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寄命牌
“怎麽樣,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隻要男人不要女人,再拖下去,我恐怕會改變主意,男女通吃。”那個老頭子不停的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回味一些什麽,這副惡心的模樣,加上他說得那些讓人產生無限聯想的話,立刻讓我的胃翻騰起來。
我看到腐爛的屍體都沒吐過,但是這個老頭子卻把我惡心壞了,我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恨不得立刻扯斷這個老頭子的喉嚨,徹底廢了他的語言能力。
“想碰他的話,先問過我。”嬰鯉對這種話的反應比我更甚,一直處於防禦狀態的她,突然轉守為攻,拿著手裏的拂塵直接朝那個老頭子衝了過去。
這個滿身老鼠毛的家夥讓嬰鯉一直皺著眉頭,她不想他的血沾染到自己的身上,所以她並沒有用拂塵直接攻擊,而是借由它的力量發出了幾道符咒,讓它們像鎖鏈一樣纏繞住了這個老頭子。
“原來你才是高人!”那個老頭子立刻感覺到了那些符咒的力量,他奮力的掙紮著,可這些符咒卻越勒越緊,連他身上的皮肉都被勒出了一道極深的痕跡,讓它疼得齜牙咧嘴。
“這樣不是辦法,怎麽樣才能真的殺了他。”我知道嬰鯉的符咒隻能困住他一時半刻,沒有辦法讓他形神俱滅,等我們走了之後,他自然可以掙脫開身上的束縛,在這裏作威作福。
“殺了他並不容易,首先要找到他的命門,可我現在看不到,你能感覺到嗎?”嬰鯉覺得這個老頭子居然可以有這麽強的愈合力,很可能是因為他的命門沒有寄在身上,而是在其他的地方。
可這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說明他的命門並不在村子裏,而是在一個更加嚴密的地方。不過那裏對嬰鯉有很嚴重的磁場幹擾,並且與她的力量互斥,讓她沒有辦法繼續探查。
“命門即使寄放在體外也不可能離開他太遠,否則的話他的身體會變得極度不受控製。”我以為隻有師叔祖那樣的道術高人才能把命門寄在體外,沒想到這樣一個連練功都會出岔子的老頭子也有這種本事,這讓我不由的高看了他一眼,雖然這個老頭子使用的禁術,但是在道學上也算是術業有專攻了。
“將命門寄於天地山川,不是普通的修道之人可以做到的,如果他真有那樣的本事,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副模樣了。”
嬰鯉搖了搖頭,告訴我並非每個人都能有那樣的修為,就算是她的師叔祖也是因為變成了活死人才能獲得那樣的能力,普通人能夠隨意調整命門的位置,加以隱藏偽裝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這是唯一的辦法嗎,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夠做到這一點。”我總覺得這個老頭子不對勁,他身上的氣息非常邪門,總帶有一股死人味,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等等……另外一個方法……不會吧?”嬰鯉在微愣了片刻之後,突然發現沒有答案其實就是答案。
這裏附近的區域她都已經搜遍了,唯一沒動過的地方怕是也隻有地下這個墓穴,普通的修道之人的確不可能達到寄命門於天地的程度,可卻有一種方法可以,就是與大墓的主人做交易,讓自己的命門在他的墓穴中暫避。
“那代價呢,這些大墓的主人生前經曆過大風大浪,絕對不可能是用小小錢財能夠收買的。”我覺得這個老頭子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和死人做交易,難不成他也想變成一個死人嗎?
