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感應到葉薇竹迎麵襲來老嫗一聲嗤笑,空出一隻手朝前揮去。
葉薇竹還未到老嫗近前,一股莫名氣流如同巴掌似得扇在她臉頰上,力量之大異乎尋常,毫無防備的葉薇竹被扇地跌倒在地,滑出好幾米遠後背撞在牆壁上才停下。
嘴角慢慢溢出一絲鮮血,葉薇竹就這麽趴在地上好半天也沒反應。
“咳咳······”
過了有數十秒葉薇竹才連連幹咳顫抖著爬了起來,手上磨破了皮,腥紅的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但葉薇竹並沒有放棄,怒視著老嫗,再看看一旁的凳子,她憤然衝了過去,搬起凳子高舉過肩膀,奮力朝老嫗砸了過去。
呼嘯聲當頭撲來,專注於操控陣法的老嫗被激怒了,混沌眼球布滿了血色,無盡殺機一閃而過,老嫗扭身避開飛來的椅子,哐當一聲椅子砸在牆壁上四分五裂,肢解的木塊散落一地。
葉薇竹欺身衝上前,想要一舉將老嫗撲倒在地,可她嘀咕了眼前這個麵相枯槁的老女人,才衝到近前脖子就被老嫗揚手掐住。
“小丫頭,念在林道友的麵子上貧道本不想為難你,但你再三想置我於死地,若是留你豈不是一大禍害,剛好貧道近來參悟了一套養顏秘術,今天就拿你來驗證此法,隻要吸取了你的元陰,貧道的容顏就可以恢複如初,哈哈······”
大笑聲中老嫗手上力道加重,落入狼口的葉薇竹幾乎快要窒息昏厥,甚至因缺氧導致眼前出現幻象,可她仍舊強撐著,雙手不斷亂劃,任憑如何掙紮也擺脫不得。
恍惚間葉薇竹見老嫗把嘴湊了過來,溫熱的氣息撲在臉頰上,夾帶一股濃鬱的口臭味,熏得她發暈作嘔,但此刻初吻被奪事小,一旦被老嫗吻到,養顏秘術又不知會帶來何種傷害,千鈞一發之際林一元睜開雙眼緩緩起身。
“本以為你隻是貪婪罷了,卻不曾想你居然墮入了魔道!”林一元最終還是放棄了抵抗,任憑那星辰般的光點貫體而入,因為他無法漠視葉薇竹被傷害,所以選擇犧牲自己。
老嫗的動作被話音打斷,但她並不驚訝,用力一推將葉薇竹甩到一旁,凝視著林一元笑道:“這丫頭肯為你拚命,因此貧道斷定你與她瓜葛匪淺,略施小計林道友就按捺不住了,真是郎情妾意呀!”
一切隻是老嫗的伎倆,得知已經中計可林一元並不以為意,在九天十地吞元陣麵前放棄了掙紮。
“長這麽大我鑽過的地方不少,就是沒鑽過圈套,今天也算是一次個人突破。”林一元語氣輕鬆,沒有給老嫗留下嘲諷的機會,他接著道:“你不就是想得到我的法力麽,嗬,一氣化三清,法力存在於天地間,我不過是借用而已,百年之後依舊要還給這片天地,早還晚還還不都是一樣,你想要拿去便是。”
林一元蹲身將倒在地上不斷幹咳的葉薇竹摟在臂彎中,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深情,可他不敢表露太明顯,怕此後留下的隻有遺憾,所以那抹異樣神采隻出現了刹那就一閃而逝。
“小林,你怎麽這麽傻?你不能死,我不要你死!”葉薇竹悲戚不已,一頭紮進林一元懷中,眼淚打濕了脖頸。
“修道這麽些年我早已超脫俗世,今日為捍衛正義而命喪此地那也是命中注定,見到三清太祖我也無愧於心,你不必傷心。”林一元看開了一切,臉上流露出淡淡笑意。
一側久未說話的侯欣雲凝視著二人,臉色格外爭紮,目光中布滿無盡迷茫······
在葉薇竹的抽泣聲中林一元的雙手漸漸冰冷,目光中的神采也隨著體溫漸漸消散,葉薇竹清楚感受到了這一切,她仰天悲戚,爬起身抓著林一元的雙肩拚命搖晃、哭喊,可這一次林一元再也沒有理會她······
“差不多了,我已經感覺到金蛇羅盤已經有所反應,吞噬完林一元的法力有九成機會可以解開封印,到時候侯家就有救了。”老嫗露出喜悅的笑容,侯欣雲卻恍若未聞,盯著林一元木然的臉龐發呆。
“姑姑,我們這麽做是不是太自私了?林大師為了幫我們家付出了那麽多,可······”不等侯欣雲把話說完老嫗就給了她一巴掌,怒斥道:“混賬!你怎麽不想想你哥哥?不想想家族中那些枉死的冤魂?姑姑這麽做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侯家,難道你希望將來自己的孩子也活不過三十歲?”
雖然被打可侯欣雲卻不敢辯駁,因為她也是侯家一份子,冥冥中的因果早已注定,是逃不掉的,此時若心軟無異於自掘墳墓。
見侄女沉默以對,老嫗腹中火氣消了大半,扭頭去看早已不再動彈的林一元,目光擰成了一團。
“怎麽還沒反應?”老嫗嘀咕道。
按照九天十地吞元陣的陣法規律,光點將宿主的法力吞噬一空後會反饋給羅盤,就像之前劉半仙的情形一樣,法力耗盡,湧入體內的光點會飛回來,此時林一元的身體已經僵直,但湧入他體內的光點如同石沉大海沒了蹤跡。
就在老嫗疑惑不解的同時,林一元體內發生了異變,那些湧入身體的光點在吞噬盡丹田中法力後全都朝眉心處聚攏,此處恰好是法眼所在的位置,當初為了破解司馬南布下的九幽滅魂陣,林一元將師父傳下的蛇紋玉球融合進神宮穴中。
蛇紋玉球中藏著一隻法眼,關於這隻法眼的來曆林一元並不清楚,但他卻聽師父說此物非同一般,若能將其融合必定受益匪淺。
此刻那無數光點感應到了法眼中蘊藏的高深法力,猶如受到召喚一般齊聚於此,將法眼包裹的嚴嚴實實,似要破開法眼吞噬其中真元,法眼沉寂已久,隻有林一元在林一元念動咒語的時候才會開啟,但此刻被這些貪婪的力量裹住,似被驚醒,法眼居然顫動了一下!
“不對勁,難道這小子沒死透!”老嫗察覺到了異樣,同時也有一絲不安,趕忙再次催動羅盤,又有大量光點憑空出現,隻是這些光點顯得格外活躍,才一出現就朝林一元的眉心飛奔,爭先恐後好似飛蛾撲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