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馨淡淡的看他一眼,別過眼神。
葉寒塵走到床前,坐下,沉默了很久,兩人誰也不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後,葉寒塵深吸一口氣,如同下定了決定,“我想抽孩子的骨血去做DNA鑒定,如果確定孩子不是我的,我會用最快的方式結束你的痛苦。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會原諒你和方蕭駱之間的事情。”
他以為他一直高高在上的,隻有別人對不起他,他有原諒別人的權力,此時此刻,就算真的是她的爸爸殺死了他的爸爸,她也不會有任何內疚之心了,她所承受的一切夠了。再多的傷害都已經麻木,她淡淡的問,“知道抽骨血對孩子的傷害嗎?”
“殘疾可能失去生命。”他冷冷的說道,也是麵無表情的空洞。
“再等四個月,你就可以知道了,四個月,卻可以給孩子健全的身體,不要讓孩子覺得老天對它是殘忍的。”她眼淚都幹了,淡淡的說,心情一直在低穀,已經無法再低了。
他痛苦的擰緊眉頭,直視文紫馨,深呼出一口氣,他翻身,雙手撐在文紫馨的腦側,目光蒙上霧蒙蒙的灰色,“你告訴我,如果現在方蕭駱和我站在你的麵前,你會選擇跟誰走?”
文紫馨直視他的眼睛,不想回避,“那天在你家別墅門口,是誰選擇保護我?”
那天,她害怕他們兩人互相殘殺,撕心裂肺的喊著他和方蕭駱的名字,結果出來保護她的是方蕭駱,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擋住了本來要她生命的子彈,就算是此生再也不能去他的身邊,她都不想再讓他覺得可憐。
“那天你背叛我在先,我心中有氣,怎麽可能會出來?”葉寒塵擰緊了眉頭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她先背叛他,他會出來的,他知道,他真的會出來的。那時之前,他也感覺到他是真的愛她的。
文紫馨別過了眼神,原來還是錯在她。
看到她背過臉,葉寒塵心中煩悶,擺過她的臉,她低垂著眼睛,看他一眼都覺得無法抑製心中的厭惡。
看到她不再看他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淩亂了,不自覺的放軟了口氣,“如果那天我出來了,你會和方蕭駱一刀兩斷嗎?”
她不回答,還是低著眼睛,不看他。
世界上沒有如果,如果真的發生了也不是如果了,沒有後悔藥吃,沒有時光倒流,那些假設回答也是多餘的。
他煩躁的皺起眉頭,無奈的問道:“說話。”
方蕭駱走了,顧清婉很快也會走,她無牽無掛,也就自由了。她抬起眼睛,看向葉寒塵,“如果那天出來的是你,我會和方蕭駱一刀兩斷的,因為那天放他走,我就沒想過再見。”
他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眸色一緊,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沒有血色的嘴唇,“文紫馨,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開始吧,折磨你,真的很累。”
他說著,低頭吻住她的唇,文紫馨也不反抗,也不反應,隻是閉上眼睛。
他一直高高在上,說的話以為就是金科玉律,他想要開始,在她這裏已經不可能了。
“回應我。”他命令道,加深了這個吻,撬開她的貝齒,挑逗她的舌尖,他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腹部腫脹的某處頂著她的腹部,他微微弓起背部盡量不去擠壓孩子。
文紫馨還是閉著眼睛,不回應,不反抗,他粗重的吻往下,像是要盡量繚繞她的熱血,很努力的往下,拉開她的衣服,並不著急進去,看向她閉著眼睛的笑臉,目色又一陣黯淡,她的反應讓他很受傷,他記得她在美國的時候也是熱情似火的,低頭用吻上她,極力的挑撥她最敏感的神經,以他們以前最和諧的方式,但是她一身不吭,毫無反應,葉寒塵受挫折了。
拉下她的褲子,抬起雙腿,她很無力,就像一塊在風雨飄搖中的破布,任憑歲月的擺布。
她很幹,很澀,他努力了幾下,都無法撐開,他挫敗的低頭含上,靈巧的挑撥,她有些痙攣,自然條件反射的躲避,她至少還是有反應,對此,葉寒塵終於有些心寬,再次看向文紫馨,她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剛才是他的錯覺。
他摸向某處,調整了節奏,她還是溫暖的,不像她本身這般冷若冰霜。
“紫馨。”他呼喊著她的名字,粗重的喘息,多了幾分柔情。
她閉著眼睛,眼淚都流幹了,她至始至終都隻是他的工具而已,現在是徹徹底底的工具。
孩子的骨血?他這都殘忍的做得出來!