“錢當然沒用,那些墓主要的是供養,隻要供養達到一定程度,他們就可以破墓而出,重現他們的帝國時代。”
嬰鯉突然發現事情比她當初預料的要嚴重的多,能夠讓人寄放命門的墓主身前都不是普通人,要麽是王侯將相,要麽是擁有修為的高人,而最重要的就是這些墓主身前含有怨氣,心有不甘,所以才想要利用供養讓自己重新複活。
可這些墓主根本就不可能重生,所謂的複活也隻是讓他們的身體成為活屍,後期必定需要更加多的供養才能維持他們的力量,並且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屍氣會影響到其他的屍體,讓那些本沒有力量炸屍的屍體從墓中竄出,成為他們手下供其使用的行屍,到時候恐怕不止是這周圍生靈塗炭,可能還會禍害千裏。
“原來他收集能量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供養這座墓,還真是狼狽為奸,不過想要讓一個墓主複活,恐怕也不是犧牲區區幾個人就能做到的吧。”
我雖然對這種複活術不甚了解,但是村子裏的那位大祭司被封印了這麽多年,也吸取了不少鮮血靈氣,可依然連個棺材都打不開,這些墓主想要複活,恐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一個人當然做不到,可想要利用方法避禍的人卻不再少數,這個老頭子死了,自然還有其他人願意成為這座墓的奴仆,繼續供養他們,天長日久始終會有效果的。”
嬰鯉在發現了這件事之後麵色更加凝重,雖然想要複活的墓主不在少數,可她卻從來沒有遇到過像這個墓主一樣如此急功近利的人,他拚命的吞噬,根本不在乎會不會有人發現。
可這種複活之法本來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情,需要的時間又很長,大部分墓主不會采用這麽冒險的方法,否則的話事情進行到一半,被道術高手發現很可能會落到功虧一簣的下場。而這個墓主此時如此不計後果,很可能是他即將複活成功,才會在這個時候爭分奪秒。
她往地下看了一眼,讓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們真正要對付的人在地下,在這個墓主徹底複活過來之前,我們必須破了這個法陣,讓他永遠躺在這個地方,否則的話一旦他跑出來,憑現在市麵上這些道士的道術,大家隻有送死的份。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下墓吧,反正我們已經得罪了那麽多人,不在乎多這一個。”我看到嬰鯉居然有了想要維護天下蒼生的心,自然鼎力支持。可嬰鯉卻說下墓的入口極為隱秘,恐怕得這個老頭子帶路我們才能找得到。
“哼!憑你們這點力量也想下墓對付墓主,簡直是癡心妄想!”那個老頭子聽到我們的話後,立刻大叫起來,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脅,似乎想讓我們知難而退,“我勸你們別做多餘的反抗,說不定待會兒我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不用像那些人一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
那個老頭子的五官都發生了扭曲,他的神情十分暴虐,與他這副五花大綁的模樣完全不符,可嬰鯉的臉上卻露出了一種肆虐的笑容。
她覺得這個老頭子在不知不覺之間露出了自己的底牌,墓主即將複活的這段時間也是他力量最弱的時候,如果我們現在真的攻入墓裏,恐怕那個墓主就要一命嗚呼了。而看這個老頭子的臉色,恐怕他的命也和這個墓主息息相關,如果那個墓主神形俱滅,恐怕他也命不久矣。
嬰鯉直接戳穿了他的謊言,這個老頭子修習禁術,的確獲得了比平常人長一些的壽命,可始終沒辦法跟嬰鯉相比,他那點小心思在嬰鯉的眼中完全是一片透明,根本就鬥不過這個小姑奶奶。
那個老頭子立刻不說話了,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戳穿了他的麵皮,他站在那裏惡狠狠的看著嬰鯉,不明白我們究竟想要幹什麽。
“既然你是道術中人,就應該知道修道之人井水不犯河水,我無心害你們,一忍再忍,為什麽你們始終要纏著我!”
那個老頭子怒吼了一聲,居然掙脫開了嬰鯉綁在他身上的符咒,隻是隨著那些符咒的飛起,他身上的力量似乎都被帶走了,讓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那些符咒並非掙脫不開,但是它們會汲取你身上的力量,現在你應該感覺出來了吧,如今你和一個普通人無異,估計這個胖子都能打你兩拳,我也沒必要再綁著你了。”
嬰鯉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我覺得經過這一役之後她又恢複了那副小姑奶奶的模樣,居然在這個時候跟這個老頭子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在不知不覺之中葬送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卻毫無回天之力。
“我跟你拚了!”那個老頭子用力的嘶吼著,他的獠牙全部都露了出來,可是卻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性的舉動,隻是在那裏虛張聲勢而已。
“我們隻是路過此地不打算結仇,而且我們還可以做筆交易。”嬰鯉突然捏住了我的手腕,我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那些血液滲了出來,讓那個老頭子瞬間眼前一亮,而嬰鯉臉上的笑容比剛才更加明媚,她居然對那個老頭子搖了搖手打算進行投喂,“怎麽樣,你還想要嗎?”
她的話讓我和這個老頭子同時愣住了,我們兩個都不明白嬰鯉這位小姑奶奶究竟打算幹什麽,難不成她為了打開這個墓穴居然要把我當成糧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