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我不配爭寵
“琪貴人,您好歹也是從皇後娘娘的紫竹院裏麵出來的人,如今皇後娘娘卻不許皇上來咱們這裏,卻似乎對您有些不公平。”
不公平?
夢琪慘然一笑,是了,這的確有些不公平,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又哪兒來的這麽多公平?自打在莫府的時候,她們的身份就已經注定。
就算莫以北在莫府中過得再如何淒慘,可是莫以北到底是莫府的二小姐,然而自己呢?她自始自終都隻是個卑賤的奴婢而已,所以此番即便流露出仰慕即墨顧城的意思來,莫以北卻隻是隨便給了她一個琪貴人的名頭,然而不管是即墨顧城的人,還是即墨顧城的心,此刻都在紫竹院中。
這讓她如何甘心?
“琪貴人,如今皇上沒來這裏,卻留在了紫竹院中,肯定是因為皇後娘娘說了什麽,真真是可惜了從前琪貴人對皇後娘娘那般忠心耿耿。”
“你是誰的人?”
夢琪冷聲道,她突然對之前曾經疑心莫以北而生出愧疚來,因為她驀地明白過來,這名被撥過來照顧自己的宮女春桃,竟然在挑撥離間!
夢琪不傻,否則的話她也斷然不可能活著,所以她很快意識到春桃很有可能是哪個妃子的人,是以她直直地望向春桃,“是貴妃,還是淑妃?”
放眼整個後宮,恐怕所有妃子都對莫以北不滿,因為即便後宮有這麽多女子,可即墨顧城獨獨寵愛莫以北一人,自然沒有人敢怪罪即墨顧城,所以所有的罪過,自然需要有一個人來承擔。
而那個人,自然是莫以北。
“奴婢……奴婢不是貴妃娘娘的人,也不是淑妃娘娘的人,奴婢是琪貴人的人!”
然而夢琪既然已經認定,就斷然不肯相信春桃的話,想著自己如今也算是個主子,因此更加狠厲,她猛地踹翻了春桃,“看在你曾經服侍過本宮的份上,本宮可以給你一次機會,倘若你還是不肯說實話,本宮便對你大刑伺候!”
夢琪雖然當慣了奴婢,她一朝做了主子,卻也知道主子應該是何等架勢,因此教訓起奴婢來毫無阻礙,此刻春桃已經嚇破了膽子,原本她以為夢琪斷然不會發現自己是受人指使而挑唆她和莫以北之間的關係,可是誰知道夢琪對於莫以北當真忠心耿耿。
這怎麽可能?
“琪貴人,奴婢適才說的話都是為了娘娘在考慮,奴婢也希望娘娘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
寵愛?
夢琪淒慘地一笑,她自然知道自己不配得到即墨顧城的寵愛,如今被春桃這樣一說,更是顯得十分嘲諷。
“來人。”夢琪冷冷地道了一聲,“給本宮撬開她的嘴。”
夢琪經受過很多折磨,所以對於折磨人這種事情,她可謂是駕輕就熟,而春桃也沒有夢琪這等堅強的毅力,所以很快就吐了口。
“是淑妃娘娘,是她要我來挑撥娘娘和皇後娘娘之間的關係!”
此刻春桃進氣少出氣多,眼看就隻有半條命,她很清楚,倘若自己還不肯說實話的話,也許就連這半條命都沒了,她自然無法想像得到從前和自己一樣是奴婢的夢琪竟然會如此狠辣,因此隻得諾諾地說了實話。
“原來是她。”
夢琪微微頷首,並不以為然,“既如此,那麽你可以死了。”
聽了夢琪的話,自然有無數人為夢琪執行命令,反正在偌大的宮中,死去一個人並不算是什麽大事兒,更何況春桃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宮女。
然而在林菀淑看來,這便是一件大事,春桃乃是她埋在夢琪身邊的一顆棋子,為的便是讓夢琪和莫以北反目成仇,想著從前親如姐妹的兩個人會變成仇人,甚至有可能因為即墨顧城的緣故而大打出手,林菀淑就覺得十分痛快。
可是林菀淑打錯了算盤,春桃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揮自己的作用,便被夢琪一聲令下而殺死,所以林菀淑十分憤怒,她不敢動莫以北,因此隻好將怒氣發泄到夢琪的身上。
夢琪如今不過是貴人的身份,到底還是低著林菀淑一等,想著既然莫以北可以仗著皇後娘娘的身份欺壓自己,那麽自己自然也可以倚仗著淑妃娘娘的身份來欺壓夢琪。
事實上,林菀淑也的確這樣做了,她先是命令夢琪抄寫佛經,又是讓她跪了好幾個時辰,夢琪知道林菀淑這是在變著法子地折磨自己,可是她什麽都沒有說,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先殺了她的人。
殺雞儆猴,這是誰都會做的事情,夢琪並不後悔她和林菀淑之間撕破臉,反正在後宮之中,她始終都要有一個強大的依靠。
夢琪相信並且了解莫以北的為人,即便她流露出仰慕即墨顧城的心意來,莫以北也不會因此和她生分了,而她將自己推薦成為琪貴人就是最好的證明。
因此,在這偌大的後宮,除了莫以北之外,又有誰可以成為自己的倚仗呢?
一連幾日,林菀淑都變著法兒地折磨夢琪,然而夢琪什麽都沒有說,亦沒有反抗,她甚至沒有告訴莫以北,也沒有告訴即墨顧城,在夢琪看來,告狀無疑是一種無能的行為,更何況,夢琪相信即便她說了,莫以北也不見得會幫助自己。
畢竟,從一定意義上來說,自己背叛了莫以北!
然而夢琪再一次錯了,當莫以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夢琪甚至有一種錯覺,就好似他們還在晉王府之時,當她受了別人的欺負,莫以北就會挺身而起,替她擋住所有的風雨。
隻不過,她們終究還是回不到過去。
“嬪妾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皇後娘娘。”林菀淑懶懶起身,“嬪妾見過皇後娘娘。”
“給本宮到下麵跪著去。”
莫以北毫不客氣地坐在上首,“別問本宮為何,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林菀淑臉色鐵青,原本以為懲罰了莫以北的人會使得莫以北有所忌憚,誰知道莫以北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