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我在外麵忙了一天，直到天黑的時候才有時間回神廟，大祭司平時並不會管我幹了什麽，反正我不是去了巫族領地，就是在去巫族領地的路上。
“看來你還是不死心，居然帶著那麽多人去巫族領地，難不成你是看我精元日漸減少，想要給我找點補藥不成。”
大祭司湊到了我的身邊，她還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為了掩飾她身懷六甲的事實，她總是穿著最寬大的衣服，上麵堅硬的刺繡將整件衣服撐起，也為她隱瞞了自己的秘密。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嗎，我們去巫族領地的時候，發現那裏的地熱了，你應該知道這種情況必須祭天，否則的話整個村莊就會被火龍吞沒。”
我將祭天的事情告訴了大祭司，如果她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去那裏看看，說不定現在那裏的土地已經比鐵板還要熱了。
“你說的是地脈健康的時候，如今地脈受損，不會發生這樣的狀況的。”大祭司表麵上並不相信我的話，可她的頭上卻冒出了一層冷汗，看來對祭天的事情她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正好被她這一代碰上。
大祭司想要對這件事蒙混過關，可地脈卻無法忽視這種狀況，在大祭司不理不睬後的第七天，地脈中的熔岩爆發了。衝天的火光照亮了天際，也讓大祭司整個人都傻在了那裏。
“怎麽會，這件事怎麽可能是真的。”大祭司看到這些火光後不能相信，可那些火球已經落到了神廟的屋頂上，居然將整個神廟都燒成了灰燼。
這間神廟也是村子裏唯一一個被毀的建築，那條火龍似乎在做一種警告，如果大祭司不肯祭天，下一次它一定會燒了整個村子。
“大祭司，你還是準備祭天吧，就算村，民們不能拿你怎麽樣，這條火龍也不會放過你。”我覺得自己又找回了主動權，大祭司本來還在極力的狡辯，可我早就打探清楚村子裏的狀況，並且還對祭天的事情做了詳細的調查，大祭司這次躲不過了。
“彤，你真的要站在村，民那一邊嗎？”大祭司的聲音突然變得綿軟起來，她用自己的肚子蹭了蹭我的身體，提醒我別忘了冰心的一縷殘魂，如果她和孩子有事，冰心也會有事。
“你覺得現在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大祭司從來沒有把那些村，民放在眼裏，自然也沒有仔細看過那些村誌，實際上裏麵對於巫族領地的記載不少，隻是不懂道術的人無法分辨那些文字罷了。
可我卻看得清清楚楚，火楓林中存放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和其他空間發生混淆，也就是說冰心的精元還在火楓林，根本就沒在她的身上。
“你看了村誌，你怎麽可能……”大祭司的眼中都是驚愕，這一次她的驚愕是真的，那些幫她打探消息的蠱蟲早就被我收服了，不然的話我的行動也不可能瞞得住她的眼睛。
我打開身上的竹筒，從裏麵倒出一堆漆黑的蠱蟲，這段時間我在神廟可不隻是服侍她而已，我早就摸清楚了大祭司的底牌，她現在能夠憑借的隻有世代相傳的蠱毒而已，而那些精元不過是她在虛張聲勢，它們的確能夠幫她恢複身體狀況，可卻沒有辦法長時間維持，對身邊的東西自然也會失去掌控力。
我沒費多大力氣就將這些小東西收了回來，甚至還讓它們給大祭司傳遞假情報，讓這個女人誤以為這個村子還掌握在她的手裏，實際上不管是村，民還是這些蠱蟲都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這個女人的掙紮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巫術和道術本來就是一家，隻是巫術畢竟是一種邪術，雖然在短時間內會比道術看上去更有效果，可真的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道術才是正統，現在我為正，你為邪，你贏不了我。”
我讓大祭司放了冰心，不然的話之後每一天我都會讓她生不如死，她不隻會失去其他人的敬仰和順從，還會被她曾經看不起的賤民糟蹋。尤其是祭天的儀式十分嚴格，其中有一項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大祭司必須要恪守規則，侍奉天神，貪圖男色珠胎暗結，每一項都是死罪。
