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禁忌
“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我發現麟小鹿的身體在發抖，她的手死死的抓著被角不管我怎麽問她都一直搖頭，這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才能安慰她。
“程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多說，你聽我的，別留在這。”麟小鹿將我的衣服扔了過來，她告訴我隻要順著燈火往外走，在村口的大槐樹下等到天亮就有機會從村子裏出去，“你記著要一直往前走，千萬別回頭，天亮之前一定要走到大路上。”
“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你的，要走的話我們一起走。”我突然不想要什麽複讀費了，隻想帶著麟小鹿一起私奔，如果她今天晚上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是不會看著自己的孩子流落在這種風俗怪異的地方，也不想讓他過著有母無父的生活。
“我走不了的，這是我的宿命，也是在這個村子裏每一個女孩的宿命。”麟小鹿苦笑著搖了搖頭，凡是在這個村子裏出生的孩子都無法離開，男孩會被送到一個神秘的地方，由村長統一安排，而女孩則會被送到山上，繼續重複著她們這一代的命運。
這件事根本就無法更改，如果有人擅自出逃的話一定會被施以最嚴酷的懲罰，之前不是沒有人試著逃出去，可結果都是一樣。
“程皓，我曾經有個姐姐，她比我早兩年下山，後來聽說她生了一個男孩，可是卻被村長認為是巫嬰轉世，要將他即可處死，那天姐姐像瘋了一樣要把那個孩子搶回來，結果被村長實施了極刑。”
麟小鹿說到這件事的時候異常激動，這些年在山上她一直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昨天荷香教授的東西卻顛覆了她的認知。
荷香在給她們上課的時候不僅教授了床笫之術，還說了很多村裏的禁忌，以及違反禁忌之後的懲罰，她那個時候才知道她的姐姐死了，並且還是被一種極度凶殘的方法處死。
“這也太殘忍了，她們怎麽能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男孩難道就不是人了嗎！”我沒想到這個迷龍村居然如此草菅人命，同樣是帶有村子血脈的人，居然因為是男孩就連生存的權力都沒有，這讓我更想帶麟小鹿一起離開，我絕對不能允許我的孩子被人活活的埋在土裏。
“我們走吧，就算是受到懲罰也沒關係，一定有路可以逃出去的。”我拉著麟小鹿的手不肯放開，既然她知道出去的路，那我們就有辦法能夠私奔，更何況這裏的村規這麽嚴厲，就算是留在這裏也未必能活多久。
“出去了又能怎麽樣，難道在你們的村子裏就沒有過溺死女孩的事情嗎？這裏的一切不過是外界的鏡像罷了。”麟小鹿聽到我這麽說的時候反而露出了一種譏諷的笑容，這種笑讓我覺得十分奇怪，好像我麵前出現的是另外一個女孩。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誰也不會做這種事的。”我心虛的回答了兩句，我們那個村子重男輕女，的確有女孩生下來就被扔掉的事情，直到現在都有人因為懷了女孩去打胎。可這些事我不敢告訴麟小鹿，如果被她們這裏的村民知道，說不定會把我綁在樹上祭旗。
“不，這件事根本就沒有過去，永遠都不可能過去。”麟小鹿突然對我喊了一聲，她哭得比剛才更加厲害，讓我覺得自己是觸碰到了這個村子的死穴。
“小鹿，你別哭了，我不再提了，以後我們都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了好不好。”我不斷哄著麟小鹿，可是她什麽都聽不進去，天還沒亮就直接把我推出了吊腳樓，不管我怎麽敲門她都不做回應。
“怎麽了，小哥，被人趕出來了，要不到我房裏來暖和暖和。”我的敲門聲引來了一陣嗔笑，這些吊腳樓的距離並不遠，幾乎每隔幾步都能看到一戶人家。
我和麟小鹿弄出了這麽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其他人，才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好幾個吊腳樓打開了窗戶讓我進去。
這種滿街春色的模樣讓我覺得自己進了紅燈區，迷龍村的姑娘一到了晚上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為了能夠避免做花泥的命運，她們急切的希望能夠招男人成為入幕之賓。
