的苦惱。寧哲也不強人所難,報以微笑,然後便跟著石仙向著前麵的包間走去。
就在寧哲剛要走進自己的包間時,他看到一個與吳阿秀長得很像的男子從另一間包房中走出來。
這名男子剛從包房裏走出來,就與吳阿秀發生了口角。
寧哲皺了皺眉,對身邊的石仙和紅蓮說道:“吳阿秀是我的朋友,你們先進去點菜吧,我去那邊看看。”
石仙和紅蓮走進了房間,寧哲向著吳阿秀這邊走來。
“你不要總跟著我了,會讓人笑話的。你看看你,去年考了個榜眼,竟然被分配到十裏八鄉當裏長,光指你我什麽時候才能娶到媳婦?”
說話的是吳二狗,他們兄弟二人長得很像,隻不過吳阿秀比較瘦弱。
聽到弟弟這般說辭,吳阿秀氣得臉色鐵青,說起話來嘴都哆嗦了,顫抖著聲音說道:“就算是取不到媳婦,你小子也不能到這種地方鬼混!”
吳二狗不屑一笑,說道:“瞧你這窮酸樣,隻有沒本事的人才不敢也沒能力來這裏。現在我跟著北宮少爺,不僅能賺到錢不說,吃喝玩樂更是不愁。”
看著弟弟那一副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吳阿秀的臉色由鐵青變成煞白,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本來他體質就弱,經過這一氣,直接癱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寧哲迅速跑了過來,一把將吳二狗推開,扶著阿秀的身體,詢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氣成這樣?”
因為兄弟二人說話的聲音並不大,所以寧哲也沒聽到他們之間在爭執什麽。
吳阿秀顫抖著雙手指著吳二狗,而此時吳二狗也嚇傻了,但是他並沒有來扶阿秀,而是轉過身就要跑。
寧哲冷哼一聲,揮起手臂發出一道真氣,將吳二狗擊中倒地。
吳二狗趴在地上哀嚎不已,普通人經受真氣攻擊,不死也會重傷。雖然寧哲沒有使出全力,但依然將吳二狗重創,不過不會致命。
吳二狗的慘叫聲幾乎整個醉仙居的人都聽到了,但這些人都沒有注意這邊。來這裏的人都是吃喝玩樂的,沒有人管這種閑事。
醉仙樓的管理者也沒有出麵調解,一般的時候客人之間沒有發生太大的爭執或者嚴重鬥毆,醉仙居的人也是不會管的。畢竟來這裏的大多數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得罪誰都不好。
教訓了吳二狗後,寧哲又輸出一股真氣注入到吳阿秀的體內。吳阿秀的臉色也漸漸好轉了起來。
吳阿秀在寧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寧哲看著倒在地上慘叫的吳二狗,說道:“他是誰啊,怎麽把你氣成這樣?”
吳阿秀深吸一口氣,歎息一聲,搖頭說道:“他是我弟弟,這次多謝寧兄弟救我了,不然我非被這小子氣死不可。”
寧哲聞言一愣,隨即尷尬的撓了撓腦袋,輸出一股真氣注入到吳二狗的體內,恢複了傷勢。
吳二狗站起身子惡狠狠的瞪了寧哲一眼,指著寧哲說道:“你小子今天敢多管閑事,有種就在這裏等著,我去找北宮少爺收拾你!”說完,吳二狗便捂著胸口向著樓下跑去。
聽到弟弟的話,吳阿秀的臉色又變的鐵青,他慎重的看著寧哲,說道:“寧兄弟,你快走吧。那個北宮少爺不是好惹的,你趕緊離開這裏。”
寧哲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頜首道:“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我不是普通人,既然我打算出手幫你,那麽就會一幫到底。不過話說回來,你和你弟弟的性格真是恰恰相反,你這麽善良睿智,怎麽你的弟弟就這麽好壞不分呢?”