“放了那個女人？你休想，你毀了我世世代代統治的地位，我也要讓那個女人受盡折磨，別忘了，那裏隻有我能打得開，就算你殺了我也沒有用，至於祭天，那不過是你想出來的把戲罷了，你真以為一條火龍就能嚇到我嗎？”
大祭司笑個不停，她看上去十分癲狂，可我已經知道她沒有牌了，否則的話她絕對不會死死的抓著冰心這一條路。
“是嗎，那我就不讓你死，我都說了道術和蠱術本是同源，隻要我多加研究，早晚有一天，我會找到正確的入口的，隻是你的時間恐怕沒剩下多少了。”
我沒有理會大祭司的癲狂，反正地脈的活動一天比一天劇烈，它從神廟開始燃燒，逐漸擴大到了周圍的樹林，大祭司的居所不再有任何神秘感。失去了這些防護之後，連村，民都變得肆無忌憚，他們開始逼迫她，恨不得把大祭司直接綁到台上祭天。
“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說不定上天見憐，還能留你一條性命。”我的金錢劍已經修好了，不過我沒有立刻割斷大祭司的喉嚨，而是在她的胸口上刺了一劍，這一劍的傷口很淺，可卻讓這個女人立刻疼得大叫起來。
“原來真的在這裏。”我早就發現這個女人的命門在胸前的位置，每次我和她在床上親熱的時候，她總是會把我的手拽開，讓我避開這個位置。
我覺得這個大祭司也算是聰明，往常人的命門總會設置在隱蔽的地方，好像耳垂下方，或者是大腿內側之類不容易被人觸碰到的地方，大祭司把命門設置在了最明顯的地方，反而會被很多人忽略。隻可惜她對我袒露的太多，最終還是逃不過我的眼睛。
“啊！”大祭司突然吃痛的叫了一聲，她的手並沒有按照自己的胸口，而是按著自己的肚子，她的命門被破，精元外泄，已經連肚子裏的孩子都控製不住了。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疼得滿頭大汗，祭天儀式還沒有開始，她就動了胎氣，別說是跟我戰鬥，就算想要站起來都很困難了。
“彤，不對勁，肚子不對勁。”大祭司想用肚子裏的孩子引起我的同情，可我卻沒有往前跨越一步，我知道她要早產了，這正是我要的結果，如果她不肯放出冰心，明天早上她就會在祭台上生下孩子，讓上天的怒火來懲罰她整個不貞不潔之人。
“我到底什麽地方比不上那個女人，毀了我對你沒有半分好處，那個女人出不來了，你死了這條心，彤，你隻有跟我在一起才有出路。”
大祭司所有的強硬都被我拆穿了，她叫的歇斯底裏，她曾經希望這個孩子能夠留住我，可現在她明白一切都是她癡心妄想，我從來沒打算跟她在一起，更沒打算跟她生兒育女。
大祭司幾乎是被一道道的烈火逼上了神壇，她如今進退兩難，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意誌力在死撐。我看到這個女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到了窮途末路，我不知道上天會怎麽懲罰她，可如果冰心真的回不來了，我就把這裏的地脈徹底毀了，說不定反而能夠打開巫族領地的火楓林，救出冰心。
“大祭司，請上祭台吧。”村長裝著膽子走到了大祭司的麵前，他聲如洪鍾，手裏的鋤頭格外鋒利，好像隨時要上前跟大祭司拚命，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的手裏都拿著利器，隨時都準備一擁而上。我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祭天會成功，他們現在隻想讓大祭司死。
“你們居然敢對我這麽說話，莫非是想造反不成，全部退下！”大祭司氣急敗壞的喊了一聲，她回頭看了我一眼，一步步的跨上了木梯，她盡量挺直了腰肢，以此來顯示她的威嚴。隻是她背叛神職，珠胎暗結的事情始終是瞞不住的，木梯上有血滴了下來，也讓村，民們明白了真相。
這個神壇建的很高，至少有二十幾米，在大祭司踏上神壇之後，村，民們砍斷了那些梯子，讓她孤零零的待在了上麵。
“大祭司，隻要你能夠保佑村子風調雨順，我們還會像之前一眼尊敬你，可如果是因為你不尊重神明，才導致天災人禍，我們也絕不會放過你，村子裏的人有權處置犯了大錯的大祭司，並且把她的屍體封入石棺，這件事您不會忘了吧。”
村長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他嚴聲厲色的看著大祭司，好像這個女人殺了他的妻兒。這種態度是大祭司萬萬想不到的，她看到村子裏連一個普通人都敢對她這樣說話之後立刻急了，她一向心高氣傲，現在更是要賭一口氣，既然大家都覺得是她的問題，那她就祭天求雨給他們看，看看老天爺到底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