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舞驚人
“放肆，還不謝恩！”
眼見著莫以北未曾反應過來，謝桂芳不由得出聲嗬斥，她亦是萬萬沒想到太後娘娘竟會選中莫以北，這其中雖不乏太後娘娘為了巧妙化解皇後與宸妃之爭，可這未免也太過湊巧了些。
“太後娘娘乃是讓我登台獻藝，又不是給我賞賜，我為何要謝恩？”
莫以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那樣子恨得謝桂芳牙根癢癢，若是從前，謝桂芳定會暗自慶幸莫以北沒有教養，不會威脅到莫以南的地位，可今時不同往日，她與莫以北乃是一條船上的人，倘若莫以北惹惱了太後娘娘，自己豈不是也要遭殃？
“無妨，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如此，若這丫頭的表現能讓哀家滿意，哀家便賞賜於她。”
太後笑意吟吟，絲毫沒有因為莫以北的大膽而感到不滿，莫以北卻越發得寸進尺了些，“太後娘娘萬福金安，臣女乃是莫府二小姐莫以北，不知太後娘娘金口玉言，倘若真真讓太後娘娘滿意，會有何賞賜？”
謝桂芳隻恨不得趕緊讓莫以北閉嘴，然而如今莫以北的話已然被太後所聽見，即便是再想要挽回，卻也是不能了。
隻盼著太後娘娘今日心情好，不要將此事牽累到莫府才好！
就在謝桂芳忐忑之際，太後麵上的笑意卻越發明顯起來，“好個大膽的小丫頭，素日裏，可從來無人敢如此對哀家說話。”
莫以北卻毫不畏懼，“太後娘娘英明，今日乃是太後娘娘生辰，正是大好的日子，因此臣女方才鬥膽討個賞賜，若是換在平日，臣女卻連入宮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是見到太後娘娘。”
“如此，若是你表現得讓哀家滿意，哀家便賜你隨時可入慈寧宮的資格，如何？”
轟！
這話無疑是在眾人之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雖說這賞賜不似金銀那般看得見摸得著，可正因如此，得到的好處亦是無法估算。
這莫以北倒是好大的福緣！
不過眾人兀自揣測著，如今莫以北這麽一鬧，可算是開罪了皇後娘娘與宸妃娘娘，二人正鬥得你死我活，卻被莫以北得了漁翁之利，以這二人的性子，如何會善罷甘休？恐怕日後，莫以北的日子不會消停。
麵對眾人或是同情或是豔羨的目光，莫以北卻絲毫不以為意，“臣女獻醜了。”
即墨顧城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追隨著莫以北，他雖不知莫以北會有如何精彩絕倫的才藝，可他卻隱隱覺得，莫以北既然敢先行要了封賞，必不會讓太後失望，否則，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果不其然，絲竹之聲飄渺響起，莫以北的身段婀娜，如同一隻蝴蝶一般在偌大的空地上翩翩起舞，讓人挪不開眼睛。
“好！”
一曲終了，到底是太後先反應了過來，她在宮中數十年，見過無數舞姬，甚至於那些個妃子為了取悅於她，也曾經在她的壽宴之上獻舞，卻從未有人如同莫以北這般，舞得這般輕盈，這般通透。
那感覺，就好像莫以北儼然是一隻真正的蝴蝶一樣，而這皇宮，就是莫以北的花園！
“臣女不才，還望太後娘娘不要見笑才是。”
太後麵上的褶子都舒展了不少，“不錯，不錯，莫府倒是出了個能看的丫頭，日後，可要多多入宮陪著哀家才是。”
“謹遵太後娘娘懿旨。”
莫以北福了福身子，這才緩緩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她能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不同目光，然而她並不在意，其實莫以北今日未曾想要大出風頭，若是太後娘娘隨意指了她，莫以北也不會獻了蝴蝶舞，如今竟成為眾矢之的。
既來之，則安之，莫以北倒是絲毫不懼這些不善目光的主人會做些什麽，驀地，莫以北抬起頭來望著某個方向，她有著驚人的直覺，那道目光的主人，似乎並無惡意。
原來，他也來了。
莫以北報之一笑，從一定意義上來說，她和即墨顧城是友非敵，更何況，他們還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二人的目光僅是短短接觸了一個瞬間，便極有默契地分開，如今莫以北正處於風口浪尖上，她可不想惹出更多的亂子。
雖說莫以北從來不是個怕事之人，可誰願意將時間花費在無謂的人和事上麵呢？
熱鬧不過持續了一會兒的時間，既然莫以北已經拔得頭籌，餘下之人唯有搶奪之後的獻藝之後，畢竟莫以北的舞技雖好，奈何出身卑微了些，讓她自由出入慈寧宮，已是天大的恩賜。
之後各家小姐各憑本事，倒也使得太後娘娘的壽辰熱鬧非凡，隻是有了莫以北的蝴蝶舞在先，之後的節目都顯得十分一般，若非都是些顯赫家族的女兒，恐怕這點本事還真的不夠看。
“母後，多幾個人去慈寧宮陪陪您，也是美事一樁，依臣妾看，還有幾家小姐表現也相當不俗，臣妾鬥膽，替她們也求了如同莫府二小姐一般的恩賜，她們也好做個伴。”
“哀家雖喜歡熱鬧，卻不愛嘈雜，若是太多人日日來慈寧宮，反倒是使得哀家不得安寧，此事日後不必再提。”
見皇後娘娘吃了癟，在場的妃子們紛紛幸災樂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皇後這是想要在太後那裏打開一個缺口，為了陳蓉蓉日後入宮鋪路呢。
皇後到底也是個心思通透之人，聽聞太後娘娘這樣說，她麵上波瀾不驚，“母後說的是，倒是臣妾考慮不周了。”
莫以北百無聊賴，周遭的目光到底使得她有些不自在，因此尋了個借口出去走走，豈料後麵立刻有人跟了上來。
看來，要找茬的還真不少！
莫以北的眸子暗了暗，她雖然討厭麻煩，可若有人找茬，她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畢竟，她可是死過一次的人，倘若連死亡都經曆過了，那麽還有什麽值得害怕的呢？
荷花池。
莫以北對這等地方自然熟悉得很，每年不知有多少冤魂在這荷花池內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