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期限
大約也是拿到了玄離的這個致命的弱點,所以雲瑤才能這樣有恃無恐。
“我生氣是因為你說,你要去西府十六州。”
“西府靠近長白山,我們若是去那裏,說不定能找到我恢複法術的理由,奈何我現在這個身份,不得已用這個方式出宮,你總不會覺得我代替溧陽,就隻是為了報恩,而沒有半點自己想辦的事情吧?”
說實話,玄離多少都有一些意外,沒有想到雲瑤這一次的理由如此的合情合理,竟然讓他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麽來接話。
玄離很是欣慰的說道:“你能想的通,這就是一件大喜事了,長白山下的楓林泉和玄幻森林入口處的寒潭,應該是相互連接之處,能去那裏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找回法力。”
“既然你同意了,那麽這件事其實就沒有那麽複雜了,我們現在隻能得著溧陽能將我的事情放在心上,然後取得裴鳴吉的信任。”
“這件事你既然已經決定,我必然權利配合,必定事事都讓你逞心如意。”
玄離始終還是那個喜歡了她幾百年的玄離,還是希望她事事順心,知道有他在身邊的時候,不會因為這些外在的因素而受委屈。
“玄離,不管怎麽說,我還是欠你一句謝謝。”
“若真要謝我,你自然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若是給不了我想要的謝禮,你這謝謝著實沒有多大的用處。”
玄離自然是故意這麽說的,果然,他長了這個嘴之後,雲瑤愣了一下,就沒有再執意要對他致謝了。
兩個人之間,確實沒有這麽多的謝謝,果真雲瑤要謝的話,這麽多年來,玄離幫她的那些事情,她恐怕謝上三天三夜都謝不完。
……
溧陽這邊沒有立即去勸,而是想了許久之後,心裏起了一個疙瘩。
她還是覺得這樣不妥。
雖然雲瑤所說的辦法很讓人心動,但是心動的同時,到底伴隨著多少危險也盡未可知。
她自己不能冒險,難道雲瑤的命就可以了?
世間絕對沒有這個道理。
對於溧陽來說,從雲瑤救她開始,她們就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許多人理解不了她的這種情感,但是溧陽一點也不在乎。
因為憂思過重,溧陽還沒有來得及去見裴鳴吉,自己反而直接病到了。
這下不用她找,裴鳴吉自己找了上門,看到她,不由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說道:“太醫說阿姐憂思過重,可是因為現在說的事情,朕沒有批準??”
那件事他沒有批準,自然是因為舍不得姐姐,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因為自己的反對所以想的這樣多,以至於直接病倒了。
這應該有多擔心啊。
“咳咳……”溧陽張嘴正要說話,吐出兩聲咳嗽,牽扯著胸口都被咳的發疼,真是讓人難受到了極致。
裴鳴吉伸手幫溧陽順氣,“阿姐不要著急,有話也慢慢說。”
裴鳴吉聲音沉重,語調裏格外加了幾筆心疼。
“若隻是因為聖上不準這件事倒也還好,我雖也難過,但是也不至於這樣柔弱,我之所以想的那樣的多,皆是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
裴鳴吉皺了皺眉,“什麽人,什麽話?”
“聖上,有人對我說,她願意替我出征。”
這在溧陽看來無比讓她感動的事情,在裴鳴吉看來,確是疑點重重的別有用心。
他嘴角一勾,毫不誇張的講,他看著溧陽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小孩子一樣。
“阿姐越長大,難道也越糊塗了?替阿姐出征?確定是出征不是出診?這世間的女子誰能比的了阿姐,就算不是女人,也鮮少有這樣的人選,以我看,他說這樣的話,隻不過是說的場麵話,為了讓你開心而已。”
裴鳴吉聲音柔和,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
這樣的態度,和裴鳴吉對待別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溧陽無奈的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了雲瑤的聲音,“聖上如果不信臣妾,臣妾可以給聖上立軍令狀,若是臣妾沒有平息西府戰亂,臣妾也願意提頭來見。”
裴鳴吉口頭心頭不由愣了一下,他想過這個人可能是裴鳴風,也有可能是雲瑤剛認的那個弟弟,但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個人是雲瑤自己。
雲瑤竟然在他麵前立軍令,說自己不平息戰事願意提頭來見,所以,相比於覺得她是大言不慚,他更覺得自己的這位瑤妃不可思議。
他的目光深深的落在了雲瑤的身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溧陽看著雲瑤,心裏著急,但是有苦說不出。
雲瑤跪在地上,低垂著眉眼,三個人就這樣相互對峙,誰也不讓誰。
良久,還是裴鳴吉先張口問道:“先前愛妃說,若自己平息不了西府戰亂,便提頭來見?”
裴鳴吉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幾乎要溢出的危險,但凡是有些心虛的人早就撐不住了,但是雲瑤卻字字鏗鏘有力的說道:“是,臣妾方才確實是這樣說的。”
她絲毫不隱藏,今日來這裏,也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溧陽算了一下日子,今日果然是三日之後,她的目光也落在了雲瑤的身上,“看來玄先生的醫術果然高超,說好的三日,果然三日之後,瑤妃娘娘看著,就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
經過溧陽這麽不經意的提醒,裴鳴吉這才想起來,雲瑤先時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一向虛弱,沒有想到短短三日之後,身體就要好了。
“謝郡主關心,我從小身體就十分的虛弱,大哥對我的病症自然了解,所以能好這樣快,倒也不能代表大哥醫術有多好。”
她可不能讓他們對玄離起什麽不好的心思,比如讓他做太醫什麽的,像是玄離這樣的性格,隻怕才不會受這樣的冤枉氣。
他生來也不是伺候這些如同螻蟻的凡人的,若是誰將他惹毛了,他直接將人給切了,走了也到一走了之,但他畢竟還掛著自己哥哥的名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