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懷疑身份
燕安覺得，不管自己說不說，溧陽對自己的看法已經太深，所以權衡之下，還是說出了口，並沒有那樣直接，而是問了一句，“你對這位瑤妃娘娘的情況了解多少？”
因為溧陽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麽，所以也沒有即刻就回答他，而是皺了皺眉，謹慎的問道：“你想要問什麽？”
因為是正事，所以燕安的表情格外的嚴肅，他看著她，堅定的問道：“我是問你，你對雲瑤的境況了解多少，入宮之前，她是做什麽的，家庭背景如何，生長在哪裏？”
溧陽有些反感燕安這個問問題的方式，“燕將軍，你現在問這些，似乎對我的困惱起不到一點作用，你若是閑的很，就去馬棚裏喂馬，也比在我麵前閑扯的好。”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
燕安沒有因為溧陽激烈的言語而有一點不開心的意思，聽了她的話，反而摸索著下巴，思慮片刻說出這樣的話來。
頓了頓，燕安又說道：“你應該還記得，當日咱們在大廳之上，瑤妃喊那山寨主喚做玄離，從那山寨主對瑤妃的態度，也看的出來，這兩個人關係不一般，那山寨主，不像是凡人，瑤妃若是跟他認識，你就沒有想過，可能瑤妃她……”
“你別說了！”
燕安的話說到一半，溧陽即刻就製止了他，有些想法，一旦在心裏發了芽，就會像是雨後春筍一般茁壯生長，連自己也控製不了。
以往的燕安自然不會再說下去了，但是這一次，燕安卻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你自己心裏應該也有這樣的心思。”
似乎被猜中了心裏最不願意想起來的心思，溧陽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那個玄離就是妖？”
“當時那樣的場景，那土匪就將瑤妃拉在角落裏，和門口依舊還有一段距離，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們就消失了，你覺得，這能用常理來解釋麽？”
“你別再說了！”
除了合離那件事，燕安鮮少有這樣偏執的逼迫溧陽的時候，目的也是為了溧陽好，為了讓溧陽看清楚，她心心念念覺得愧疚的這個人，到底，還能不能算是一個人。
燕安繼續說道：“你心裏和明鏡一樣，你也懷疑，這位瑤妃娘娘，根本就不是人。”
“是不是人有什麽關係？”想了想，她抬頭正視燕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是一直困惑，為什麽我這樣看重雲兒麽？我今天就告訴你為什麽。”
頓了頓，溧陽緩緩開口說道：“雲兒進宮之前的事情，我確實知道的很少，我也知道，在宮中時，她是故意接近我的，最開始，雲兒與我是結盟關係，因我這般狼狽的回宮，吉弟和姑姑憐惜我，所以讓我住在了長樂宮，彭錦繡也因此妒忌我，雲兒那時是吉弟的寵妃，自然也是彭錦繡的眼中釘肉中刺，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我們結盟，許諾對方在這後宮之中能互相給對方一個幫襯。”
“這樣的關係？”
溧陽道：“若隻是這樣的關係，我對她也不會這樣擔憂，我們原本是同盟，我爭戰多少年，人心是什麽樣子的我還是看的清楚的，她是個好孩子，真正讓我對她改觀，是因為有一次，那孩子為我擋了一箭，突如其來的情況，她沒有絲毫猶豫的將我推到一遍，那箭就徑直從她的胸口穿過，那傷貫穿了她整個胸口，你知道那有多疼麽？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決定要守護這個孩子，燕將軍，你覺得，你現在的三言兩語，就能讓我改變對雲兒的看法麽？嗬嗬，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錯了。”
燕安沒有想到，溧陽曾經差點與死神擦肩而過，對於雲瑤犧牲自己保護她，他的想法變得有些複雜，一方麵，他當然感謝雲瑤；但是另一方麵，燕安卻覺得，這更像是一場局，於是，燕安還是理智的提出了自己的困惑，“你這樣說，我更覺得，這像是……有人做出來的一場戲，等著就是你往裏頭鑽。”
溧陽沒有想到自己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是引起燕安的懷疑，當即嘲諷的笑出了聲，“當真是天下皆醉，唯有你燕將軍清醒，那樣的一箭，你跟我說是個圈套？你知不知道她用了多久的時間，才恢複過來？”
明明知道溧陽不開心了，燕安還是倔強的開口，“就像你說的，這樣的傷，那為什麽一個連半點武功都沒有的瑤妃，能平安度過這一次的危機呢？換而言之，這樣的傷對於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傷，但是對瑤妃來說，就不是呢？”
燕安占理，句句指向雲瑤不是人，溧陽覺得自己快要奔潰了，更不想在這件事情裏再和燕安多糾結。
“嗬，別的我可不想管，她救過我的命，她就是我要守護的人，燕將軍，你在質問別人的時候，能不能捫心自問一下，如果是你，你會毫不猶豫的推開我麽？就像是你說的，明明知道是死路一條，你還會推開我麽？你自己做不到，就沒有資格去懷疑別人！”溧陽針對燕安，很不客氣的說道。
哪知溧陽話音未落，燕安一本正經的回答：“我可以！哪怕是讓我去死，隻要能救你，我就可以！”
溧陽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知道燕安這句話沒有撒謊，也是因為知道這句話太過真誠，所以溧陽不知道如何回應。
良久，在燕安的注視之下，溧陽緩緩開口說道：“你可以又怎麽樣？合離那裏，你就已經一把劍插在了我的心頭，我不信，一個傷害我的人，說的……任何一句話。”
溧陽的話，很是決絕，沒有一點猶豫的開口，說自己對他已經不再信任，這代表，他對她來說，就隻是一個陌生人。
燕安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傻，在這個時候，自己和溧陽的關係好不容易有一些好轉，溧陽又被自己的一些言論給越推越遠了。