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結盟
南楚與大晉之間的距離算不得十分遙遠，加之有南瑉煜的暗中護持，莫以北此番行程十分順利，而她來的第一個地方，不是晉王府，也不是皇宮，而是流翠樓。
饒是不見一年有餘，可莫以北是何等人物，驚鴻姑娘自然還是識得莫以北的，因此將莫以北迎了進去，“我還以為日後都見不得晉王妃了。”
“驚鴻姑娘消息靈通，便不要再挖苦於我，我早已經不是晉王妃，或者說，日後都不會有晉王妃了。”
“說起來，晉王爺被剝奪了王爺的封號，進而被貶謫到了穿雲城，這事兒來得十分突然，想來你也是知情的。”
莫以北微微頷首，“略知一二，隻是當時我身在南楚，所以其中的細情並不清楚，是以才到了你這裏。”
說著，莫以北推過去一個物件兒，驚鴻並未打開，卻也知道這裏麵的東西定是十分珍貴，以莫以北的性子，即便她不再是晉王妃，可無論到了哪兒，手頭總是寬裕的，衝著她在京城裏春風胭脂鋪的分號越來越多，她也斷然不可能沒了銀子。
“莫姑娘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驚鴻很快換了稱呼，就連眉眼之間也微微帶了些許笑意，“不如莫姑娘先喝杯茶，自南楚而來，恐怕還未曾來得及歇口氣吧。”
莫以北也不客氣，既然驚鴻知曉她的行蹤，她也沒道理遮遮掩掩，更何況驚鴻乃是暗夜組織裏極為有名的頭目，知曉自己的行蹤，也不是件奇怪的事兒。
輕輕啜了一口茶，莫以北的眼神越發明亮起來，“驚鴻姑娘，我想知道當日即墨顧城被貶謫的過程。”
“那日太子殿下設局，道晉王爺進宮欲謀害皇上，當時，晉王妃也在場。”
雖然驚鴻不過寥寥數語，可莫以北卻從中知曉了事情的全過程，是了，言舒雅大約是投靠了即墨洵，所以才聯手謀害了即墨顧城失去一切。
隻是，言舒雅為何要謀害即墨顧城？
想起即墨顧城從前心心念念著言舒雅，即便是傷透了自己，也要拚命討得言舒雅的歡心，思及至此，莫以北不由得有些替即墨顧城覺得不值，又有些嘲諷，想到即墨顧城為言舒雅付出一切，到頭來，卻隻換得一個背叛的下場。
這又是何苦呢？
驚鴻似乎是看出了莫以北的心思一般，“其實自從莫姑娘離開之後，晉王府也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聽聞晉王爺和那位言姑娘的感情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好，隻不過其中的細情，卻是我等不曾知曉的。”
“多謝。”
莫以北微微頷首，心想今日來流翠樓果然收獲頗豐，雖然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不過她已經可以確認當日即墨顧城之所以被貶謫，便是因為即墨洵和言舒雅聯手，方才使得即墨顧城失去一切。
“我知道你或許想要複仇，若是如此，我可以幫你一把。”
莫以北輕挑眉頭，顯然有些不解為何一向性子冷漠的驚鴻會突然說出要幫著自己，倘若想要暗夜組織的人幫助自己，那麽定是要付出一些代價。
“莫姑娘，你我之間的敵人或許是同一個，倘若有了我的幫助，你複仇的過程也會輕鬆得多。”
莫以北並不上當，“驚鴻姑娘，你乃是暗夜組織的大人物，而今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你為何要幫助我？也許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東宮，更不要說是複仇，或者說，當日我既然心灰意冷地離開，為何還要替即墨顧城討回公道呢？”
“因為你我都是女子。”
驚鴻頗有自信地微微一笑，“也許在外人看來，莫姑娘你的性情十分冷清，並不會做出頭腦發熱的事情來，可是我卻隱隱地覺得，莫姑娘對於那位太子殿下的仇恨絕對不是一兩日的功夫，隻是為何會如此，就連暗夜組織都未曾查到。”
“你調查我？”
驚鴻的笑意更濃，“我乃是暗夜組織的人，對於可能成為雇主的人，自是都要調查清楚，否則暗夜組織又何以在京城立足這樣長久的時日？說起來，對於莫姑娘而言，這也是一樁穩賺不賠的買賣。”
“成交。”
莫以北微微頷首，“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莫以北轉身離開流翠樓，她對於驚鴻為何想要報複即墨洵並不感興趣，左右即墨洵從來都是個無惡不作之人，想來他定是當時風流作祟，辜負了驚鴻，所以驚鴻才會對他起了報複的心思。
可無論如何，多個盟友總是件好事！
莫以北的第二站，則是去了春風胭脂鋪。
適才去了流翠樓，莫以北幾乎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用了去，不過因了京城中還有離春風和溫子安，所以莫以北十分有底氣，尤其是在離春風拿出一箱子銀票的時候，饒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莫以北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這一年來，你竟賺了這麽多！”
離春風十分得意地一笑，“說起來懺愧，這還隻是其中一部分，雖然你離開了京城，可春風胭脂鋪的名號卻是打響了去，所以每日的胭脂可是供不應求，銀子也是源源不斷，你什麽時候短了銀子，盡可以隨時來取，我都替你保存著呢。”
“多謝。”
莫以北心頭微暖，想來離春風若是個小人，大可以將春風胭脂鋪據為己有，可她卻將銀子替自己存了起來，就憑著這份用心，也足夠她將更加重要的事情托付給離春風。
“莫姑娘這話便是客氣了，當日若不是你，我哪兒有今日？更何況你也幫了我不少忙。”
遙想當日，莫以北也不由得心神微動，當年她和離春風聯手將春風胭脂鋪的名號打響，想起來，那也是一段最美好的回憶。
“莫姑娘此番回到京城，可是有什麽打算？若是有任何我可以幫忙的地方，盡管告知與我，我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莫以北卻搖搖頭，並不打算將複仇的事情告訴離春風，以免讓她遭遇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