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翔在前麵走了。
方蕭駱站在原地不動,他清楚的知道,帶著默默去嬰翔那裏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他很擔心,嬰翔會為了他而傷害默默。這是他死都不願意的。
“別多想了。”默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擔憂,笑嘻嘻的寬慰道:“他是不會拿我怎麽樣的?愛屋及烏。他那麽愛你,如果我有什麽三長兩短,他擔心你會做傻事,放心吧。”
隻要她一句話,他就算再煩惱都可以豁然開朗,對著默默笑了笑,牽著她的手收拾行李去嬰翔那邊。
在某酒店的總統套房裏
念文偷偷的打開了葉寒塵的皮夾,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皮夾裏麵的照片,靈動的眨啊眨的。
“呀,小少爺,不好隨意動你爸爸的東西。”他的保姆擔憂的過來拿葉寒塵的皮夾。
“我看到媽媽了,真的跟照片上的媽媽一模一樣。”念文眼睛亮亮的說道。
幾乎經常性的,他都會說這句話,起初的時候,隻要他說這句話,葉寒塵就拚了命的去找,結果,隻是長得有些像文紫馨的女人而已。
保姆的眼中有些濕潤,她知道小家夥想媽媽了。
“嗯,一會告訴你爸爸,讓你爸爸去找。”保姆慈愛的說著,去拿念文手裏的皮夾。
葉寒塵剛和小高談完事,他推門進來。
念文一看到爸爸,眼睛頓時就更加的明亮,小腿在地上咯噔咯噔的跑。“爸爸,爸爸,我找到媽媽了,我看到了一個和媽媽一模一樣的人。”
葉寒塵也習慣了他說這句話,抱起了地上的小人兒,“好,爸爸給你去找。”
他不過就是一句哄孩子的話。
“爸爸,爸爸,好爸爸,我以後就有媽媽了。”小念文在葉寒塵的臉上親著,十分的愉悅。
葉寒塵拿起皮夾,看著裏麵微笑的文紫馨和他PK的照片,眼眸沉了好多分,心裏沉甸甸的難受。
文紫馨,你到底在哪裏!
隻要能夠找到你,就算是把世界底朝天我都在所不惜。
四年前,他們之間的誤會太深太深,深的想起來心裏就是一陣一陣的痛。
他,葉寒塵,除了對文紫馨有男女之愛,恐怕已經不再會有愛情了。
下午,他就會坐飛機回去了。對著念文微微一笑,“我們回家。”
默默看到這裏的別墅,嚇了一條,好宏大啊,就像是深宮別院一般,守衛深嚴,宏偉奢華。
他本以為她會和出院的嬰諾相處不好,但是,他似乎低估了她的能力,或者是嬰諾知道他們密不可分,也就回歸了自己妹妹的身份。
自從默默來了這裏後,這原本莊嚴肅穆的別墅中多了歡聲笑語。
方蕭駱上班,默默就陪著嬰翔講故事,玩遊戲,陪著他的一群姨太太打牌,教他們玩新的遊戲。
而,方蕭駱隻要在家,兩人就如膠似漆的膩在一起。
本來,嬰翔給他們兩人安排了兩個房間,結果,慢慢的,方蕭駱就在默默的房間裏再也沒有出來,為了不妨礙別人的休息,默默房間裏全部改成了隔音,隻是,脖子上舊的印記還沒有消退,新的印記就出來了。
一開始,還有人調侃,漸漸的,大家都習慣了。
總結出一條,方蕭駱簡直就是惡狼化身。
因為方蕭駱的寵愛,在別墅裏沒有人欺負她,都很喜歡她。
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安詳而又快樂。他們的婚禮也在嬰翔的默許之下了。
幾個月後的這天,別墅裏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也是方蕭駱第一次和她見麵,文錦墨遊離了回來,她的表情可不想別墅裏麵的人那般愉悅。
“阿姨,阿姨。你回來了啊。”默默是第一個表示熱烈歡迎的,阿姨是方蕭駱的媽媽,以後就是她的婆婆了,當然本來也是她認定的親人。
“你這丫頭,不在默默小屋裏呆著,跑出來幹嘛?”文錦墨雖然有些生氣,但語氣中還都是寵溺的語氣,四年的相處,她當然也是由心底的喜歡默默,不過,她總是隱隱的擔心。
方蕭駱緩緩的出來,站在了默默的身後,他知道文錦墨是他的媽媽,卻有些疏離,沒有默默的那般熱絡。
就一眼,文錦墨就看出了方蕭駱和默默之間奇怪的電流。
她並沒有多留,瞟著默默說道:“走吧,跟我回去。”
默默不舍的看著方蕭駱,用眼神示意他把他兩之間的關係跟文錦墨挑明。
“錦墨,你來的正好。”嬰翔被推出來,之前嚴肅的臉上紅光滿麵,脾氣也好了不少,慈愛了很多。
“這兩個孩子想結婚,正好缺你一個長輩。”嬰翔樂嗬嗬的說道。
文錦墨眉頭微鎖,她就擔心這點,所以,從來不讓她們見麵,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我不同意。”
“錦墨,我一開始也不同意,可是,你看他們那幸福的樣子,你不同意都不行,選了合適的時間,讓他們把婚定了吧。”
方蕭駱緊緊地抓著默默的手,深情的目光流淌著永恒的愛戀。
“阿姨,我喜歡他。”默默首先表白。
“老翔,你跟我來。”方錦墨直接忽視他們,叫去了嬰翔,兩人關在了房間。
“她是葉寒塵的妻子,葉寒塵這幾年一直都在找她,讓她和蕭駱結婚,肯定少不了腥風血雨的,我為了這個孩子甘願忍受分離的痛苦,我不想他再有事。”文錦墨先發製人的說道。