吳阿秀輕歎一聲,說道:“我弟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的責任。我們的父親死的早,母親也體弱多病。本來當初打算讓弟弟讀書,我在家裏種田。但無奈我體質太弱,種不了地。所以我就來京城讀書,而弟弟則在家裏種田伺候母親。我知道弟弟不想做一介農夫,所以他心有不甘,因此他的反叛心越來越強,而且虛榮心也越來越重。”
“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覺得你就適合讀書,因為你品格高尚,又聰慧睿智,正好彌補了你體質薄弱的劣勢。”寧哲安慰著吳阿秀,微笑著說道。
吳阿秀露出一副躊躇不安的樣子,向著樓下看了看,回頭對寧哲說道:“寧兄弟,你還是走吧。那個北宮少爺真不是好惹的!”
寧哲依舊毫不在乎,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那個北宮少爺是何方神聖,這一年多走南闖北我什麽樣的人沒見過?”
看著寧哲固執的樣子,吳阿秀無奈的搖了搖頭。
吳阿秀正憂心忡忡,寧哲突然哈哈一笑,吳阿秀不解的看著他,寧哲說道:“我就說嗎,以阿秀你這麽高尚的品格,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呢?”
“咳……”吳阿秀有些尷尬。
過了很久,石仙從房間中走出來,來到寧哲身邊,說道:“你怎麽還不進去,等會兒菜都涼了。再等會兒那些菜全讓紅蓮吃光了。”
寧哲轉過身麵對著石仙,說道:“你們先吃吧,我在這裏等人呢。”
“等什麽人?”石仙問道。
還沒等寧哲開口,吳阿秀便搶著說道:“我們在等北宮少爺,你是寧兄弟的朋友吧?寧兄弟得罪了北宮少爺,你快帶他走吧。”
石仙聞言一雙綠豆小眼瞪得溜圓,拍著寧哲的肩膀說道:“你小子行啊,剛回來就敢得罪北宮無極的孫子。這次我可幫不了你,你自己去解決吧。北宮無極那老東西,當初我也和他有過一段恩怨,但是我打不過他啊,當時我就逃跑了,直到如今我都在躲著他不敢見他。”
“北宮家這麽強大,連你都怕?”寧哲現在傻了眼,這一路來他可是見識過石仙的本事了。石仙雖然平時嘻嘻哈哈的,但是發起威來都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了。如今得知北宮家比石仙都強大,他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看著寧哲驚呆的樣子,吳阿秀催促道:“趁著北宮少爺還沒來,你們趕緊逃吧!”
石仙搖頭說道:“逃是沒用的,這些年我雖然能夠一直躲避北宮無極,那是因為那老東西想徹底消滅我也並不容易。而寧哲就不同了,他這小菜鳥,人家動一下手指就能給滅了,想逃?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無止境的追殺的。對了,寧哲你是怎麽得罪北宮無極孫子的?”
寧哲和吳阿秀講述著事情的經過,剛講完,吳二狗便帶著人進入了醉仙樓。
“樓上那孫子,你二狗爺回來了,有種下來!”他剛一進門,就開始叫囂起來,大喊大叫的讓寧哲下來。
寧哲三人同時向樓下望去,發現跟隨吳二狗而來的不是北宮少爺,而是一位蒙著麵紗的女子,在蒙麵女子的身邊還站著一位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兒。
看著小女孩兒,寧哲和石仙都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因為這個女孩兒竟是冰清的徒弟月兒。
看到月兒,在看那蒙麵女子的身形,很明顯就是冰清!
石仙饒有興趣的看著寧哲,說道:“這下有意思了,想不到一年多不見,冰清竟然和北宮世家走到了一起。”
聽著吳二狗還在大呼小叫,寧哲從樓上走了下來,吳二狗這才停止了喊叫。
吳阿秀也跟著寧哲走了下來,但是石仙卻在樓上看熱鬧。
見到寧哲走下來,吳二狗立即湊到冰清身邊,並小聲說道:“就是此人將我打傷的,現在我這胸口和後背還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