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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你別死啊

  燕安心裏咯噔了一下,側過頭看向說話的那名侍衛,“你們還能看到方才的那位姑娘麽?”


  “什麽姑娘?”兩個侍衛一副迷惑的樣子,不知道燕安在說的是誰。


  “……”


  看來他們都忘了?


  這算什麽情況?方才那位姑娘將他們的記憶抹去了?

  果然,這件事情不能細想,一旦細想便覺得細思極恐,能輕易的抹去別人的記憶,這樣的做法還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燕安沒有再說什麽,複而又回到軍帳裏坐著,仔細想想,其實方才女子的做法沒有錯。


  在這樣的天下,動蕩波折,沒有誰能完全值得信任,今日同為燕家軍,明日就是反目為仇的敵人。


  隨意即便是自己的親兵也不適合知道自己太多的事情。


  再者,若是讓聖上或是彭家的人知道,他燕安和雲瑤私底下還有什麽來往,對她也好,還是對燕家也罷,都不是一件好事,自然能杜絕就不能讓其輕易發生。


  燕安分的清楚其中的利益關係,知道雲瑤這邊,不管是雲瑤還是方才的那個女人對他也好,還是對燕家,對冬青也罷,絕對沒有存不好的心思,尤其是在冬青的這件事上,不說雲瑤如何,方才的女子說起冬青來,語氣裏便帶著滿滿的柔情。


  他什麽都知道,但是沒有辦法做到自己騙自己。


  試想,如果讓冬青知道自己的阿姐不是親姐姐,並且連人都不是,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又?


  燕安從小到大,沒有一刻像是現在這樣的糾結,他行為處事向來利落,沒曾想過,在這件事情上竟然猶豫不決,不知所措。


  ……


  燕安這樣的性子必然會在這些事情上糾結許久,這些都不是通過外人勸就能讓他想通的。


  再說宮中雲瑤這邊的情況,縱然她身邊的人都擔心她,又或是因為她對自己產生懷疑,她都不得而知了。


  溧陽就在宮裏,所以雲瑤出事之後,溧陽是第一批知道的人。


  因為雲瑤是為了替裴鳴吉擋刀,所以陳玉久也到了掩月宮。


  有陳玉久,自然也不會少了裴鳴風。


  和裴鳴吉和溧陽溢於言表的緊張情緒不同,裴鳴風隻是低著頭,眾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而裴鳴風除了低著頭發呆,更多的也隻是勸陳玉久不要多擔心,瑤妃娘娘一定吉人天相之類的話。


  裴鳴吉自然也注意到了裴鳴風這邊的情況,想來曲琉璃遞上來的密函,怎麽也不覺得這般冷淡的風弟,對雲瑤會有那樣的心思。


  先前還有些懷疑,那麽現在所有的憂慮也就都打消了。


  一個能豁出性命為他擋刀,一個明知道另一個人現在生死未卜,死訊似乎能脫口而出也不擔心,哪裏像是有什麽關係?

  若說這兩兄弟心思你來我往之中,比較之下唯有溧陽的擔心更加純粹一些。


  溧陽不是一個狠厲之人,但是在這件事上,卻不想對那個罪魁禍首李夫人多加姑息。


  這事情裏的彎彎繞繞,其實她應該算是清楚才對。


  一個罪臣之妻為什麽會出現在京華殿,她也見過那位李夫人,確實長得不錯,怪不得能讓她這個弟弟動了心。


  溧陽在裴鳴風納妾這件事上從來不多加管束,一來是因為無傷大雅;二來則是因為她的身份本來也不適合管。


  而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饒是溧陽也忍不住對裴鳴吉生氣,“聖上經此一事,也應該多長個心眼了,鮮花雖好,卻也帶刺,這李夫人明顯就是不懷好意,聖上前腳剛處死了她丈夫,怎麽也不能後腳就把她帶到京華殿來,這明顯就是明知山有虎還要偏向虎山行……”頓了頓,繼續說道:“聖上再想想,這一番若不是因為瑤妃感知到了危險及時到了聖上麵前,又不顧危險的給聖上擋下這一刀,現在出事的就是聖上了。”


  溧陽這番話說的,並不讓外人覺得突兀,她作為郡主,本意上自然還是為了裴鳴吉的,對雲瑤不過是滿滿的心疼。


  裴鳴吉抿唇,隨後點了點頭。


  他那時其實也能躲的,隻不過,連他也沒有想到雲瑤會突然衝出來,結結實實的用要害給他擋下一次傷害。


  裴鳴吉透過屏風,似乎能透過屏風看到臉色蒼白的雲瑤毫無生機的躺在榻上的模樣。


  半晌,裴鳴吉冷聲道:“阿姐放心,我不會輕易放過李氏。”


  “隻是可憐了瑤妃,也不知道她這傷……”溧陽微微歎息,心裏卻很是心疼,在她心裏,雲瑤已經是自己的親人了,如今她又是為了裴鳴吉出了事,溧陽是真的很害怕她這一次挺不過去。


  正說話間,替雲瑤會診的四位太醫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冒,視線甚至不敢和裴鳴吉相對,直接跪在他麵前。


  溧陽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反應足以證明,裏頭的雲瑤情況很不好。


  裴鳴吉的臉色很不好看,冷聲問道:“瑤妃娘娘現在情況如何?”


  為首的自然是彭成文。


  他是彭家第六子,也是彭錦繡的六叔,醫術出眾,為太醫院院首。


  因為身份特殊,所以裴鳴吉看他的眼神也很不一樣,自然是懷疑他沒給好好治。


  彭成文沉聲道:“聖上,那一把匕首直擊娘娘心口部位,傷及心口附近的脈絡,這也是娘娘多天未醒過來的原因,若聖上非要問老臣娘娘的情況如何,那老臣也隻能說,不容樂觀。”


  “不容樂觀?”裴鳴吉眯了眯眼睛,十分危險的問道。


  彭成文額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了下去,聲音也微微的有些顫抖,深怕這件事情牽連到自己的身上。


  見他不說話,裴鳴吉揪住他的領子,聲音在他耳邊陰冷的響起,“朕不知道什麽叫做不容樂觀,唯有一句話告訴彭院首,若是朕的愛妃有什麽閃失,朕隻好讓院首和整個太醫院去陪葬了。”


  自古以來就是這樣,宮中若有什麽人出了事,治的好自然一番獎賞,若是治不好,苦的自然也是他們這些太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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