隻是現在我所有的心思都在麟小鹿的身上，不管這些姑娘長得再漂亮對我都沒有吸引力，更加不可能和她們發生什麽事。
“小鹿，我先走了，你別再哭了，我明天再來看你。”我不敢再敲下去，生怕我的敲門聲會驚動了青苗村長，可是其他的姑娘卻不肯放過我，她們在我耳邊不停的起哄，讓更多的人打開了窗戶。
整個村子都陷入到了一種喧鬧的氣氛之中，也讓我覺得有些下不了台，就算這裏是走婚的村落，可是在大半夜的時候被自己的女人推出來也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我像是一隻老鼠一樣在村子裏不停的逃竄，專門挑那些小路和昏暗的地方走，直到那些起哄聲漸漸遠離我的耳邊我才敢停下來。
可在我抬起頭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到了一片極為陌生的地方，這裏緊靠著山脈，不遠處還能夠聽到水流的聲音。
我稍微判斷了一下方位，這裏應該就是村子的邊緣，再往上走就是那些未成年的姑娘居住的地方，也是我們這些男人的禁地。
“怎麽跑到這來了。”我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後腦，慶幸自己及時停了下來，不然的話按照這裏的村規，我絕對會被五馬分屍。
麟小鹿曾經告訴過我這個村子對未成年姑娘的保護超乎尋常，不僅整座山不讓外人進入，連那些已經下山的姑娘都不能再次上去，所以沒有人見過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都是一樣。
這讓我覺得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十分悲哀，就連風穿過山穀的聲音都是一陣陣的悲鳴，好像是有人在不斷的哭泣。
“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剛剛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呻，吟聲，在這麽偏遠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家讓我嚇了一跳，而這個聲音更是讓我起雞皮疙瘩，因為這個聲音非常像早已離開的陳七。
他的聲音讓我立刻警覺起來，本來我就覺得陳七的離開十分奇怪，現在發現他居然也進了村子更是讓我覺得這件事有問題。我立刻找到了那個吊腳樓，順著旁邊的大槐樹爬了上去，想看清楚裏麵的人是不是陳七。
“放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了，我給你錢多少都可以。”那個窗口裏傳來了一陣痛苦的求饒聲，這一次我十分肯定這個人就是陳七，他的聲音十分有特點，是人們常說的公雞嗓子，非常容易辨認。
隻是這裏的距離還是太遠了，我隻能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裏麵的狀況，讓我隻能在樹上幹著急。
“你急什麽，進了我的房間就是我的人了，我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吊腳樓裏傳了出來，她的聲音帶著一股極強的邪魅，搖曳的映照在了牆壁上，從骨子裏都透露著一種嬌媚風情。
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也覺得這個女人絕對是一隻蜘蛛精，當時我的心裏不由的笑了一下，陳七這個家夥該不會是身體不行了，才會在這裏連連求饒吧。
“我真的不想……”陳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堵在了嗓子裏，牆上的人影不斷晃動著，不用問就知道這兩個人在幹些什麽，而那些聲音更是讓人臉紅心跳。
我不由的又想去找麟小鹿了，剛才也是我的第一次，很多事情都沒能盡興，現在趁著天還沒亮，還來得及再補上一次。
我不想再管陳七的事情了，猴急的想從樹上爬下去，可這棵槐樹長得很奇怪，分明是上來容易下去難，本來坑坑窪窪的樹皮居然在我爬上來之後變得光滑無比，如果我從這種高度直接滑下去，一定會摔斷了雙腿。
陳七真的像我想象的那樣不中用，隻不過才過了幾分鍾，他的聲音就停了下來，讓我覺得他簡直是在給男人丟臉，如果換做是我，起碼能夠再堅持半個小時。
而那個女人似乎也有跟我一樣的想法，她突然出現在了窗邊對著我招了招手，“別在樹上站著了，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