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特殊的土地上,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夠汲取地脈的力量,隻要再采用一些方法,將那些力量從這些普通人身上抽出來就行了,隻不過這些道士集結這些力量做什麽,我還沒弄清楚。”
荷香不斷的搖頭,她說這個村莊已經一分為二,中間用結界隔開,她們根本就接觸不到那些新的吊腳樓也離不開這裏,如果不是後山上有水源,有野果,她們早就已經餓死了。
不過她們能夠聽到那邊的聲音,那些吊腳樓好像都被人施了法術,每天晚上都會發出一股油綠的光,而那些姑娘的叫聲也特別的奇怪,那並不像是一種歡愉的叫聲,而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慘叫,可第二天那些吊腳樓依然可以歌舞升平,就像前天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那些姑娘到這邊來過嗎,或者說你看到過她們嗎!”我覺得這件事很奇怪,說不定那些藏在吊腳樓裏的根本就不是什麽姑娘,而是一個個張著血盆大口的洪水猛獸。
“我看到過幾個,她們長得不錯,可家境顯然不好,有好幾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十分破舊了,依舊舍不得更換,每次出來找客人的時候都穿得是同一件,幸好這裏並不缺男人,在那些道士重新翻建了吊腳樓之後,這裏客似雲來,每天晚上都能聽到一片雜亂的聲音。”
荷香努力回憶著她之前看到的狀況,有一次她抱著孩子累得快要暈倒了,在她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異樣之後,有兩個姑娘想要過來救她,可還沒有跨過來就被人用鞭子狠狠的抽打了一頓,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過來救她們了,由著她們在這裏自生自滅。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是單向的,外麵的人進的來,但是裏麵的人卻出不去。”我在發現這個規律之後,突然不擔心了,嬰鯉一定會發現我被困在了這裏,然後想辦法把我們都救出去。而且以那位小姑奶奶的脾氣,她很可能把那些吊腳樓全部都拆了,根本就不用我們出力。
“其實出不出得去都不重要,反正現在村子裏已經沒有女孩出生了,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們都會死。”荷香萬念俱灰,這段時間的戰鬥已經讓她失去了求生欲,她隻希望我能把那個孩子帶走,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也不需要我再查了。
“村子裏沒有女孩出生,那大祭司呢,她什麽都沒做嗎!”我覺得這個大祭司的行為模式很有問題,之前我們在這個村子裏的時候,她對女嬰的要求那麽嚴格,別說是一個多月沒有進貢,就算是晚上兩三天她都會弄出一些動靜,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現在她居然變得如此安靜,讓我懷疑她已經從封印中出來了,現在正躲在某個地方休養生息,如果是那樣的話,那豈不是說這裏的地脈流動停止了。難怪那些道士能夠為所欲為,原來最能鎮壓他們的人已經出了問題。
“我也覺得很奇怪,可現實就是如此,我現在並不覺得是大祭司出來了,而是她支撐不下去了,徹底放棄了這裏的一切。”
自從我離開後,荷香一直在祈禱,希望村長能夠病情好轉,更希望靈月能夠回來主持大局,讓村子遠離災禍。
可惜上天並沒有聽到她的呼喚,村子裏的姑娘病的病死的死,根本就找不到醫治的方法,而這幾個月在村子裏出生的女孩更是少之又少,她以為大祭司會因此震怒,將這個山脈摧毀,沒想到她隻是發動了兩次比較小的地震,並沒有傷及這裏的根本,後來連所謂的小地震都不存在了。
有一瞬間荷香甚至以為這裏的詛咒解除了,直到她發現她和孩子依然出不去的時候,才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大祭司也出了一些事情,才會讓這個村子逐漸變成了一灘死水。
荷香的身體看上去十分虛弱,讓我想要找點補藥給她,可我在屋裏轉了一圈,發現這裏的藥材已經消耗掉了大半,現在剩下的不過是些不痛不癢的普通藥物,根本就沒什麽用,看來那些道士不止控製了半個村子,還對另外半個村子進行了洗劫。
