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主意
“若朝中那群大臣不再聽你的話,受苦的隻會是天下的平民百姓。”
“……”
裴鳴吉總覺得在這件事情上,自己和陳玉久根本說的不是一件事,也不到一個點子上,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因為不知道,索性就佯裝糊塗,沒聽見。
“好好好,說這個,我斷然說不過母後的,母後隻管跟我說,想要怎麽幫我,幫阿姐拿到這個公主的位子吧。”
“這要靠你自己。”
裴鳴吉皺了皺眉,一臉困惑,帶著些許的不滿,這就是她給他的辦法?
他當然知道要靠自己,還需要她再來提一遍?
現在的問題是,怎麽靠自己。
似乎是看出來他的困惑,陳玉久繼續開口說道:“封溧陽為公主的事情,朝中多數都是彭家人在反對,燕家一直不動聲色,想來是被聖上收服了,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彭家咬的更緊了,想要封公主的事情,也就變得更加的艱難。”
陳玉久這話說的著實中肯,裴鳴吉也讚同的點了點頭,眉眼之間的戾氣也減輕了不少。
陳玉久又說道:“其實,想要做公主,還是要彭錦繡出來說。”
“她?”若不是陳玉久提出來,說句難聽的,裴鳴吉都要忘了他還有這麽一位皇後了。
如今聽到陳玉久說這樣的話,突然有些想笑,“母後,你怕不是糊塗了?彭錦繡自然是選擇和自己的娘家沆瀣一氣的,怎麽可能為了我站在他娘家的對立麵?”
雖然裴鳴吉並不相信,但是陳玉久確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那模樣感染著裴鳴吉也有些不確定。
似乎也覺得這種方法可行。
陳玉久繼續說道:“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孩子陪伴自己度過一生的夫君,錦繡那孩子雖說心機頗深,但是倒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情,從這件事情上來看的話,她對你還是有情。”
裴鳴吉嘴角一咧,“母後,單單從這件事上說的話,未免也太沒有可信度了,你看她沒有傷害過的人多了,難道這是對每一個人都有情?”
陳玉久被噎了一下,隨後無奈的笑了笑,“有這個時間在這裏猜想,不如抽機會自己試試?”
裴鳴吉似乎並沒有這個興趣。
他總覺得這個相比於是個辦法來說,更像是陳玉久利用他將彭錦繡放出來一個模樣。
見他沒有將她的話聽進去,陳玉久倒也不生氣,最開始說這番話的時候,她也就料想到現在的場景了,所以還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裴鳴吉還未開口找個理由推脫之前,陳玉久又語重心長的說道:“母後知道你對這件事心存疑慮,隻不過,這個辦法若你不試,反而隻是猜想的話,那他始終就隻是一個看起來不算好的辦法,真正的效果,得你自己去實驗。”
陳玉久的語氣很陳懇,裴鳴吉其實並不想把她給逼急了,所以也沒有想過要怎麽頂撞她。
再如何說,她是自己的母後,他就算再如何,也不能對她怎麽樣。
“母後說的對,隻不過,母後能教教我,具體應該怎麽做麽?”
這是裴鳴吉在陳玉久這裏,說的為數不多的軟話。
雖然僵硬的情緒滿滿,但是一點也不影響陳玉久心裏的那點窩心的感覺。
“去找她,說些她愛聽的話,也要恩威並重讓她知道溧陽對你有多重要,另外,若要封她為公主,也要在彭家氏族裏挑一個人來封為郡主。”
“封郡主?”裴鳴忍不住的皺了皺眉,為何要隨意封旁人做郡主?
似乎看出來他所糾結的地方,陳玉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著實是個傻孩子,若是溧陽成了公主,郡主的位分,也就不是那個樣子了。”
要說溧陽現如今是冀國唯一的郡主,也是因為她是郡主,所以裴鳴吉刻意的不想讓有人跟她有同樣的身份。
想來也是這個道理,裴鳴吉心裏頓時舒暢了不少。
他看向陳玉久,緩緩說道:“母後所說,兒臣都記住了,若是母後沒有要吩咐的事情,兒臣也就先告退了。”
陳玉久深深的看了裴鳴吉兩眼,隨後道:“你去吧,正好哀家也乏了。”
“那母後好好休息,兒臣先回去了。”
說罷,起身往外走。
裴鳴吉身邊的白問跟著,他也沒有坐轎攆,而是一個人在宮道上溜達,現如今他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他先後從裴鳴風和母後那裏得到的方法,其實兩個都有可取之處,也有不能取的地方。
裴鳴吉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兩個辦法去其糟糠,選擇最精華的部分合成一個辦法,封溧陽阿姐為公主的事情就輕而易舉了。
因為已經有了辦法,所以裴鳴吉也就不擔心了,想來事情還是要準備周全,也就不需要急在這一時了。
七日之後,確定一切都周全的裴鳴風,奉密召進宮。
隻要進了宮,自然也就瞞不住了,一時間前朝也炸開了鍋。
保守一派,說的問的自然都是裴鳴風作為已經開衙建府的王爺,再住進宮裏就於理不合了;激進一派則是覺得,裴鳴風進宮,必然抱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於裴鳴吉來說,能將這些壓力都自己毅力承擔,著實已經十分的不容易了。
裴鳴風也略感意外,原本以為他這位好皇兄會將這事推到他身上,讓那些老臣的怒火都衝到他身上的。
眼下的境況來看,到頗有點,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裴鳴吉給裴鳴風安排的住址,不知道是刻意安排還是湊巧使然,正好就安排在了掩月宮旁的離岸閣裏。
裴鳴風入住的第一天,雲瑤就得到消息了。
玄離至今還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自己心裏想的那個人又住到了自己的旁邊,說心裏不開心都是假的。
之後的許多天裏,雲瑤和裴鳴風為了避嫌都沒有去對方的宮殿,直到圍獵的開始。
這場圍獵自然還是一月前被推遲的這一場。
這圍獵開典的儀式裴鳴吉並沒有強人所難,眾人也就放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