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她的話就是我的話
屈打成招麽?
莫以北絲毫不擔心倘若即墨顧城知道她屈打成招了一個奴婢之後會有何等下場,除非即墨顧城故意為難於她,否則以即墨顧城的聰慧,定是知道這其中有些端倪。
“既如此,那我更加不能辜負了你的這番詆毀。”
說著,莫以北漠然地揮了揮手,鞭子落下的頻率更急了些,很快,蘭草便隻有出氣而沒有進氣,儼然已經昏迷不醒。
“還真是不禁打。”
莫以北微微搖頭,想當年,她在莫府的柴房裏麵,禁受的毒打可比這等小打小鬧的嚴重得多,可見素日裏即墨顧城真真是慣壞了這些下人。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既然她已經成了晉王妃,就斷然不能看著這些下人在晉王府裏胡作非為,因此命人將蘭草潑醒,“現在你可是想起了什麽?”
“奴婢……奴婢不知道晉王妃在說些什麽。”
“這是怎麽了?”
不知何時,即墨顧城大踏步地走了進來,原本他未曾想要踏足紫竹院,可是聽聞這裏鬧了好大的動靜,即墨顧城這才微微蹙了眉頭,卻見一名奴婢渾身是血地躺倒在地,儼然是受了刑。
而動刑的人,如今正混不在意地端坐在一旁,似乎眼前的這一切,對她而言並無任何觸動一般。
原來,她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
即墨顧城的第一反應卻並非是想要追究莫以北,早在莫以北成為晉王妃之前,他們便算是惺惺惜惺惺,否則即墨顧城也不會三番兩次地救下莫以北,想必而今莫以北之所以大鬧晉王府,也有著她的理由。
難道,這就是莫以北所說的整治晉王府?
“王爺,王爺救救奴婢,奴婢並未冒犯晉王妃,可晉王妃竟對奴婢用刑,想要屈打成招!”
蘭草拚著最後一絲力氣來到了即墨顧城的腳下,希望即墨顧城可以伸出援手,奈何即墨顧城根本就未曾看她一眼,而是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蘭草,“王妃難道不該給我個解釋麽?”
“王爺既然已經說過,這晉王妃的內務事兒都交由我打理,那麽便該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隻是我沒有想到,王爺今日竟然會因為這等動靜而來了紫竹院。”
“你不去,不代表我不來。”
即墨顧城用唯有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他之後細細想來,自己的話的確是有些過分,再怎麽樣,莫以北也是自己明媒正娶來的晉王妃,可他竟然不讓莫以北踏足自己的院子,這讓莫以北日後如何在晉王府立足?
是以,即墨顧城存了些許對莫以北補償的心思,他的立場也便愈發堅定起來,想來莫以北不過是處置個奴婢而已,就算是莫以北做得再如何出格,隻要不傷及晉王府的根本,他都會容忍。
“這賤婢竟敢在我出府的時候跟蹤於我,所以我有理由懷疑,她根本就是個細作。”
莫以北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當然知道蘭草不可能是細作,隻不過是傾慕於即墨顧城的女子而已,雖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可莫以北知道,這是她立威的第一步,所以她萬萬不能心慈手軟。
更何況,當年她被莫以南百般欺淩之時,又有誰對她伸出援手呢?
這一世,莫以北不再是那個軟弱可欺的莫以北,因此看向蘭草的眼神裏,也多了一絲肅殺的味道。
這個女子,留不得!
“王爺明鑒,奴婢一整日都待在王府中,不曾離開過,更不要說是跟蹤晉王妃,是以晉王妃所言根本就是汙蔑!”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鬟!
如果說從前莫以北還想著隻要將蘭草逐出晉王府即可,而如今,她則是徹底動了殺心,想必這等有心機的女子,即便是離開了晉王府,日後也難免會翻出浪花來。
而這一世,莫以北不喜歡給敵人留後路,前世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我已經說過,晉王府的內務都由晉王妃打理。”即墨顧城甚至沒有看向蘭草一眼,“王妃的話,便是本王的話。”
聽聞即墨顧城的話,莫以北的眉頭不由得有些微微地挑了起來,這算是對昨日疾言厲色的補償麽?如果是的話,還算是即墨顧城有些良心。
“杖斃。”
莫以北朱唇輕啟,“這等敢汙蔑主子的奴婢,留著也是汙了王爺的眼。”
即墨顧城並無異議,左右不過是個奴婢罷了,倘若莫以北想要用此立威,他亦不會反對。
“王爺,奴婢冤枉!”
然而對於蘭草的抗議,即墨顧城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反而掃向了眾人,“日後倘若有人敢不服從晉王妃的管教,適才賤婢的今日,便是你們的明日。”
“奴才不敢!”
眾人皆是誠惶誠恐地低下頭,他們還從未見過即墨顧城如此草菅人命,雖說這其中很大原因是為了給莫以北立威,可如此看來,莫以北恐怕也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
看來日後,他們要夾起尾巴做人才好。
“王爺既來了,何不進紫竹院略坐坐?我這裏也沒有吃人的妖怪,王爺莫不是不敢進去吧。”
見即墨顧城想要離開,莫以北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即墨顧城,隻不過話一說出口,莫以北便是有些後悔,即墨顧城明顯不想要和自己有過多牽扯,她又何必自作多情呢?
好在,即墨顧城並未拒絕,隻是信步地走入了紫竹院,他還是頭一次來這裏,房間的陳設就好似莫以北這個人一般,即墨顧城略略看了一眼,“你倒是個不愛打扮的。”
“女為悅己者容,左右也沒有人看,我又何必多費精神呢?再者說,我常常喬裝打扮出府,若是塗了那些個胭脂,反倒是不方便。”
莫以北這話倒是實情,更何況她本就生得十分精致,即便是沒有胭脂的遮掩,她亦是顧盼生輝的女子。
女為悅己者容麽?
即墨顧城冷笑一聲,“王妃這是在怪我冷落了你?”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莫以北連忙搖頭,“自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