現在這裏早已不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所看到的場景,當時荷香的屋子可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藥瓶,隨便打開一個就是能夠續命的絕佳藥物。沒想到才過了一個多月,這裏就變得如此蕭條,連一個荒廢的村莊都不如。
“他們的道術很強,我不是他們的對手,其他的姑娘更是沒有辦法,如果我們硬拚的話,連現在的人數也保不住,那些道士……”
荷香慘笑了一聲,好像那些場景是她不想回想的,其實不用她說我就能想象得出來,道門之中酒色財氣樣樣精通的人不再少數,那些人居然想到用這種方式來收起普通人的力量,恐怕他們自己的邪念更勝。
“荷香,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不在乎,隻要你能好好的就行了。”我緊緊的抱住了荷香,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破爛了,看得出她經過了一場惡戰,隻不過在這場戰鬥中她沒有半分優勢,還被人用道術打傷,直到現在都無法恢複。
我看到她的衣服上有燒焦的痕跡,這種味道有些嗆人,可荷香自己卻像是什麽都聞不到一樣,一直抱著自己的雙腿坐在原地,整個人在不停的發抖。
“你別誤會,他們並沒有碰我,這些道士隻喜歡沒被人觸碰過的女人,說這些女人的身體幹淨,對他們修習道術隻會有利,不會有弊,不過也有些姐妹直接被他們抓過去驗明正身,如果不是我始終帶著一個孩子在身邊,恐怕也難逃此劫。”
荷香知道我開始胡思亂想之後趕緊搖了搖頭,她之前雖然也給別人生過孩子,可那都是為了村子裏的繁衍,沒有辦法才做出的舉動,但自從跟我生了孩子之後,她再也不想讓其他的男人碰她的身子,這件事她絕對守得住。
荷香的嘴唇朝我湊了過來,她幹裂的唇瓣在尋找著能夠滋潤它的甘露,我自然而然的吻了上去,她的口腔中有一股燒焦的痕跡,好像她受傷的地方不止是皮外傷,還傷及到了內髒。
我輕輕的推開荷香,想要先查看她的傷勢,可她卻比我還要著急,直接鋪上來把我按在了地上,地板上有些涼,味道更是不好,不過荷香的身體我已經十分熟悉了,就算是在此種惡劣的環境之中我也能夠很快進去佳境。
我翻過身把荷香壓在了身下,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對她來說每一分鍾都是煎熬,可我卻沒能陪在她的身邊,讓我迫切的想要補償。
我褪去了荷香的衣衫把她抱到了鋪上,她的身上有不少傷痕,全部都是被灼燒的痕跡,那些印跡深淺不同,看得出是不止一次造成的。有人在我不在的時候對荷香用刑,這件事讓我立刻火冒三丈,我絕對不允許有人欺負我的女人,尤其是給我生過孩子的女人。
“你不用害怕,不管他們是什麽人,我必要他們償命。”我看著荷香憔悴的模樣恨不得把那些道士都殺了,這一路上我見過那麽多道士,可還沒有幾個是我們的對手。他們一定是用了某種下三濫的手段才把荷香折磨成這樣,簡直是卑鄙。
“你別惹他們,這些人居然可以讓大祭司安靜下來,想必有過人的能力,而且不知道為什麽,在他們來了這裏之後,所有的槐樹都枯死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們也不會虛弱到這種程度。”
荷香抓著我拚命的搖頭,不想讓我去送死,雖然她不知道我經曆過什麽,可既然我能夠在外麵生存那麽久,說不定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找到了解蠱的方法,生活在外麵總比生活在這裏安全的多。她想讓我離開,不過在我離開之前,她想要再完成最後一次歡愉。
“他們毀了那些槐樹!”我聽到荷香的話之後沒有了繼續下去的意思,我立刻穿上衣服衝了出去,從剛才起我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看著那些漆黑的樹幹,覺得這些槐樹很可能和我們村子的槐樹得了同一種病,那是一種由內往外腐爛的病症,就算是發現了也已經無力回天。
我拿起手中的劍在其中一棵樹上狠狠的戳了一下,這一劍直接戳到了樹中心,等我把劍拔出來的時候,發現這棵樹的樹心的確已經腐爛不堪,裏麵蘊藏的全部都是黑色的液體。
“這些人也太過分了。”我看著那些黑色的液體不由的皺了皺眉頭,這些道士居然用蠱術侵蝕了這些樹的樹心,其他的樹也是如此,有些更加不結實,我隻是稍微碰了一下,整個槐樹就隨之傾倒,像是一塊腐木一樣毫無用處。
“荷香姐。”我聽到隔壁的吊腳樓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在我打開門的時候我發現那個姑娘吐了一口黑色的鮮血,看上去像是蠱毒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