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吃醋了?
這不僅僅是雲瑤的命,也是他自己的自尊。
雲瑤突然有些感動,不管怎麽說,夏侯因還是有考慮到他的。
他確實和自己想的一樣,是個難得的好人。
在某些方麵來說,裴鳴風和夏侯因有些相似,更多的卻也不相似。
同樣的事情落在裴鳴風身上,便全然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畢竟他更加考慮大局,便不會被這樣簡單的事情所困擾,也因為冀國和楊國國情不同,裴鳴風和夏侯因身份也不同,所以對待每一件事情的處理方式也不盡然相同。
好在兩個人拋開身份來說,算的上是雲瑤所欣賞之人。
而現在的雲瑤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基本都在裴鳴風的監管之下。
而裴鳴風也比她自己想象中的更在乎她。
若不是刻意瞞著,隻怕知道的事情會更多。
太醫說完這些,覺得氣氛有些壓抑,便退下了。
布沙守在門口,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畢竟夏侯因確實是實打實的難過了,倘若由他說什麽不值得之類的話,隻怕夏侯因會直接斥責他。
畢竟是李二狐在危險的時候救了他,而不是自己。
夏侯因在外間待了一會兒,轉身進了裏閣,準備查看一下雲瑤的狀態。
而堯陵從門外忽然闖進來,迎麵撞上了布沙,兩人眼裏看對方都有厭惡之情,堯陵想進去,卻布沙擋住。
堯陵不耐煩的問道:“你要幹嘛?”
“主子在裏麵,你不能進去。”
堯陵強硬的說道:“那是你的主子,又不是我的主子,他在,我為什麽就不能進去?”
“……”
堯陵還是要闖,但是布沙依舊沒有讓開的打算。
兩個人算是在門口僵直下去了。
再說夏侯因進了裏屋,看到了已經清醒的雲瑤,心裏不妨的咯噔了一下。
結果等他走過去,雲瑤果然輕聲跟他說道:“將軍,你方才和太醫的話,我都聽見了。”
夏侯因臉色一變,不過瞬間便恢複正常,衝著她一笑,“沒事的,他不過沒有醫治你的這個本事罷了。”
事到如今,還想著安慰她,也著實難得。
雲瑤笑了笑,“將軍,我不是小孩子了,我都明白的。”
事實上,他沒有必要自欺欺人,那太醫雖然說對幾條,但是有一件事是對的,那就是雲瑤的時日,確實已經沒有多少了。
夏侯因不說話了,他詫異的看著雲瑤,覺得她實在是太冷靜了。
“小的還是要多謝將軍。”
“……”
該說謝謝的,分明是他才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幫助,自己根本不能好好的站在這裏。
如今也因為他所受的傷勢沒有解決的辦法。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將軍,小的從小無父無母,父親和兄弟都戰死沙場了,唯一的牽掛,就是寡母還有一個小妹妹,小的若是能活著還好,若是死了,小的懇請將軍能照顧他們。”
雲瑤的這番請求也算是在給自己還願,李二狐此人確實無辜,可她當時殺他也是情勢所迫,所以她沒有選擇的餘地。
如今,她既然是李二狐,自然需要幫他托付家中親人。
夏侯因因為愧疚,自然不會不認。
“你放心,隻要有我在,你的母親和妹妹,下半生也就衣食無憂了。”
雲瑤放心的點了點頭,她想這個事情,她還是足夠相信他的。
夏侯因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頓了頓,然後對雲瑤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暫時不會讓別人來打攪你。”
不讓別人來打攪?
別人會怎麽想雲瑤管不著,但是堯陵那邊,若是攔著他的話,必然是要出事的。
想到這裏,雲瑤連忙說道:“將軍,自從我來到邊關,和方田的關係最好,所以我出事之後,他肯定非常擔心我,將軍就讓他進來吧。”
夏侯因皺了皺眉,卻還是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這個要求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夏侯因退出房間,正好就看到了在門口和布沙爭吵起來的堯陵,他總覺得,方田和李二狐兩個人,並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不是雲瑤所說的這種簡單的關係,可是讓他說出其中的不對勁,他也說不出來。
夏侯因把布沙攔住,對堯陵點了點頭,“你進去吧,二狐在等你。”
堯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極為冷靜的道謝。
堯陵走了進去,偽裝一變,成了裴鳴風。
原來剛才在門外和布沙吵起來的就是裴鳴風,因為確定了布沙有二心,所以連他也沒有告訴。
至於他的偽裝之所以沒有被布沙看出來,一來是因為他出言相激,故意要讓他在氣頭上;這二來,他這偽裝術是龍牙給他的,布沙再厲害也不過隻是一個區區的半妖,自然和龍牙這樣真正的妖怪沒有辦法比較了。
雲瑤看著他,雖然驚訝,但是因為有前兩次的經驗,也就習以為常了。
裴鳴風走過來,硬是一言不發,隻是悶聲查看了雲瑤的傷勢。
雲瑤忍不住為自己說道:“你怎麽,一句話也不說?”
按理來說,裴鳴風來找她,應該是興師問罪的,但是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與其這樣的沉默,還不如一次性說清楚呢。
“你想要我說什麽?”裴鳴風反問道。
雲瑤猛地站起身來,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傷口,痛的悶哼了一聲。
裴鳴風原本還想要虎著臉教訓她亦凡來著,但是看她這樣的神情,反而又舍不得了。
他幫著雲瑤順著氣,自己卻還是氣不過的說道:“原來你也會怕疼?”
裴鳴風實在看不出裴鳴風到底哪裏看上去特別一些,竟然讓她能甘願做到這一步。
雲瑤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眯著眼睛問他:“鳴風,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她還是挺願意看到裴鳴風這樣的,畢竟也能顯現出他對自己的在乎,不像是龍牙口中那樣無情無義。
裴鳴風對別人如何當真是無所謂,可對她能有著僅存的溫柔,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