“我當初反對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可是,不讓他們在一起,他們就一起死,最終都是死,我能做的就是保護他們,在一起長久一點。”嬰翔也很無奈的說道。
“我怕會傷害到蕭駱。”文錦墨擔憂的說道。
“不讓他們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傷害,我們做父母的,不要去做傷害他們的人,要做把傷害降低到最低的人。”嬰翔意味深長的說道。
“還有,默默之前差點流過產,在大人和小孩取舍的說後,她願意犧牲自己換的小孩的生命,可見,在她的心裏非常的愛這個孩子的父親,我怕她恢複記憶後……”文錦墨說不下去了,轉了話題,“因為過去受過重創,現在的她不容易懷孕。”
怪不得,他們天天在一起,也沒有懷孕。
嬰翔明白,“現在他們幸福就行,我們管不了將來,成全他們,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葉寒塵現在還沒有放棄找她,我擔心,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孩子。母親最割舍不下的就是自己的骨肉。蕭駱會受傷的。”文錦墨隱隱的擔心著。
“你是要他受傷還是死?再說了,你看那丫頭,現在的眼裏和心裏,都隻有蕭駱,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我們擔心太多也沒有用的。”
文錦墨眉頭緊皺。
嬰翔反而很輕鬆,“大不了,你去把葉寒塵的記憶也消除了。”
“那孩子的意誌力超強,這套對她沒有用的,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她也妥協了。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結婚?”嬰翔滿麵紅光。
文錦墨無奈的點點頭。
他們兩人從書房中出去,看到方蕭駱和默默在沙發之前說些什麽,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蕭駱,你媽同意了。”嬰翔把這喜訊公布。
默默和方蕭駱相視一笑,眼睛裏都洋溢著幸福。
“選日不如擇日,剛才我看了一下,這個禮拜六適合結婚,你們準備一下,就定在國際酒店,把親戚朋友都請來,我要辦的風風光光。”嬰翔也快樂的說道。
“我要做哥哥的伴娘。”嬰諾雖然有絲傷感,幾個月來已經想通,她要開開心心的,跟以前的自己一樣。
婚禮的籌備工作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結婚證卻在當天兩人就開開心心的去辦理了。
周五這天,葉寒塵又入住在國際酒店的總統套房之中,原因很簡單,拗不過念文的要求,說要到這裏來找媽媽。
他隻能滿足小孩的心願,帶著他再次到這裏來散心。
周五的中午,念文怎麽樣都睡不著,保姆哄了,他也哄了,無奈,他隻能按照他的要求去外麵轉轉。
“爸爸,媽媽為什麽還沒有找到啊?媽媽是不要念文了嗎?”孩子幼稚的童音敲在他的心頭,軟軟的,柔柔的。
他們從電梯裏麵出來,從門外拿進來一束束紅色的玫瑰,百合,很香。紗帳。
“好香啊,爸爸,他們這是要幹嘛啊?好多花。”
葉寒塵當然知道估計是周六有人在這裏結婚,所以這些婚慶公司的人提早過來準備。
小念文脫開葉寒塵的手,像是看到什麽一般,往婚慶的二樓跑。
二樓裏,默默牽著方蕭駱的手,像是感覺到了婚禮的氣氛,一臉甜蜜的向往,她靠在方蕭駱的懷裏,“謝謝你,包容我的任性。”
她隻是說想要來親自布置,他二話不說就請了假過來陪他,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一個小家夥跑了進來,跑到她的跟前,拉著她的衣服,小臉一臉渴望的樣子。“媽媽。媽媽。”
默默俯視著腳下的孩子,就一眼,她就想起了幾個月前一個非要認她做媽媽的孩子,她慈愛一笑,彎著身子,在小家夥圓潤潤的臉上輕輕的捏了一下,笑著說道:“是你啊,小家夥,又見麵了。”
她從盒子裏拿出了喜糖遞給小念文,“吃吧,明天阿姨結婚。”
“什麽叫結婚?”小家夥似懂非懂的問道,他大眼水汪汪的看了一眼方蕭駱,平淡的眼中看不出小家夥真實的心情。
“嗬嗬,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默默沒有解釋。
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愣住,他英俊的臉上一陣錯愕,墨蓮般的眼底出現非常複雜的變化,一會喜一會憂一會怒一會痛苦,很快,眼中迷上一層氤氳的霧氣,他擁有強大地氣場,讓人無法忽視的高高聳立。
默默和方蕭駱同時朝著門口看過去。
時間仿佛就在此刻被凝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