“紫馨。”他嘴巴微微張開,弓著身體俯身,吻住她的唇,意亂情迷的柔聲說道:“回應我。回應我。啊!”
“咚咚咚。”在他最激動的時候,有人敲門。
“滾。”他吼道,俯身,繼續親吻著她的唇,脖子,然後往下後勾起她的下巴,痛苦的要求道:“張開眼睛,回應我。”
他突然感覺到一陣熱熱的液體流出來,一驚,立馬起身,一絲血從她的腹部裏麵流出來。
葉寒塵心慌,他沒見過也知道那會是什麽?毫不猶豫的拿起電話,吼道:“現在到醫護室來,要快。”
文紫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終於要失去了嗎?陪伴著她度過五個月的孩子,讓她覺得有親人的五個月。
“葉寒塵,終於還清了,我的孩子抵了你爸爸的債。”她淡淡的說,睜開眼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眼角有一滴眼淚,久久的,沒有流出來。
醫生看到這幅模樣,嚇了一跳,立馬幫文紫馨止血,上藥,掛水,剛才在門口敲門的易依茹也很吃驚,但隨即露出了笑容,要流產了,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寒塵。”她甜美的喊著葉寒塵,走過去,扶住他的胳膊,嬌媚的說道:“你說你媽媽要來,讓我回去,但是有很多天不來找人家了,我好想念你,哪裏都想!”
葉寒塵擔憂的看著醫生們急救,根本無心理會易依茹。
易依茹看到葉寒塵緊張的樣子,有些失落,妒忌的瞟向平靜的文紫馨。“這個孩子還不知道是不是寒塵你的,流掉也好。”
葉寒塵犀利的目光掃向易依茹,甩掉她的手,冷冷的說道:“滾。”
易依茹一怔,害怕葉寒塵的怒氣,擰了擰眉頭,想要離開。
“等等。”他陰寒的看她,“你去找顧清婉了?”
易依茹有些害怕,看到他眼中的怒氣,如同黑壓壓的烏雲普天蓋地而來。
易依茹不自覺的顫抖,咽了一下口水,“剛好聽說她回來了,去看看她。”
“我愛的是你嗎?”他緊接著問道,目色犀利。
“……”易依茹抬頭看他一眼,立馬底下,“你有事,我現在先走了。”
葉寒塵抓住她的手,“你就是我隨意撿來的工具,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聽明白了沒有。”
“可是……”易依茹害怕他腥紅的眼色,“我爸他欠下了一百萬。我跟你那麽久……
葉寒塵從懷裏拿出一張金卡,“裏麵有一百萬,密碼是312718,以後不要讓我看到你。”
易依茹拿著他的金卡幾乎是逃離的。
醫生們終於止好血,拍了B超。依琳走到葉寒塵的身前,他的目光一直凝視在那張蒼白的小臉上。
依琳欲言又止,良久後,“葉總,胎兒已經保住了,但是胎位不正,胎心太快,有滑胎跡象,建議,孕婦要多休養,不要行房。”
葉寒塵痛苦的看向她蒼白的臉色,沉默了好久,眼底如深海,揮了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醫生們呼了一口氣,悻悻離開。
他走到文紫馨的床頭,心疼的凝視她閃動的睫毛。想到她說的我們之間還清了,就算這個孩子是他的,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了,永遠不會再他的身上,而他,深深地愛上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
他深吸一口氣,“我諒你的背叛,不管孩子是方蕭駱的還是我的。”他頓了很久,“不管你爸爸是不是殺了我爸爸。隻要你不再背叛我。”
喉嚨滾動了一下,握著她冰冷的手,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隻剩下骨頭,很纖細,盈盈一握,讓他有些心酸,柔聲問道:“我們會回到正常的軌跡上的,餓了吧?”
文紫馨睜開了眼睛,眼睛緩緩的眨著,不失粉黛,讓她的臉都好飄渺,她目色平靜,“葉寒塵,”她頓了很久,他耐心的等著她說,終究,各種想法還是從她的腦際一閃而過,她覺得說什麽都是無用的。
“什麽?”他催促著,她不說話,讓他心裏堵得慌。
“我餓了,想要吃飯。”她轉移了其他的話題,空洞的看向天花板。
葉寒塵放下她的手,立馬開門出去了。
文紫馨看著他消失的背影,她還能相信他嗎?相信他不會傷害她了?一次一次的相信,一次一次的傷害,不想再繼續了。
文紫馨把手放在腹部上,想起他說要抽骨血,想起他的媽媽,想起他們之間還存在的危機,她目色微微眯起,確定的說道:“為了你,我也必須再逃亡一次,你會和媽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