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許走
言舒雅的神情之中頗為委屈，看得即墨顧城十分心疼，他拉起言舒雅的手，“傻瓜，說什麽傻話呢，不許走，就算是要走，也是我和你一起走。”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言舒雅這才破涕為笑，“顧城，你也別把我的話太過放在心上，晉王妃好歹也陪了你數年，又是皇上恩賜下來的，即便是替嫁，可到底還有聖旨在，莫要因為我而傷了晉王妃的心。”
“你且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數。”
見即墨顧城並不馬上給自己一個要廢了莫以北的答複，言舒雅心中已然有些不喜，然而即便如此，言舒雅卻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微微一笑，“隻要能和顧城在一處，就算是沒有任何名分，我也是甘心的。”
“還有一事，我想要對你說。”
“何事？”
“我的妹妹舒卿，也隨著我一起來到了京城，如今她尚且沒有地方可以落腳，可否也留在晉王府？我們姐妹二人這些年來一直相依為命，我不想自己在晉王府內享受榮華富貴，卻見著她受苦。”
即墨顧城微微頷首，“自然可以。”
對於言舒雅所言之事，即墨顧城並未完全相信，不知為何，從前但凡是言舒雅說的事情，即墨顧城都會全部相信，可她如今說莫以北拿著皇上來壓著她，卻著實不那麽令人信服。
在即墨顧城看來，莫以北從來不是仗勢欺人的人，更何況她並沒有任何理由針對言舒雅，畢竟從前的時候莫以北就曾經說過，和自己的婚事不過是因為一道聖旨，更何況晉王府是她離開莫府的最好選擇，他們之間原本就沒有真正的感情。
可為何他在想起莫以北的話之時，心中某個角落就好像空了一塊的模樣呢？
即墨顧城著實想不透這是為了什麽，而他想著想著，便不知為何來到了紫竹院的門口，他猶豫著想要進去，卻不知去了之後要說些什麽，恰好夢琪走到門口，“奴婢見過王爺，王爺是來看王妃的吧？快進來。”
夢琪的話給了即墨顧城一個進入紫竹院的好理由，因此即墨顧城點點頭，抬腳進了紫竹院，卻見莫以北沒事兒人一樣地左手在和右手下棋，模樣甚是悠閑。
“你慣是會自己找樂子。”
“沒人陪，我要是不自己找樂子，豈不是要憋悶死？”
莫以北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她想過即墨顧城會來，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麽快，不過如今即墨顧城既然前來，想必是聽了言舒雅的挑唆而來到此處，畢竟自從言舒雅回去之後，她該是會在即墨顧城的耳邊吹風才是。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就好比莫以北在看到言舒雅的第一眼之後便覺得她不是良善之人，就好比言舒雅在見了莫以北之後亦覺得她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物。
“聽你的這話，是在怪我這幾日沒有陪著你了，你也知道，我可是在替你善後，倘若不是因為你在圍獵之時射傷了人，我又怎麽會這幾日都留在舒雅居？”
即墨顧城自嘲一笑，他說這話竟有些解釋的意思，隻是莫以北卻不以為意，“舒雅居原本就是為了紀念言姑娘，如今言姑娘既然已經回來，王爺自是要留在那裏照顧著，倘若換了旁人，恐怕此刻王爺隻是將人丟在太醫院，便會不管不顧了。”
莫以北的話毫無疑問直指問題的關鍵，即墨顧城輕挑眉頭，對於莫以北這等直接的性子，他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他卻以為莫以北的話中帶著些許酸酸的味道，這使得他頗為欣喜，“即便是舒雅回來了，可你依舊是晉王妃，到底是皇上的旨意，你我都無法改變。”
“看來，言姑娘和你說了不少。”
“如此說來，這話當真是你說的？”
二人皆是存了試探的心思，而莫以北則是毫不掩飾，“我說了什麽，沒說什麽，傳到王爺的耳朵裏麵到底是什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怎麽以為。”
“你我之間有著一道聖旨，所以對於晉王妃的身份，你盡可以放心，隻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事情來，我定不會剝奪了你晉王妃的身份。”
“如此甚好。”
即墨顧城和莫以北都是別扭著，明明他們心中都不是這般作想，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為何成了這樣的意思，即墨顧城很想說我們之間到底有著兩年的感情，如今即便是言舒雅回來了，他依舊還是想要莫以北做晉王妃。
而莫以北想著她並不是單純想要晉王妃的身份，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兩年來的陪伴，他們之間到底經曆了許多事情，倘若這都不能成為他們感情的基礎，那麽又有什麽可以鑄就一段感情呢？
隻可惜，即墨顧城和莫以北都不是善於表達之人，因此也便錯過了表露心聲的機會，莫以北微微彎起嘴角來，“王爺此番前來，可不就是來興師問罪的？沒錯，就是我射傷了言姑娘，王爺想要如何，盡管說出來，也免得這般拖拉。”
“我並非愚昧之人，即便我將舒雅看得極重，卻也知道當日你並非故意，舒雅之所以會出現在圍場，八成是莫以南從中作祟，是以我不會怪你。”
對於即墨顧城竟能想得如此通透，莫以北頗感意外，畢竟在她看來，感情可以蒙蔽了一個人的雙眼，即便是即墨顧城也不能例外，可如今即墨顧城竟能將莫以南的目的看得通透，可見即墨顧城真真不是普通人。
“如此，倒是謝過王爺。”
“你我之間，本不必如此客套。”
大約是因為言舒雅的到來，即墨顧城竟不知該如何對待莫以北才好，因此將此事匆匆說清楚之後便轉身離開，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就這麽想要離開麽？
看著即墨顧城的背影，莫以北心中大感苦澀，她很想要即墨顧城留下來，可是她卻不知要如何才能挽留即墨顧城，亦或說，她前世的時候曾經試圖想要挽留即墨洵，卻終究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