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如前者般的待遇
裴鳴風看了他一眼,流沙有些懼怕的縮了縮脖子。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話說的不成體統,可也是裴鳴風自己說的沒有關係,讓他說,所以他不說的話,那就是對自己不夠友好。
“王爺,您難道不覺得,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奇怪了麽?”
“流沙,你對她的敵意很大。”裴鳴風用的是肯定的語氣,所以流沙在這一瞬間,想的不比他少多少。
流沙跪在地上,沉聲說道:“奴才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
此番表忠心,裴鳴風眸光一暗,“果真?”
“奴才不敢欺瞞王爺。”
裴鳴風手中的杯子直接摔碎在地上,迸濺起的碎片濺到流沙的頭頂,落下的時候在臉上都留下了不少的傷口,即便是這樣,流沙也沒有半點想動的意思。
“流沙,當初用你的時候,本王與你說過,你是本王的近臣,隻需聽命本王,你還記得麽?”
流沙點了點頭,“奴才不敢忘記。”
“嗬嗬。”裴鳴風冷笑了一聲,“你就是這樣記住的?你這般說話,是誰指使你說的?”
流沙一頭霧水,“王爺,奴才不知道您在說什麽。”
“再不說實話,你以後便回到以前的地方,我身邊不需要一個有二心的近臣。”裴鳴風絲毫不留情麵的說道。
流沙自然不願意,連忙為自己解釋,“王爺若是想要定奴才的罪,也要讓奴才知道,自己到底所犯何事啊!”
“你果真不知情?”裴鳴風反問。
流沙鄭重的點了點頭,“王爺,流沙不知,或者犯了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求王爺能給臣一個明示。”
“我問你,你和宮中瑤娘娘,是如何聯係的?”
一句話讓流沙忽然禁聲。
裴鳴風一看,自己果然沒有冤枉他,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兩個人確實有更深一層的聯係。
雖然雲瑤絕對不會害他,可他還是很生氣。
“流沙,交代一下前因後果吧。”
自己跟雲瑤的關係,流沙作為近臣的第三個月便已經知曉了,隻不過知道的也很表麵,隻是說宮中瑤妃娘娘是王爺的人。
裴鳴風想,若是他沒有猜錯的話,恐怕從那個時候開始,流沙就已經跟雲瑤秘密接頭了。
然而這一切,裴鳴風時至今日來想到。
說實在的,裴鳴風更多是生氣雲瑤有什麽事情寧願和流沙說也不願意自己跟他交代,這讓他有了幾絲挫敗感。
即便他心裏再不好受,但是當著流沙的麵,他依舊是一副怒氣難掩的模樣。
流沙伏跪在地上,憋了半日,吐出來一句,“王爺,瑤妃娘娘什麽都沒有說,先前我們有過接觸是不假,可都是娘娘擔心王爺的身體,包括每日給你送上的藥,也都是娘娘給的。”
裴鳴風縱然詫異,沒有想到流沙嘴裏的滋養秘方仍然是雲瑤的精血,虧得他還以為自己從今以後可以不拖累她什麽了,結果到頭來,隻是自己在騙自己。
“你敢騙我?”裴鳴風避重就輕的詢問。
流沙無言。
他就算是再直腸子也應該發現,裴鳴風一直在避談瑤妃娘娘,難免會將責任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流沙眼看事情已經已經到了這一步,便直接打算破罐子破摔,有什麽話便直接說了出來。
“王爺,您到底是在是為什麽……”
“流沙,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竟然還敢管到本王的頭上了?”裴鳴風眯了眯眼睛,語氣裏隱含危險的說道。
不管如何,流沙總是覺得裴鳴風對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一般了,所以他非常替瑤妃娘娘不值。
“流沙不敢。”
“我看你沒有什麽不敢做的。”裴鳴風睨了他一眼,隨後緩緩說道:“下去吧。”
他先前果真是被雲瑤擺了一道,還以為她依舊在生氣,沒有想到在這半年裏,雲瑤為自己做了這麽多。
相比於生氣,更多則是愧疚,和雲瑤相比,他是真的在這半年的時間裏沒有為她多做什麽。
流沙走前,張了張嘴,有很多話想要跟裴鳴風說,可是也害怕自己說多了,累及瑤妃娘娘。
畢竟不是隻和自己相關的事情,所以流沙還是多有慎重的。
一隻腳邁出屋門,裴鳴風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以往如何,今後還是如何。”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是已經默認流沙和掩月宮的聯係了,況且裴鳴風相信流沙說的都是實話,雲瑤願意跟流沙接觸,也完全是為了他。
流沙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裴鳴風,又想說很多話,到了嘴邊隻變成了一個字,“好。”
隨後流沙離開。
書房裏隻剩下裴鳴風一個人。
燭火在明燈裏跳動,裴鳴風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略微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麽。
陡然窗外火光通明,這讓好不容易沉靜下來的裴鳴風忍不住皺了皺眉,不消片刻,是曲琉璃挺著一個大肚子,帶著一眾仆人來了裴鳴風的書房。
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裴鳴風嘴角一揚,竟然笑出了聲,隻不過笑意並沒有達眼底。
看來,是他平日裏給別人的印象都太純善了,所以眾人才敢在他的府第給他難堪。
因為先前知道雲瑤的事情,本來他心中就憋著一股火,流沙走了他正愁沒有地方發泄,而曲琉璃偏偏趕上了。
此時的曲琉璃尚且不知道自己等待的到底是什麽,若是她能知道發生那樣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會來招惹裴鳴風。
……
曲琉璃進書房的時候,裴鳴風坐在椅子上,即便她進來,裴鳴風的目光也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這讓曲琉璃大為惱火。
“王爺,您難道沒看到我進來麽?”她的語氣裏除嬌嗔,自然更多的則是責怪,覺得裴鳴風對她這麽一個有孕的人太過冷淡,大約是這半年來安逸的生活,讓曲琉璃忘了,自己腹中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到是是誰的骨肉了。
裴鳴風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你這大的身體,想不看到你都有些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