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竟然如此
裴鳴風眯了眯眼睛，“隨時恭候。”
侍女起身後退著便要離開，轉身的刹那，裴鳴風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若你明日能來，那你就叫泉兒吧。”
話音剛落，不等侍女行禮，便已經進了書房將房門掩上了。
侍女若有所思的輕聲呢喃泉兒二字，然後轉身離開。
流沙的辦事效率一向都是奇效，所以侍女走後不久，他便回來了。
跟在裴鳴風身邊，見他麵色緩和，似乎發生了什麽喜事，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麽想問的，便直接問吧，”
“王爺似乎看起來，很開心。”
見流沙聞起來，裴鳴風便將方才侍女的事情言簡意賅的說給流沙聽了。
不等流沙給別的回應，便對他吩咐道：“派人在王府裏傳播消息，就說這個侍女有意引於誘本王。”
“啊？”裴鳴風一眼掃了過去，流沙連忙低頭，也不敢再說別的，“奴才這就去辦。”
流沙最會看眼色，知道自家主子平日裏平易近人完全是因為他不在生氣的狀態，就如同一頭沉睡的獅子，看著很安全，可一旦醒了，再招惹的話便是自尋死路。
而方才的裴鳴風，很明顯就是生氣了。
到底自家主子如何做都有自己的章法，尋常的事情他能問個明白，可是裴鳴風真正在乎的事情，容不得別人半分質疑。
流沙果真將這個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不光是整個王府，連帶著宮裏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消息傳到長樂宮的時候，雲瑤和溧陽正好陪著陳玉久在用膳。
嬤嬤在陳玉久身邊俯耳嘀咕了幾句，雖然很低，但是雲瑤的狐狸耳朵可是聽得非常的清楚。
這猛地聽到之後，心裏果然不好受，但是麵上還是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反倒是陳玉久，即便是在雲瑤麵前，倒也沒有想過藏著掖著，嬤嬤話音剛落，她便冷哼了一聲，“這個曲琉璃，果真越發沒了一個體統，風兒不過看上個侍女，她也要這般鬧的人盡皆知？當真以為她懷著孩子，哀家就拿她沒有半點辦法了麽？”
雲瑤在一旁勸慰道：“太後娘娘，想來這件事應該有些許的隱情在，淩王妃懷著孩子，必然是有人從中作梗。”
雲瑤是裴鳴吉的後妃，論身份尊貴則遠在曲琉璃之上，對於他們之間的糾紛，曲琉璃曾經為難她身邊的人，這些陳玉久都是清楚的，所以今日能見她維護曲琉璃，下意識的感歎道：“你是個好孩子，可別人卻不這樣想，你呀，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殊不知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陳玉久果然是討厭極了曲琉璃，不然以她的性情斷然不會在別人麵前給自己的兒媳難堪。
雲瑤還沒有說什麽，溧陽便連忙附和道：“姑母說的自然沒錯，雲兒就是太傻了，見人家受罪又或是被非議了，就一定要幫人家說話，全然忘了人家之前是怎麽算計她的。”
聞言，明眼人自然都明白這話雖然在埋汰雲瑤，但是字裏行間句句都是為了雲瑤，到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陳玉久睨了她一眼，“你這丫頭何時也學會說反話了？”
溧陽笑著說道：“姑母這可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恨鐵不成鋼啊！”
陳玉久道：“我知道，這丫頭受了委屈，隻不過這孩子能忍常人不能忍，便是一個有造化的。”
其實她這樣說，便是代表她欣賞雲瑤處事的方式，不管是她也好，還是曲琉璃也好，都是皇族的兒媳，陳玉久自然不想看到皇族之間糾紛四起，這隻會平白無故的讓外人看了笑話。
雲瑤不過一笑了之，反觀溧陽卻有些委屈，憋著嘴巴，有些委屈的詢問：“姑母這意思是，若是有人也欺負到我頭上，也要讓我忍著不說，即便說了，姑母也不願意給雲溪出頭了？”
她這幅古靈精怪的樣子讓陳玉久笑的十分開心，伸手推了推她的額頭，“你這個鬼靈精，還有還有別人欺負你的時候？從小到大哪次找過哀家幫忙了，還不是你自己偷偷摸摸的便把人給懲戒了？”
陳玉久所說的溧陽確實足夠古靈精怪，也正是雲瑤沒有見過的溧陽。
時間似乎過的太久了，久到歲月的銳利磨平了溧陽曾經尖銳的棱角，連帶著那些曾經張揚跳脫的性格也都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磨殆盡了。
其實雲瑤很心疼現在的溧陽。
似乎是注意到雲瑤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所以她便好奇的抬頭，結果正好撞在她的眸光裏。
雲瑤眼裏那種隱藏不住的心疼，讓溧陽的眼眶突然有些泛紅，雲瑤雖然與她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一直被她引為知己，有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雲瑤懂得心疼她。
兩個人之間的互動被陳玉久看在眼裏，兩個人之間的真情實意也著實讓她浸淫宮中多年而冰冷的心也有了些許活躍的活力，在很大程度上，即便是衝著雲瑤對溧陽這樣的真心實意，陳玉久都沒有辦法再冷言冷語的對待她。
畢竟她也是女人，在深宮多年，也曾經從青絲走向滿頭霜華，除了所謂的愛情，她也曾羨慕溧陽在青年時便能遇見如雲瑤一般的密友。
陳玉久輕聲咳嗽了幾聲，隨後緩緩抓住了溧陽的手，又將雲瑤的手拉到溧陽的手上，真情實意的說道：“你們兩個若是因為哀家一句話便哭了，讓外人看見還以為我這個做長輩的為難你們兩個呢。”
溧陽這才意識到自己在陳玉久麵前失禮，連忙擦了擦眼眶，卻發現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根本沒有流下來，便知曉是陳玉久在誆騙自己。
“姑母？”
陳玉久一向不喜歡雲瑤，所以溧陽也摸不準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陳玉久看她那副緊張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果真是沒有小時候通透了，還覺得我有意為難瑤妃麽？”
溧陽和雲瑤對視一眼，紛紛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